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皇上将内阁学士苏国平的女儿苏心如赐婚予绵宁,这也是绵宁自己挑选的,苏国平是朝里的二品大员,那苏心如也是远近闻名的佳人,知书达理也不在话下,永琰也颇为满意。
我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万里无云,心里默默:真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院中一抹白色的东西从天空中掉落,我惊讶的走出去观看,小安子与如绵二人高兴的捉着那只白鸽见我来了便高兴的道:“主子,今晚有烤乳鸽吃了。”
原来是小安子用弹弓从天上打落下来的,鸽子扑腾着翅膀想要飞走,被小安子紧紧抓住了脚,小安子“咦”了一声从鸽子的脚上解下了一个纸条惊奇的道:“主子你看,原来是只信鸽。”
我卷开纸条娟秀的小字映入眼瞭,上缠绵悱恻的诉说着相思之情,字字肺腑之情,看到“苏格”这个名字时我震惊了一下,看到落款的名字时我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是新月........
我心里惊讶的暗道:原来新月心仪的男子竟是苏格贝子,难怪在木兰围场时新月将那只兔子带了回来,幸亏这只鸽子落在了我这里,若是换做了别人,后果不敢设想。
“这件事不可走漏了风声,将这只鸽子放了。”我冷静的对小安子说。我将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心里叹道:又是一对苦命鸳鸯。
我安静的坐在梨木椅上绣着荷包,是我最喜欢的海棠花,脑海里想着陆从勉的样子,嘴角安逸的笑着。芙蕖从门外匆匆进来没来得及擦掉头上的汗水,道:“主子,不好了,恩贵人出事了!”
没有心理准备的我手中一哆嗦,针线落地,道:“出什么事了?”
芙蕖顺了气缓缓道来:“皇上忽然召见了恩贵人,要恩贵人侍寝,恩贵人性子烈竟然拒绝了皇上,敬事房也并没有恩贵人的牌子,皇上大怒,从来没有人拒绝侍寝。”
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早就料到了会这样东窗事发,新月的办法并不是长久之计永琰早晚会察觉到,如今还算受宠的就是巧贵人和晴贵人,只是永琰怎么会忽然想到了新月。
我沉吟道:“皇上怎么会忽然想到了新月?”
芙蕖思索了一下道:“听说昨日晴贵人在皇上面前夸奖兰贵人与新月主子都是草原上的美女,极力的赞扬新月主子,皇上便提出要看新月主子以往的马上风采,不料新月主子推说身体不适拒绝了皇上,兰贵人为新月主子求情也被皇上斥责。”
我心里冷哼一声,这万蝶衣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这后宫里只有说别人坏话的,还没有在皇上面前夸奖别人的,这万蝶衣真是用心颇深。
“悄悄去告诉新月,就说当时是我撤了她的头牌,这件事敬事房的刘公公是知道的,叫她尽管往我身上推,皇上自然不会再怪罪她,接下来我再想办法。”我沉吟半晌才开口。
芙蕖不解的看着我道:“主子这是为何,皇上万一怪罪下来怎么办?”
我淡淡的说道:“皇上会以为是我嫉妒新月才不让她侍寝,我原本是有罪之身还怕这盆脏水吗?”芙蕖默许的点了点头,那日我偶然让刘公公让撤了新月的牌子,没想到还是在关键时刻帮了新月。
新月得了芙蕖的提示先是犹豫了一会,唯恐连累了我,无奈只得将按照我的说法去了畅音阁找了永琰请罪。
闲暇时,永琰只爱在这畅音阁听戏,如今的身边竟是晴贵人陪伴。永琰看了一眼孱弱的新月道:“这不是性子刚烈的恩贵人,来这里做什么。”
新月低眉不敢起身,淡淡的说道:“臣妾特此来请罪,臣妾一直以来没有侍寝是有原因的。”
永琰惊讶的“哦”了一声,接着道:“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原因?”
新月耳边传来台上“咿呀呀”的唱腔,心里一沉,道:“是当年的瑾妃让敬事房的刘公公撤了臣妾的牌子,所以臣妾一直没有机会侍奉皇上,臣妾碍于瑾妃的势力是敢怒不敢言。”
永琰的眸子闪现出一丝惊讶,自顾自道:“是她.......”新月无奈的点了点头。
晴贵人轻轻剥去了葡萄皮,递到了永琰的嘴里,声音温婉甜腻的道:“记得恩贵人和瑾答应一直以来可是好姐妹,瑾答应怎么狠心做出这样的事情,幸亏臣妾当时没有和瑾答应关系走那么近。”
新月听闻此话,声音重重的道:“皇上若是不信,叫来刘公公一问便知。”
晴贵人无声息的轻蔑的笑了一笑道:“皇上,为了证明恩贵人的清白还是请刘公公来一趟吧。”
永琰沉吟半晌,眼神停留在了台上不语,台上的花旦水袖翻转,佩环作响,玉手指剑声音低沉的开了唱腔,永琰淡淡的道:“不必了,朕知道了,瑾答应已经疯了,就不必那么多事了。”
新月欣喜的地下了头,退了回去。
新月按照陆从勉的药方,偷偷的喝着药,此药并无毒无害,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体不适不宜侍寝,新月只能用此方法。
我偷偷的藏在门后,因为这个时辰陆从勉总会过来,我静静听着门外宫巷里的脚步声,果然有声音由远及近,这里算是半个冷宫了,别人是不会过来。院门被轻轻的推开,我欢快的扑到了陆从勉的怀里大叫一声:“陆哥哥。”
陆从勉惊喜的看着怀里俏皮的我,一把抱过我,道:“才一日不见就分外的想念你。”
陆从勉将我横抱起,走到了内室,我安逸的看着他的脸庞,多么希望此刻的时光凝滞,我掏出自己亲手绣的荷包道:“这可是我亲手缝制的荷包,送给你了。”
陆从勉欣喜的接过,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手工很精致,不过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就是死了我也会带在身上的。”
我拥抱着陆从勉,声音温婉的道:“陆哥哥,我好爱你,好爱你。”他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我感受到了他手心湿热的温度。
彷佛院中的花儿都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