刘芸见大太太话中有浓浓的怒气,便乖乖的说了声:“是,姑妈。”
大太太没走多远,见单旭尧手里提着一个不小的木盒正朝着清梅居快步走来。
路过大太太她们身边的时候,刚停下,就见大太太立刻说道:“单世子莫客套了,赶紧过去吧。”
刘芸见单旭尧又回来,一下黑了脸,腹诽道:“狐狸精,就会魅惑男人。”
单旭尧过去时沈静姝正背着他朝里面的翠儿说些什么,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疾步走过来。
当沈旭尧喊她的时候,她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一转身单旭尧真真实实就站在她跟前,她有些惊喜,却也没有表露半分。
只听着单旭尧拿着手里的木盒喘着气跟沈静姝说道:“这些都是我府里的各种疗伤还有祛疤的药,都给你拿来了,不过一个伤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芸听到身后单旭尧说的话,忍不住就要转身,大太太又是一声低声呵斥:“老实点,回去。”
刘芸也只好顺从。
沈静姝惊愕的看着单旭尧,刚才的话在她耳际荡漾不绝。
她以为单旭尧是嫌弃了她那一块疤痕,但又不好意思直说才离开的,谢天谢地是她多想了。
沈静姝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之心,旭尧哥哥是如何温润善良的一人,又岂会因此嫌弃她?
想着这些,沈静姝忍不住嫣然一笑,露出可爱的浅浅的梨涡。
“旭尧少爷真是心疼我家小姐呢,都把自己弄糊涂了。”翠儿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接着又掩口低头:“奴婢多嘴。”
沈静姝便让翠儿拿着木盒回院子去了。
单旭尧也有些觉得自己所做有些可笑,也怪翠儿说自己糊涂,平安侯府什么样的药没有,还用得着他着急忙慌的送来?
想着这些,单旭尧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竟然脸红了。
他一脸红,沈静姝更是脸色绯红,眼神闪烁,不敢再抬头看单旭尧。
这尴尬总的有人来打破,自然得是单旭尧这个大男人。
只见单旭尧收了羞涩,看着沈静姝柔声说道:“你以后可得好生照顾着自己,这才多少时日你就把自己弄成这样,叫我如何放心。”
沈静姝还是头一次听到单旭尧明明确确说出关心她的话来,有一丝的窃喜,也有一丝的失落。
他的世子夫人不会是个庶女!
而她也不愿嫁了人也被人压着一等!
想到这,沈静姝羽睫低垂,清澈明亮的双眸渐渐的黯然忧伤。
她故意用左手覆盖右手上的疤痕,以此掩盖自己真实的想法,让单旭尧误以为她的落寞是为了那块疤痕。
“一块儿小疤痕多么不起眼,你只要站在那儿,它便不起眼到让人看不见。”单旭尧果真以为沈静姝是因为伤疤才多有伤感。
沈静姝听到淡淡一笑,便又问:“之前被母亲打断,前后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倒也忘了问你今日来找我所为何事?”
单旭尧脸色突然黯淡下来,就如刚才沈静姝一般,转而又掩饰着笑道:“没事,就是特意过来看看你。”
沈静姝也没有多想,就说会照顾好自己,让单旭尧不必挂念。
说完,沈静姝就觉得自己有些厚脸皮,就像是眼前的人真的喜欢自己,一直惦记着自己一般。
单旭尧点点头,道:“那就好。”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单旭尧才回去。
到了晚上,沈静姝坐在梳妆台前,想着今天单旭尧说话的样子,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要不是因为大太太半路打断,单旭尧应该是有什么话要给她说的,她看的出当时单旭尧眼里是有事情的。
可后来为什么又不说,沈静姝便不得而知,也猜不出来。
沈旭尧虽然做事谨慎周全,有什么心事不易向外人道出。
但今日他既然来了,为何又不开口呢?
沈静姝有些担心起来:“是不是旭尧哥哥遇到什么难事了?”
接着又忍住不住笑起来,自己现在真是有些思春少女的样子。
接着便羞红了脸:“脸皮真厚,一点也不知道矜持。”
以往沈静姝的心思都藏在心底,谁也不知。但府里人也都知道,她和单旭尧走得近,萌生情愫是迟早的事情。
今儿单旭尧送过药,沈静姝就时不时出神娇笑,这会子又是这般。灵儿看着沈静姝这般模样,就知道沈静姝是在想着单旭尧。
灵儿故意把单旭尧送来的木盒拿出来,放到桌上,邹着眉头发愁的说道:“唉……这可真是难为奴婢了,单世子虽说对小姐这般上心令人艳羡,可这到底先用哪一种药才好呢?”
灵儿的话让沈静姝回过神来,对着灵儿羞恼道:“你这死丫头竟敢拿我说笑。”
灵儿笑道:“奴婢可不敢,只是小姐,你说单世子怎么不把府上,不不不,应该是整个京都的大夫都给您请来呢?那岂不显得更有诚意,更深情么。”
沈静姝向灵儿扑过去,朝她身上挠了两下,故作发怒道:“还说不是拿我说笑。”
灵儿捧腹笑道:“不敢了,这次是真的不敢了。”
沈静姝停下手来,说道:“以后再敢拿我说笑,就让人把你给发卖了,卖的远远的,不让你再我眼前晃悠。”
灵儿赶紧闭着嘴巴,用手捂着,眨着水灵灵的眼睛表示真的不敢了。
沈静姝看着桌子上木盒里的各种小药膏,又是一副娇羞的笑。
忍不住有想到今日单旭尧着急忙慌的送药的样子,心想:“旭尧哥哥今日被灵儿说的不好意思的模样还真是可爱。”
旭尧哥哥今日温柔的眼眸,是她这些天受苦之后最大的安慰。
沈静姝竟然有了一种幸福感。
自己总不能被旭尧哥哥的夫人不会是庶女一直牵绊着吧,走一步算一步,她竟然想放肆的享受着旭尧哥哥的温柔和疼惜。
不管是只有一天还是仅仅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