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远?
赵子言从白桦那里知道昨晚发生过的对话之后,才知道林思远不知为何知道他不是谢思纯,还把他当做什么恶人,想让齐姑娘收拾他。只是这身体货真价实的就是谢思纯,齐姑娘也就只以为是林思远弄错了。
赵子言把白桦传送回去之后,再回院子里,就见令和和林思远已经起来了。
之后为了安齐姑娘的心,赵子言还是在出去之后又去了趟药馆,在大夫诊治之后拿了些宁神安眠的药物回来。
接下来几天,赵子言吃药了好好休息,只等白天抽时间再问白桦是否有什么事发生。
因为连续几天都休息得很好,赵子言的脸色慢慢好了起来。见此,齐姑娘想到赵子言所用的不过是些宁神安眠的药物,又想到其他两人之后也无时发生,只在赵子言的解释下,将他之前的状况理解成担心失踪的人,心里压力过大。
“……做人还是不能太敏感啊……”搞了个乌龙,齐姑娘自己也是很不好意思,只是又是“黄粱一梦”,又是左护法,还有魔教教主、毒圣等人,实在让药圣和她一下就想过去了。
而这么过了几天,每当令和在后院的时候,齐姑娘就追上去晓以情动以理。终于,令和松口了。
“你这么整天追着我也没什么用,毕竟我既然连记忆都没有了,自然不会有相应的感情,而论情义、论恩情……我才有这么几个月的记忆,没人能教我信服,教我所谓‘仁义’,我自然也没什么大是大非观。”令和先是一转身,给齐姑娘解释他不愿意搭理的原因。
“因此,以我现在的状态,你不论怎么再谈情论理,我都不会搭理你。不如——你说些我以前的事,让我试着想想过去的事,想想我那血浓于水的弟弟,又或者,”令和双臂张开,小转一圈了笑着说,“你试着教导我,让我信服,让我明白,到底什么是‘道义’,什么是‘正确’。”
“外援你随便找,这边的书你随便翻,只要你能让我有一丝触动,我就跟你走。”令和说,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林思远,“让她看下书,没问题吧?”
林思远点头:“没问题。”
“那就一言为定。”齐姑娘整理了一下语言说,“根据齐峡山以往的情报,你和令知两人是五年前才在魔教出现,年少成名,因一身毒术尽得毒圣真传,又有兄弟二人的无间配合,一时风头无两,众人纷纷猜测或有一人会成为下代教主。”
“真是公事公办的述说,没有感情——”令和摇头,然后又问,“那我为何又只成了左护法?教主是令知?”
“不是,你们二人是魔教现任左右护法。”齐姑娘说,“声名鹊起之后,你们二人一路南下,沿途向各位名医‘讨教’,直到遇到药圣,踢到铁板过了一段比较凄惨的日子。”
“难怪我会讨厌……”令和这么说了一句,齐姑娘瞄他一眼,然后才继续:
“你们兄弟从药圣身边逃出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传出消息。直到现任魔教教主出现,你们两人带人追随他一起在魔教总部进行了一场势力洗牌,后正式升任左右护法。”齐姑娘说,“之后,你们再次销声匿迹,直到秀水城的事发生,才又出现在我们的情报里。”
“我过去的十几年在你嘴里就只有这么短短几句……”令和说,“不过没关系,毕竟从身份上看,你跟我也不熟,甚至没接触过。”
“让你谈情,你就只能说一些官方消息,既如此,你还不如论理,至少还不用担心我忆起过往之后突然到来的忠心。”令和说,“下次再说吧。”
按魔教培养人的方法,哪那么容易留下人心……齐姑娘想,更何况,你们不就是又内斗,才一个个失踪到现在了吗?
又是十几天。
临近年关,大街小巷也都热闹起来了,赵子言买了些东西回来,见齐姑娘正在练剑就去了杂物房。
快过年了……齐姑娘还一直守在这里吗?
“思纯,”齐姑娘见赵子言出来了,问他,“这几天我正在教令和打坐,你要一起学吗?思远也在学。”
“可以吗?”
