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听她这么一说,觉得甚是有理:“东家你放心,我这就去帮忙,让你们尽早把饭吃上嘴。”
说完她又一瘸一拐往厨房走。
“段洵,你的桌布怎么铺反了?”送走孙大娘,她一转身就见段洵把桌布铺反了,正面朝下,反面朝上。
顿时无奈摇摇头,从来没让他干过家务,第一次让他伸手帮忙就这样。
“嗯?有吗?我倒是觉得这样铺着挺好看,”段洵有模有样观赏道。
白芷现在恨不得脱了脚上的鞋砸过去:“少爷,怕是你真的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吧?这个周桌布你就说哪里美观了?还挺好?”好的她都想去打他。
“芷儿,可不要生气,容易变老的,”他不怕死的开口。
“段洵,你看窗户外面有什么东西,”她手指窗户外,趁他回头间隙,脱下脚上的鞋子扔过去。
“我看你就是欠打,皮痒的紧了吧?”段洵险险闪身,差点鞋子就砸到他的脸上。
“芷儿,我的脸砸坏了,你可就损失大了呢!像我这么英俊的脸,你到哪找去?”段洵用手摸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儿。
白芷:……
她现在想把另一只鞋子也砸到他脸上去。
“好了,不跟你闹了,看你忙活的团团转,该累坏了吧!昨天晚上你就没睡好,赶紧坐着歇一会儿,剩下的事交给我来,”段洵突然一本正经的走过来对她说。
白芷严重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让他铺个桌布都能铺倒的家伙,会乖乖为他做事吗?
“你还是一边待着去吧!可别给我越忙越乱,前面铺子里还等着我去看呢!大家都忙得团团转,唯独你最悠闲,可真是羡慕你呀!”她是真的羡慕她,稳于泰山的态度,所有人都忙得团团转。
他就一点都不慌。
“芷儿,听我的,好好休息,屋里的东西你在碰一下,我肯定会生气,”段洵严肃的看着她,一早就在马车上补眠,现在又做这么多的事,累坏了,可怎么好?
她也想休息呀,她也想两手揣兜做个甩手掌柜呀,可她自己的屋子她不上心,谁来给她弄呀?
“段洵,这大白天的,本来我都已经收拾了那么多,现在你让我睡,我也睡不着呀,眼前摆着这么多的事,就算我缺心眼,神经大条也睡不着呀!”她现在可无奈了,这男人犟起来跟头牛似的,怎么拉也拉不回来。
“芷儿,那你就坐着看我来给你收拾,”说的他笨手笨脚的移桌子搬凳子,擦桌子,擦凳子……
白芷看的满头黑线:“段洵,你不能光擦平时用的桌面,桌腿也擦擦呀。”
段洵:……
桌腿要擦什么?又用不到……
“好好好,你就这样看着就行,需要擦哪里,你跟我讲,我来弄,”他别扭的擦着桌子,凳子,好了之后去收拾他的桌案,故意把作案摆在窗前,临着后街,后街正好有一条河贯穿他们这一排房子,河两边就是小街,不弱,前面这里熙熙攘攘,热热闹闹,那里临水建了很多雅阁,是许多文人墨客的聚集地。
“段洵,你在看什么呢?”白芷见他发呆走过去,后街的景象让他呆住:“哇塞,还真是让人大吃一惊呢!我以为屋后面是空地呢!”
从她现在站的距离,如果弄一根长长钓竿,恐怕都可以临窗钓鱼了。
“这个地方不错,我很喜欢,要不窗边就不要放桌案了,反正咱们房间大,在这里放软榻吧,桌案放到后面一点,那边也靠窗呢!”
白芷看着临街风景像是发现了宝藏一样,开心极了。
“依你,”段洵端起桌案往后面走,留出放软榻的地方。
“芷儿,现在咱们也算是饿不死了,等这里铺子开张后,你要做什么呢?”段洵有种感觉,她在这里呆不长。
“嗯,金山村的收入挥霍的都差不多了,每天的进项虽然也很多,可是我这么大手大脚花下去,早晚也是接不上,所以我想等这里的铺子开张看看,如果卖的好的话,我就在攒些钱,
去义北离咏城最近的一个地方了吧?去那里再开几家聚美胭脂铺子,然后慢慢的一点一点遍地开花,”虽然她有些急躁,却也知道,现在开铺子顺利是因为在独孤瑾的地盘,还有郝掌柜他们在后面为她撑腰。
再不济还有段洵在她身后为她出谋划策,解决她的一些实际困难,所以铺子开起来极为顺利,几乎是没有受过什么挫折。
而离开了这个地方,到外面以后谁也说不准她会遇见什么,于是只能沉淀自己,等她攒够了钱,所有事情都安排妥当以后,再去外面闯一闯。
“段洵,咱们起步很顺利,但是我也知道,等到了外面以后,再做事的话可能就没这么顺利了,可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什么阻碍,我都不会放弃我的理想与目标,我会坚持下去,”白芷诚心诚意的说了一番豪言状语。
“放心吧!你做什么我都会依着你,保护你,但是你绝对不能离我而去,否则我会疯掉,”现在他已经完全依赖上白芷。
“额……段洵,虽然我开铺子你帮了很多忙,也可以说没有你,我就开不起来铺子,可在外人眼里,你好像就是个吃软饭的,靠女人挣钱养活,你……不介意吗?”虽然没有人说,可是他们现在给外人就是这样的印象。
有时候她都于心不忍,不想别人说他这样,想把他推出去做找事。
可他却依然只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我为什么要介意呢?我娘子有本事,我应该高兴才是呀!你都也说了,在你的观念里男女平等,既然你能养活我,我就不客气了,如果哪天你累了,倦了,跟我说一声,躲在我怀里,让我为你撑起一片天。”
段洵听见她说的话就很想笑,这个小家伙虽然一股劲的在外闯,可是若没人站在她身后,必定会遭人暗算。
佘郁金那样的人,就一直在时时刻刻找机会陷害她,伤害她。
他只有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才能护她安全,名声……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