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见着快到阳城了,小鹿子索性便牵着神之毛驴往茶馆听书去了
“总说刘氏皇子无能,所以刘全独独宠爱自己的大女儿刘真。”
说到这里,下面一阵笑声,“嘻~”
“别不信,刘真公主可是贤皇后在世时,为皇帝诞下的唯一一个女儿!话说这真公主啊!今年也是二十有四了!”
小鹿问道:“能来点重磅的吗?”
“你别慌,我这不是讲着嘛。”
小鹿点点头,便仔细听着上面那说书人头头是道的讲了起来。
“我们伟大的真公主,在她十六岁!十六岁的时候,就下嫁给了她的青梅竹马!我国宰相大人的二儿子!贺贤!一个天之骄子,一个文武双全。你们说登对不登对!”
众人回到:“登对!”
说书人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他俩在外人看来,那可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对对!”
“但是呀,这其中吧,有猫腻!打赏来~我接着讲!”
“切!这段故事听了百来十遍了!还想收银子!”
“那可不!这茶馆要开门,出门就要钱!没钱,我不讲了!”
小鹿子见着那人还这能得瑟,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文钱,重重的给他扔了过去,“接着讲!”
一文钱也是钱!还是吃半碗面呢!
索性,说书人挥了挥衣袖,继续笑道:“多年光阴,但公主并未给贺家诞下一名子嗣。原本恩爱的夫妻,贺贤早已对她心生芥蒂。”
劲爆!
这说书人又停了下来,“打赏有木有!”
这黑心茶馆!于是乎,小鹿子口袋里又少了一文钱。
说书人礼貌性的接过了铜币,仔细观察了一番,道:“刘真出行,向来专有执碧纱宫扇的宫女在其左右,羽扇皆是从那云南之地的孔雀身上活生生给拔下来做的,而手柄处一一镶嵌着颗颗蓝色宝石。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十四名精英,在前面为其开路,个个手持那终南山孝玉二掌门经五年时间,为其打造出来的紫玉剑,紫玉剑的名贵之处便是那剑柄纯粹是由一块块上好的玉石头打制而成。她的出行排场比那刘氏当今的皇后还大,你们说,公主是不是很厉害!”
“切,她那么多钱,从哪里来!”
这时,说书人已经不问了,直接伸出了手。
而小鹿子这个冤大头继续朝他扔了一块铜币。说书人接过铜币,点了点头,“很好。”
“所以公主贪啊!贪得无厌的贪!好!以上的话,纯属玩笑,那么以下的,也纯属玩笑,各位只当作笑话听!”
“好!”
众人鼓掌!
“公主向来爱美,她宫中更是珍宝无数,在她嫁入贺家后,陪嫁品足足能堆满一所房子。但刘氏年年败仗,国库紧张,又哪里来那么多经费够她刘真潇洒的呢?所以,她很聪明的从下臣那里觅宝,得贵重之物再去讨好她的父亲和皇宫内众嫔妃。消耗越来越大,这金子也不是横空出世的。每每公主下问时,那些下臣在去搜刮咱的民脂民膏。”
说到这里,说书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古今女子向来爱美,公主更是将其发挥了极致。嫁入相府之后,她更是恐容颜老去,将相府扩大了一倍,找了专门的大夫、道士为她研制那抵抗岁月的容颜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公主的衣橱更是美不胜收,世间流其‘美’名。”
听这么一出,厉害了!小鹿子再次鼓掌!鼓掌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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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刘氏皇宫之中。因献不出不死药的刘亭已经被禁足七日,现终于得以有机会面见自己的父王。
焦灼之际,刘亭大骂:“刘真,你血口喷人。”
刘亭实在不懂,为何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一定要事事针对自己。
“二哥,我没有。这一切当交由父皇定夺。”刘真在刘全面前永远是乖巧的女儿形象,谁知道这乖巧的面孔下面又藏了多少阴暗的笑容呢。
原来这二皇子刘亭本去他父皇那儿告状,以证自己的清白,却被那刘真反咬了一口。两人双双跪在地上,争论得不死不休。
那刘真为何又会如此呢?
这个还要由三年前的戈沙之战说起,也就是那场战争,刘真公主的驸马爷不知去哪儿,从此音讯全无。
刘亭和贺贤两人兵分两路逃回长安,奈何那贺贤的兵就遇上了埋伏,而刘亭则安然回了。从此刘真对刘亭便是各种不爽,认为贺贤的遇险,他刘亭占了主要的责任。
平时在宫殿内对他冷眼相对就算了,后竟对他没事找事希望他的父皇冷漠他,不再重用。但毕竟兄妹一场,无所根由,若是无端端生起了是非,怕父王会责怪自己。
公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直并未放弃寻找贺贤的念头,对下属也是宣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全问道:“皇儿,你告诉朕,此次是你三下西域,说要为朕寻那不死药,既你回宫,说你已寻到,为何现在又迟迟不肯交与我?”
刘亭答道:“父皇,世间哪儿来不死之药,当初也是刘真设了计,让孩儿误信。自去西域路程,儿臣一路颠簸才有命回宫,又怎敢骗父皇。”
听刘亭这样一说,刘真不快不慢的对刘全说到:“父皇,寻那不死药,是二哥自告奋勇去的,二来已寻到此药也是他亲口告知父皇,儿臣又如何设计陷害二哥呢?”
