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使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才停下,沈静姝被嬷嬷带下车,夜色漆黑,她不知道这是哪里。
一个嬷嬷点了火把,沈静姝借着闪烁的火光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个荒山,但她不曾来过,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管嬷嬷一行人带着她继续往山上走。
到了半山腰,管嬷嬷让停下。
沈静姝知道她们准备在这里动手,嘴里不停地问为什么,可是因为嘴被堵着,说的含糊不清,但还是可以听出来的,只可惜管嬷嬷并不予理会。
沈静姝看着管嬷嬷的眼神由恐惧变成怨恨,心中骂道一个狗奴才,一群狗奴才。
管嬷嬷冷哼着走到沈静姝跟前,说道:“四小姐原本是要被填井的,可是这荒山野岭可没什么井,不如就让奴才亲自送您上路,四小姐也不要问了,其实奴婢也不知道四小姐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要受这惩罚,但大太太既然吩咐了,那奴婢只能照办,四小姐做了鬼也别怨我们,奴婢只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办好自己的差事。”
管嬷嬷说完,向后退去,像身边的四个嬷嬷吩咐道:“动手。”
就见一旁候着的两个嬷嬷向着沈静姝走来,其中一人的手里拿个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沈静姝认得这个瓶子,当初沈静萱喂自己的毒药就是从这个瓶子里倒出来的,原来死亡的方式还是一样的,怕是原因也是一样吧,肃王爷呀肃王爷,为何重活一世逃不过因你而亡的魔咒。
两个嬷嬷一脸的冷酷,走到沈静姝面前后先给沈静姝深深的福了福,接着就要给她灌毒药。
沈静姝眼里转而又是惊恐和不甘。
就在此时,连同管嬷嬷在内的几个嬷嬷突然昏厥倒地,沈静姝还未反应过来倒底是怎么回事,就被几个黑衣人带到了山下,把她推到一个同样穿着黑衣遮着脸的男子跟前,接着就都消失在山中。
那男子给沈静姝解开绳子,沈静姝拿掉口中的帕子,问道:“你是谁?”
“山里的土匪头子,看上你了,拉回去暖床生孩子。”男子说的语气平和,沈静姝一听就知道是谁。
萧懿身边跟着一个侍卫,听到萧懿说的话,忍不住笑起来。
“肃王爷说话真是越发不正经。”沈静姝有些愠怒,但并不仅仅是因为肃王爷说话轻佻,更多的是因为肃王爷是自己的灾星,这才知道他的身份就又要被毒死。
不过,又得感谢他来得及时,不然此刻自己怕是已经遭了毒手。
萧懿看了看他骑来的马,又看了看被冻的有些发抖的沈静姝。一把将沈静姝塞到来时的马车上,沈静姝刚转过身,萧懿便也坐了进来,把沈静姝逼到角落里。
“我说话不正经,要不来点更不正经的,反正这荒山野岭的……”萧懿说着就伸手去挑沈静姝的下颚,沈静姝气恼的把脸别到一边去,骂他流氓。
沈静姝其实知道这是萧懿故意逗她玩,否则也不会特意跑来救她,可也太不知分寸了,男女有别他一王爷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
沈静姝心里正嘀咕着,因着刚才的恐惧还未消,再加上深夜更是寒气刺骨,坐在马车里也冷得蜷缩着身子。
萧懿看得出沈静姝的蜷缩多来自刚才差点命丧黄泉的恐惧和寒冷,他也不顾其他,径自将沈静姝揽到怀里,沈静姝挣扎着,难道真的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却见萧懿一手钳制着沈静姝,一手解下身上的披风,把沈静姝裹得严严实实,又双手把她抱的紧紧的,用自己的体温让沈静姝更暖和些。
萧懿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沈静姝有些意外,有些温暖,有些羞涩,她挣扎了几下,反倒被萧懿抱的更紧。
沈静姝动弹不得,一时没别的办法,低头趴到萧懿胳膊上就狠狠的咬下去,萧懿忍着痛不言语也不松开。
沈静姝见这样也没用,只好松了口,老老实实呆在萧懿的怀里。
萧懿这时候却开了口,说道:“你属狗的?”
沈静姝答:“你属僵尸的,都不知道疼。”
“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心疼我吗?”
“哦,原来王爷还是属自作多情的。”
萧懿没接着这件事情说下去,而是问道:“她们为什么要杀你?”
沈静姝脸色瞬间消沉,答:“不知道。”
“有趣,要死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何死的。”
有趣,让你被毒死试试。沈静姝没有理会萧懿的这句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懿:“去哪儿?回平安侯府。”
沈静姝腹诽,这人说话真是……还是别问了,他说话从来都是不按套路的。
“难道真的是因为肃王爷大太太才要杀我,肃王爷这时候来救我难道真的是因为对我有了情,前世被毒死是在宁安寺的破屋里,一把火烧了大不了说是我自己不小心造成走水葬身火海,可这一世大太太直接把我从清梅居拉出来,那父亲还有祖母呢,大太太就不怕他们知道了找她算账?”
被折腾了大半宿,沈静姝在萧懿怀里,兴许是有了一丝的安全感,想着这些慢慢的竟睡着了,一路的颠簸她倒也睡得安稳。
萧懿看着沈静姝沉睡的脸,道了句:“你这丫头也够心大的,就不怕本王把你卖到青楼去。”
随后又朝着外面的侍卫吩咐道:“莫平,慢一些,减少些颠簸。”
外面驾车的孟平回道:“是,王爷,王爷怜香惜玉如此,属下自当听命。”
萧懿朝着孟平说道:“这月你的俸禄充公了。”
孟平倒是不介意,“充公就充公,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充公后本王就到处说孟平逛青楼没付钱,丢了脸,看你以后怎么讨个良家媳妇儿。”
“别别别,逛青楼也丢您的脸不是,属下不说了,不说了。”
“好了,安心驾车,我们说话会打扰到四小姐休息。”萧懿说着,把披风给沈静姝裹紧些,摸了摸她的额头竟有些发烫,兴许是这一夜又是惊吓又是受寒造成的,不由地担心起来。
“孟平,快点。”萧懿又想着孟平吩咐,刚才还让慢点,一转眼又让快点,孟平想发句牢骚,可想着萧懿刚说的话,他就乖乖的回了声“是”,就一挥长鞭打到马身上,马步疾驰,车子的速度加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