见赵子言脸上的惊讶,齐姑娘说:“反正我教的也只是些普通心法,若是有钱,去找些关系了也买的到,不是什么机密内容。”
令和最近几天态度似有松动。
因为齐姑娘是想刷令和的脸去深入虎穴,考虑到令和现在空有内力而不会使用,齐姑娘就在一旁帮助他感受自己身体里的能量。
至于林思远,则是身体太弱,齐姑娘思考过后就拿出一本内功心法重头教。当时赵子言出去了,现在想到了而人又在这这里,齐姑娘就顺便问了他。
又几天,林思远都感觉到齐姑娘所说的若有若无的气,令和还是毫无进展。
“齐姐姐。”
又是一晚,自从当初吃药以来,赵子言再没被打扰过睡眠,而白桦也没再收集到什么信息,因此这两天赵子言就停了药,半夜一出门,就看到齐姑娘衣着整齐的坐在院子里。
“好巧,你也睡不着吗?我失眠,就出来吹吹风了。”齐姑娘说。
赵子言觉得齐姑娘的声音有点怪,但是她的表现很明显就是不想让人追问,所以赵子言就只“嗯”了一声。
回来的时候齐姑娘已经回房了,赵子言感受到外面空气的寒冷,加紧步伐回去。
“……我没有……不是……不要……”
“嗯——乖啦,做恶梦而已,睡吧~”
林思远……和令和的声音?
因为那天意外听到的声音,赵子言又在接下来几天召唤了白桦,知道他听到的那天是林思远第一次说梦话,并且知道在接下来几天,林思远几乎每晚都会做恶梦,然后再被令和哄到睡着。
这天,赵子言收起春联然后关了门,然后才发现他忘了提前拉开帘子,只好抹黑按照记忆往帘子那里走去。
“!”
不知是什么东西绊了赵子言一下,他伸手一摸:好像……是皮肤。
被这个触感吓了一跳,赵子言立马爬起来,一掀帘子冲到院子里——刚才帘子上是不是有什么滑滑的东西?!
“怎么了?”因为年关将近,齐姑娘见赵子言写了春联挂门口,就也写了些帮忙,现在正在收东西。
赵子言回头看了两眼门帘,走过去一掀——什么都没有。
再往里看,书店的地面也是干干净净。
“没什么……”
虽然赵子言这么说,齐姑娘还是过去看了一眼,见真的毫无异样就又回来了。
“对了,齐姐姐,年关将至,你不回齐峡山过个团圆年吗?”因为实在有点心悸,赵子言不想面对太过安静的环境就这么问了一句,“反正我们又不会消失不见。”
齐姑娘大概是没想到赵子言会问这个,动作一顿,然后才说:“我走了你们留在这里,到底还是不太安全。且令和已经快被我说动了,现在回去实在容易前功尽弃,过年嘛——每年都有的,少一年不碍事。”
“嗯。”
虽然令和现在已经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内力了,但是比起齐姑娘,到底还是差了一些……吧?赵子言想,且令和的性格确实有些反复,一日不亲口答应,齐姑娘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所以听了齐姑娘的解释,赵子言觉得有理就笑着说:“那今年齐姐姐就跟我们一起过了!”
赵子言说完就拿了东西回杂物房,自然也没看到身后齐姑娘失落的神情。
“回哪里呀……”
晚上。
赵子言正睡着,忽然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林思远正蹑手蹑脚地往他手上……滴血?
“啊——”见赵子言醒来,林思远短短地叫了一声。
赵子言实在是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只等林思远往床下一跳,才追上去揪住他。
“你干什么?”赵子言往令和那边一看,看他正睡得沉,就把林思远一抱,带个被子就去了厨房。
被现场抓包,林思远很害怕,但他显然更怕大家发现他在做的事,所以直到被带到厨房,就算瑟瑟发抖也不敢出声。
“不关我的事啊……是你占了谢思纯的身体……晚.娘要找你……”一进去林思远就低低哭了起来,“我是被逼的……”
晚.娘?
赵子言之前就知道林思远知道他不是谢思纯的事实,但是也只当做是他是主角,毕竟自己身体上没有破绽,且没做亏心事不怕的。
但谢思纯现在说,晚.娘?
谢思纯死去的娘在这里?
“你说,你是怎么被逼的。”赵子言用被子裹住自己了说,“不说,或者被我发现说谎,我就把你今天做的事告诉其他人,让别人判断,是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