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流失,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舅舅说来说去,妹夫就是一根筋,死活不同意这门婚事。
夜幕开始降临,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谁都知道,父母养育孩子不容易,从襁褓中的宝宝到玉树临风顶天立地的青年,这其中的苦只有他们知道。
舅舅站起身来,感到再说下去意义不大,临走时想丢下一句话,也是自己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你们再慢慢商量吧,我应走了。”他要走是无奈之举,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
“吃饭走。”妹妹说了一句。
“这饭,我还能吃得下吗?”
“你来也是为了保林的事,饭还是要吃的。同意不同意还在思磨,我们之间不存在有矛盾的,都是为了保林好。”妹夫的话说得很漂亮。
“舅舅你别走,这事就这么定了。”保林从房里出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父母睁大着眼睛,看来这事不定也得定。
“保林,大人为你的事操碎了心,你说同意就同意了,还要父母干什么?”父亲有些不高兴,他是家长,就是一家之主。
“爸,我知道你们养我不容易,这婚姻的事,就让我做一回主,最后过日子,还是我们自己的事对吧。”
“你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父亲瞪着双眼看着保林说。
“保林,这是一生的大事,男人选择什么样的女人,就意味着将来要过什么的生活,要考虑清楚。”母亲还在劝着保林。
“这事,我考虑了四、五年了。”保林没好气的说。
“你考虑四、五年?谣谣离婚还不到一年,你怎么就考虑四、五年了?”父亲压了压火,这是舅老爷在,不然一定会冲上来大声斥责儿子。
“这事是这样,四、五年前保林同逸凡几个伙子一同去砍柴,从那时起保林对谣谣就有了意思,他还在学校里读书。逸凡捷足先登了,再后保林同大队长吵了一架,这个事你们都知道的。”舅舅将这事重复说了一遍。这个句也是林保事先同舅舅说的。
“谣谣离婚,不是与你有关吧。”舅舅轻声问了一句。
“舅舅,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就好,舅舅怕的是节外生枝。舅舅问几句话。”
“你与谣谣谈了多少时间?你对她了解多少?”
“我与她谈只是这两天。要说了解,我对她很了解。”
“比如说。”
“她比一般女人聪明,她能看到商机,逸凡在这村里也算得上好男人,承包了几十亩田地,可他同谣谣比要差不大截,他们的离婚原因不只是这一点。如她开小店时,逸凡就反对,可她还是开了起来,而且开得很好,可逸凡承包了几十亩田也比不上她收入的一半。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个女人能干。”舅舅接了一句。
“还有,她离婚了,单凭个人能力开起了超市,这又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她不仅有眼光,还有足够的智慧。”
“逸凡将儿子送给别人,可她又要了回来,这明显就是一个袍袱,她没有放下,而是她自己扛起来,就又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她重亲情,重感情。”
“舅舅,你们都明白,这样一个好女人,到哪里能找到跟谣谣相媲美的女人。”
保林一席话,舅舅及父母都沉默了。
良久,还是父亲说了话:“谣谣再好,她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
“爸,你还是不同意!”
“你看,你们结了婚,孩子谁带,你又在外地,长期不在一起,你不知道,谣谣这里有多少男子看她眼睛都看绿了。”
“这些家伙都是一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如果谣谣结婚了,这些个念头是不是打消了不少。”
“那当然不一样,没有老公的女人,好像人人都可以,只要她愿意,什么事都没有。”舅舅说了一句。
父亲也担心这事,他对儿子的能力,没有足够的信心:“你有把握驾驭这女人?”
