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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人言之差异,这退婚的心思,子淳早就有了,只是碍于中秋佳节的关系,想等着过完节之后再说。至于此刻骤然提出,那是因为子淳不舍让自己心中真正喜欢之人伤心、落泪!”
萧万祥眸光一闪,“你是在说清儿?”见宁子淳点头,萧万祥当即脸色一沉道,“宁公子!你当我们萧家是什么?萧家的女子岂是你想娶便娶,想不娶便不娶的?”
“萧大人!”宁子淳又长长冲萧万祥作了一揖道,“子淳与五小姐的婚事,小生既不愿娶,五小姐也不愿嫁,萧大人为何偏偏要强人所难,将我们凑在一起?”
“好好好!”萧万祥被宁子淳这几句话激的怒极反笑道,“当初,你愿意娶五小姐,是因为你只不过是一个穷酸秀才,如今攀上了世子,身份自然不同于往日,所以也看不上夕颜了!”
“父亲!”若任凭萧万祥这般说下去,一会将院内的谢寒梅等人引来,这婚怕是就退不成了!想到此,楚夕颜当即看向萧万祥道,“其实,最想要提出退婚的是夕颜!”
见萧万祥瞪向自己,楚夕颜赶忙轻声道,“父亲!您还记不记得不死神医?”
不死神医?他怎么会不记得?他现在还在差人到处寻找他的下落,只可惜一直还没有结果。
见萧万祥怔住,楚夕颜便轻声继续道,“夕颜自从学了医术之后,便一心想要治病救人。父亲或许不记得了,但夕颜却记得清清楚楚,那次在白桃镇,不死神医说,若是有缘再见,他便愿意收夕颜为徒!”
“若是夕颜成亲了,我想不死神医怕是就不愿意要我这个徒弟了吧?所以,我不能与宁公子成婚!父亲!如果我成了不死神医的徒弟,那请他为父亲看病还是什么难事吗?”楚夕颜一脸真诚的看向萧万祥道。
萧万祥的脸色不由缓和下来,良久,叹息一声道,“唉!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父亲,刚才夏芷姨娘说婉清姐姐的那些话你应该也听到了吧?”楚夕颜小心翼翼道,“虽然夏芷姨娘只是一时赌气才如此说,可府上的下人、不知情的外人或许心中真的会这么想。人言可畏!即便别人不说,婉清姐姐心中怕是也不会好受,怕是也会担心自己的将来!”
“萧大人!”宁子淳感激的看了一眼楚夕颜,再次看向萧万祥道,“我与五小姐退婚之后,并不是一定非要求娶四小姐,而是想保持自由身!这样我便可以堂堂正正的让四小姐知道,她不是没有人要。我会一直默默守在她身边,甘愿做她最后的选择!”
甘愿做她最后的选择!宁子淳的这句话一下震住了萧万祥,他仔细打量宁子淳的神色,见他眼眸清明、神情坚定不似作伪。凭心而论,以宁子淳的才华,他日入朝为官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只是加上云轻的这层关系之后,对他的仕途是利是弊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无论怎样,弄个一官半职,对宁子淳来说应该都不是问题!如此,对清儿来说,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此话当真?”想到此,萧万祥直视宁子淳问道。毕竟今日夏芷的话虽有赌气的成分,但却也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子淳对天发誓!”宁子淳说着便要举手起誓。
“不必!我姑且信你一次!”说着,萧万祥宽袖一挥转身便向院内而去,径直走向了云轻,“世子!夕颜与宁公子的婚事……”
“咳!咳!”云轻轻咳了两声,一脸愧疚的看向萧万祥道,“给萧大人添麻烦了!”
云轻此话一出,他的态度萧万祥心中便已了然,当即颔首转眸对萧府众人道,“从今日起,五小姐楚夕颜与宁公子宁子淳的婚事取消!以后无论是谁,也休要再提及此事!”
听到这消息,谢寒梅惊讶的嘴巴里都能塞进去个鸡蛋了。她疾步走到萧万祥面前将他扯到一边低声质问道,“老爷!您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夫人!我没有说错!夕颜与宁公子的婚事从今日起便取消,日后你也休要再提起!”萧万祥郑重其事道。
“为什么?老爷!”谢寒梅盯着萧万祥的眼眸道,“难道你忘了……?”
“好了!”不等谢寒梅将话说完,萧万祥便打断道,“为了萧家的子嗣,我不得不慎重!”见谢寒梅脸上露出不解之色,萧万祥这才低声解释道,“夕颜说,不死神医答应她,若是他们再见面,便收夕颜为徒。到那时我再求诊,不死神医还会拒绝吗?”