转过头来,刘全凌厉的对刘亭道:“皇儿,你说,药,你藏到哪里去了?”
刘全恭敬的回道:“那药我请了三次,后来那西域大师给了我一盒子,叫我回宫之后打开,长生不老药便在其中。”
刘亭说的很是诚恳,但他又怎么会明白,他父皇在乎的是长生,而不是你多老实,多么忠于他。
“父皇请看。”
说时,刘亭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是由那红木所制成,拿出来时还存在阵阵异香。
刘亭继续说到:“刘真定已早知其中玄妙,才会在父皇你面前如此支持孩儿去寻此药。”
刘亭跪在地上,双手捧着盒子,放于自己胸前准备呈于他父皇。刘全接过了盒子,慢慢将其打开,发现里面有个锦囊。
打开锦囊后,刘全发现里面放着一张字条,字条上写着,“问世间长生之道,信念不死自不亡。”
看完之后,刘全一怒之下便将盒子扔到了地上,只听见盒子“啪”的一声便被踩碎的声音。
刘全怒斥道:“你拿这个盒子来忽悠朕,竟还扯到你妹妹身上,不觉的甚是搞笑。朕要的是长生不老药,不是你这明不见经传的破盒子。”
显然刘全已经动怒,若不是这刘亭几次告诉他已寻得长生不死之药,他便寝食难安的想着那药恐也不会如此动怒。
奈何最后呈至刘全手中的,竟成了一纸条,“来人,将这刘亭带回他王府面壁思过。亭王府继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一只苍蝇也别给我飞出来,但仅限三日,若在不交出不死药,传朕御令,欺君之罪,诛其亭王府上下。”
说时御林军已进入宫殿,准备押走这刘亭。
刘亭苦苦的说道:“父王!...那刘真如此陷害于我,你怎就不知...”
他还没说完,刘全一个手势,那禁军便将一路挣扎着的刘亭给带出了宫殿。
刘亭不懂,自己眼中的父皇,还是从小爱护着那个父皇吗,自己心疼的那个妹妹,还是小时那个口齿伶俐聪明温柔的妹妹吗?
为什么自己如此衷心换来的是欺君之罪?
看到那刘亭一脸伤情的样子,刘真大喜,这愚蠢的刘亭又怎会是自己的对手,自己早就去寻那不死药,奈何竟收到如此字条。便将此风声放给了她的二哥刘亭,如此才上演了今天的这场好戏。
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好久。
事后,刘真便向刘全献上了,近日来天竺的极品兰花,只见那花盛开得正是时候。
刘全向刘真问到,现在是不是很多百姓真的生活的挺苦。
一个从未体味过民间疾苦的皇帝,竟问出如此百姓是否真的苦的问题。
刘真也是很洒脱的回答到,父皇,那百姓苦,也是命,由得他去了。
听后刘全点点头,对这个答案甚是满意。
刘真继续说道,父皇,生在皇家,我们是天命,我们本就该用世间最好最名贵的东西,那穷人叫他穷去,难道因为他穷,我们就该把我们的珠宝分一半给他们吗?
刘全随口而出的是“自然不能。”
刘真道:“父皇,我们都那么忙,哪里有时间去体会那二哥说的人间疾苦呢,难道我们体会了,他们就甜了?”
“眼下皇拓政权步步紧逼,国库紧张,真儿你平时收敛点,外人面前做做样子也是可以的。”刘全的担心也不是没有的,毕竟他不想更多人,都像吴功那样不服,找个地方就自立为王了。
刘全继续说道,表示他对那皇拓政权也很是忧心,道:“楚生那边我也很是担心,那个只懂打仗的莽夫,妻妾成群就算了,难不成他还想霸占这全天下的女子?”
刘全有时还是很不明白这楚生要干嘛,干嘛逆天而行,有这么大个国家,理应活的开心快乐,打仗不是徒增烦恼吗?
当然刘全眼中的顺天而行便是,顺应自己天生就有的皇位,过着皇帝该有的荣华富贵。
看着刘全,刘真上前给他揉了揉肩,乖乖的说到:“父皇,咱祖宗的基业在,江湖乱,打仗自叫那将军去打,离我们远着呢。那楚生又何足为惧,打了那么多年,他不过夺了我们十余座城池,以他这速度,再打二十年都靠不拢咱们的边。且那楚生要灭那秦乐,哪里顾得上我们,我们在他打秦乐时,不如与秦乐里应外合,夹住那楚生的尾巴,让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见刘全点了点头,刘真便献计到,父皇,我们与那吴功本来就是一家,把八妹、小妹分别嫁给那乱臣贼子王和那土匪头子,不就亲上加亲了。
刘全思索了片刻之后,认为刘真还是最懂他的。点了点头,许了。
之后两人便继续商议起了,驻颜与长生之术,刘全还称近日来总是梦到刘真的皇爷爷,告诉自己这长生指日可待。
有刘全这样的父亲,才有了刘真这样的女儿,也难怪众多子女中,刘全最是疼爱这刘真的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贺贤,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