“爸,我不能说有没有把握驾驭的问题,只能说两个人信不信任的问题,若她不爱你了,她也许会这么做。”
“儿子,你还相信这世上有真正的爱情吗?”母亲问了一句。
“当然信,不信我也不会找她。”
“你怎么知道她是真心爱你的。”
“爱情这个东西,是一种感觉,如果没有一点感觉,就没有爱,更谈不上爱情。”
“你说的,我们都不懂,我们就是来现实的,你面临的一大堆困难,不是写在书里的,是在现实生活中。”舅舅出难题了。
“舅舅,你说得对,就拿现实来说,谣谣所做的一切,这都是现实的,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
“谣谣离婚以后,她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不管我支持不支持,这是对我信任。”
“也就说,谣谣非常的信任你,把你是为她的知己。”
“可以这么说,还可加上两字‘蓝颜’就更贴切了。”
舅舅是读了些书的人,可是,保林的父亲是听不懂的。
舅舅又对保林的父亲说:“在谣谣还没有离婚时,他们就是好朋友,这个朋友不是通常人们想像的男女之间有着某种不正当的关系,是一种在精神上高于老公的爱情形式,一种不能生活在一起的思想情人,一种灵魂交流胜于肉体交流的精神伴侣。”
“还有这种爱情形式,没有肌肤相交?”保林父亲问了一句,这话说得还算是文明的。
“没有,只是精神层面的。”舅舅证实的说。
“那现在还谈什么恋爱?”保林父亲也明白了。
“因为保林与谣谣都有感情基础,当谣谣没有离婚,要是像你说的,那就不道德,现就没有爱可言了。”
“谣谣的离婚是不是与你有关?”保林父亲想弄清这个核心的问题。
“谣谣离婚与保林一点关系也没有。”舅舅插了一句。
“我要保林自己说。”
“谣谣的离婚是逸凡出轨,而且有了孩子,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逸凡的母亲还告过谣谣,强烈要求儿子逸凡与谣谣离婚,当时是逸凡做得还好,谣谣原谅了他,你说谣谣离婚与我有没有关系?”保林这么一说,保林父想当时的情况就是如此,怎么说自己的儿子在中间挑拨的呢。
保林父亲又一想,我跟他们俩后转什么,就说现实的。
“谣谣现在的孩子谁带。”保林父亲直截了当提出来。
“目前在上幼儿园,只需接送,她的堂妹负责。”保林不含糊的说。
“你们再有一个孩子呢?”
“你们不带的话,我是说你们不帮着带的话,就叫她母亲过来带,反正都是要给生活费。”
“不行,我的孙子不给别人带。”
“哈哈,这个事不就解决了。”舅舅笑笑马上接了一句。
菜上桌了,一家人坐在一起,没有说这事了。
稍许喝了点酒,兴趣都不是很高,都是为保林,为什么非要这么一个二手女人,感到不可思议。
舅舅要回去了。保林拉着舅舅的上衣下摆,舅舅明白,这件事还没有定下来。
“妹子,你等一下收拾一下碗筷,都到客厅里去坐一会。”
保林泡了三杯茶,放在客厅的桌上,他自己有专用茶杯。
保林父母明白舅老爷的意思,对保林这件事还没有扯好。
“保林的婚事,由他爸做主。”保林母亲听了一下午,知道保林是不肯放手的,现又没有合适女孩,叫保林母亲好为难,故此将这重担推给保林的父亲,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保林是他的儿子。
保林父亲想想,这事不能再拖了,干脆一点:“我不同谣谣做我们家里的儿媳妇。”
花了这么多时间,开导他,老古板就是不同意,说来说去,最大的问题就是面子。这一句话,像是青天霹雳,将几个都炸蒙了。
保林再也忍不住了,拳头攥着,被舅舅及时制止。“你们看这事,再酝酿,酝酿。”
“这事,没有得酝酿了。”保林父亲坚决不同意。
“不同意没事,我不结婚了。”保林说着起身准备走。
舅舅再一次拉住了保林。“有话好好说。”
“舅舅,你看他听不进去。”保林单指他父亲。
“现翅膀长硬了,老子的话都不听了,你看谁娶一个拖油瓶的。”
“拖油瓶怎么啦,她不是落到这个地步,你儿子也娶不了她,她的智商在你儿子之上。”
“读了几年书,开始说洋话,你老子的话都听不懂了。”
“保林,保林你少说两句,让你爸消化消化。”舅舅在一旁劝着。
“我不用消化,我胃好得很。”舅舅想笑,保林也想笑。
“消化是一个比如,就是让你想想,再考虑考虑。”
“什么智商不智商的,什么玩意儿!”
“智商就是说,一个人聪明不聪明,聪明只是对某件事而言,而智商是可测出来的,有指标的。”舅舅这么一说,保林父亲能听得懂些,也不全明白。
“这个我不管,反正你不准与谣谣结婚。”父亲还是不同意。
“不结婚就不结婚,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也别想要。”保林咕哝一句,走了。在坐的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