“老爷言之有理!”谢寒梅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道。只要涉及到子嗣问题,她再说什么,怕是都没用了!看来这楚夕颜与宁子淳的婚事是必退无疑了!
也好,她本来就不想将楚夕颜嫁给宁子淳,那样岂不是太便宜那小贱人了?经过今日之后,想来都不用自己再动手,夏芷怕是都会将楚夕颜生吞活剥吧?
谢寒梅心思正转来转去,便见冬雪急急走来道,“老爷!夫人!钱太医出来了!”
“钱太医!婉歌她怎么样?”不等钱回春走到萧万祥面前,夏芷便斜刺里冲出拦住钱回春的去路问道。
“我已给她的伤口用过药了,不过她现在有些发热还昏迷不醒,一会我给她开个方子,若是明晚太阳下山之前二小姐可以醒来,便无碍了!”钱回春如实道。
夏芷愣了一下,什么叫明晚太阳下山之前可以醒来?“婉歌,她,她现在还有危险?”一向伶牙俐齿的夏芷说话竟然不利索了。
钱回春点了点头,转眸看向萧万祥道,“萧大人!二小姐的伤势颇重,所以还是让她静养为好!”
萧万祥颔首,不由转眸看向门外。即便要散,怕是也要等着云玄耀、楚沐风几人从枫阁追查老鼠回来!只是他堂堂萧府,怎么可能会有老鼠咬人?显然这是人为!
“老爷!”
就在萧万祥心思翻转之时,谢寒梅忽然开口道,“今晚四小姐也受了惊吓,恰巧钱太医在,不如让钱太医一并瞧瞧吧,这样咱们也能安心!”
“多谢姐姐的好意!”柳非烟眸光一闪当即拒绝道。这钱回春可是谢寒梅的人,让她给清儿检查,能有什么好话?“刚才五小姐已经为清儿检查过了,说清儿无碍!所以就不必再劳烦钱太医了!”
“妹妹!”一听柳非烟要拒绝,谢寒梅当即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道,“虽说五小姐已经检查过了,但让钱太医再瞧瞧,岂不是更好?不是我不相信夕颜的医术,只是毕竟她学医的时间还短,怎么可能比得过资深望重的钱太医?”
说着,谢寒梅转眸看向身边的萧万祥嗔道道,“老爷!你说是不是?”
萧万祥颔首看向柳非烟道,“是啊!非烟!你就让钱太医给清儿瞧瞧吧!若是有什么不适,也好早早用药,不是吗?”
“是!”萧万祥已然开口,而且说得话又在情在理,柳非烟自然不便再拒绝,只能点头应是。
钱回春也不推辞,当即踱步至萧婉清身边,示意她坐下将手臂放在石桌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了萧婉清的脉搏上。
“老爷!”就在此时,阿魏从门外疾步走了进来道,“安王殿下和四皇子已经回了凝香苑,二皇子请老爷过去说句话。”
见萧万祥跟随阿魏去了院门外,谢寒梅踱步至钱回春身边问道,“钱太医!四小姐可安好?”说话间,谢寒梅伸手摸了摸自己盘在脑后的发髻。
脑后的发髻是女子成人的标志,谢寒梅这个动作一做,钱回春当即明白了她的心思,转眸看向一旁的柳非烟道,“四小姐的确是受了惊吓!而且,我觉得如夫人最好为四小姐熬一碗红花汤,也免得日后麻烦!”
“你,你说什么?”柳非烟垂下的手不由攥成了拳。半晌,她又转眸去看楚夕颜,她刚才不是说清儿是清白的吗?怎么会需要红花汤?
楚夕颜也不由一怔,红花汤?这东西她是知道的,是用来流产的!可她刚才为萧婉清把过脉,萧婉清只是气血虚浮,受了些惊吓,并没有遭到冯平的侵犯,要什么红花汤?
“唉!”不等楚夕颜转过弯来,钱回春已叹了口气,起身冲着柳非烟摇了摇头道,“如夫人还是快些吧!免得日后更麻烦!”
“妹妹!”谢寒梅见柳非烟附在萧婉清耳边低语,忙凑过去又劝道,“你还是快照钱太医的意见去做吧!他一直为宫中的娘娘们看诊,这种事情岂会看错?五小姐年纪还小,怕是有些事不明白啊!”
楚夕颜刚要开口反驳谢寒梅,却见萧婉清猛的一把推开柳非烟神情十分激动的喊道,“没有!我没有!娘!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难道现在,连你也不相信我吗?五小姐刚才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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