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娇肉贵的两个女人早已虚脱了,长发一缕缕的贴在没有半点血色的脸上,缠在脖子里,薄薄的衣服不知道被汗水打湿了多少遍又被晒干了多少遍,此刻就像一块炙热的铁皮裹在她们的身上,只是她们已经感觉不到热,只觉得骨头里滋滋的散发着凉气。
阳光落在李茶的脸上,她有些不适应地偏过头去,这才看清了安远的模样,个子不算高,却十分肥壮,脸庞略黑,愤怒的双目使他生出许多的恶毒之相。
李茶低声说:“对,你应该叫所有人来,最好叫上各路记者,这样才能让康家无路可退,快打电话,我等着呢。”
“你给我闭嘴!”安远吼道,匕首来回晃动着,“用不着你来教训我怎么做?你抢走了我女儿的一切,你毁了我安家的一切,我要你血债血偿!”
康泽恩心如刀割,一字一顿地说:“安伯父,你知道你面前的是什么人吗?他是一个杀人犯,他是国际通缉犯,你以为你帮他,他就会感激你吗?会给你你想要的吗?伯父,冷静一点,只是在利用你,借你的手杀人而已。伯父,你是我的长辈,是我的亲人,也是一个睿智的人,不要被眼前迷惑了眼睛。”
安远挥舞着匕首,指着他叫道:“迷惑双眼?要不是你始乱终弃,然儿和孩子怎么会出事?今天,让你的父母到这里跟安家一个交代,否则,我会和这个女人一起跳下去,到时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你要知道,如果茶儿出事,康家更不可能接受安然。”凝婉沙比尔的手中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安先生,趁人都还没有到齐,放下手中的刀,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你会亲手毁掉你的女儿。安然一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她爱泽恩,愿意成全他,所以她也格外的心疼茶儿,你是她的父亲,为何不理解她?”
接到消息的众人已经纷纷赶来,康路平一脸威严,站在众人面前,掷地有声地说:“安远,爱女心切我十分理解,从前的事情是康家对不住,我从前错过一次,才酿成今天的祸端。如今,hen不仅已经退出康氏集团,也彻底被击垮,孩子们的事情也应该让孩子们自己决定,如果安然和泽恩愿意结婚,我没有任何意见。”
他的话不仅让安远惊住了,连比尔也微微一愣。
“自己决定?老狐狸,你骗谁?”安远叫嚣着,可气势却减弱了不少。
康路平接着说:“我已经让人去接安然,为医在两日前也启程回国,如果你们希望在这里谈,我没有意见,但是安远,你希望你的女儿看到你这个样子吗?绑架泽恩心爱的女人来要挟,这是你爱女儿的方式吗?是她取得婚姻的最好方式吗?”
“我,我……”安远大口喘着气,紧握匕首的手微微颤抖,“然儿,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我要你们立刻将然儿娶回去。”
“我娶安然,只要安然愿意,她提所有的条件我都会满足,无论何时,但是你必须保证李茶平安无事。”康泽恩信誓旦旦,表示安远回心转意,他会永远照顾安然,给她最好的安排。
见安远情绪不稳,转而对比尔喊话:“比尔,你精疲力尽一夜,还不知道hen已经土崩瓦解,凭你一己之力是回天乏术。当然,你打着为背后势力和财团的名义,要自立门户,但是如今这形势……毒死乔吉安、枪杀凯萨与自己下属,陷害康氏二太子,绑架康氏执行总裁夫人的消息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不过你应该知道,在我看来,你杀了多少人都不要紧,但是你面前的两个女人,要是出事,你必死无疑!你们都是聪明人,是要命还是要东西,自己掂量。”
“她们即使不死,你也不会放过我。”比尔有意激怒安远,冷笑道,“别痴心妄想了,有这个女人在,你等我女儿就别想踏进康家大门,你们安家只会沦为笑柄。作为父亲,你要为她扫清障碍才行,毁了你手中的女人,你的女儿才更有机会。”
安远激动地说:“谁让你们通知然儿的?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是你们逼我的,你们逼我,康泽恩,你陈世美,你逼我杀她的……”
“她若死了,你也得死,没有人会原谅安然,没有!安然会恨你,因为你让她背负杀人的罪名,夺夫的丑闻。”凝婉沙拼死要护住李茶,可刚一说话就比尔扼住喉咙。
安远好似被什么钳制住了神经,拧着脖颈,捏住李茶的脸,晃动着匕首,狞笑着:“你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的父母,为什么要安排这段婚姻,抢走我女儿的幸福,为什么你要毁掉安家的事业?要不是你,我的公司还在运营,要不是你,安然就不会这样痛苦,她的孩子就不会流掉,我也会在康氏有一席之地,可是因为你我什么都没有了,没了……你凭什么?一个医生的女儿而已,你觉得自己年轻貌美,那我就让你成丑八怪……”
“安远,你住手!你以为安然需要的是一个杀人犯父亲吗?需要的是别人施舍的爱情吗?她有自己的尊严和追求,她需要的是爱不是可怜。你们给我听好了,茶儿即使与泽恩离婚,她也是我花绵绵的女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她半根汗毛,你如果真的为安然着想,就悬崖勒马,立即回头。”花绵绵厉声说道,可刚上前一步,便听到一声刺耳的枪声,她微微一颤,站定后,确定身边人都没有受伤,指着比尔说,“冲我这里开枪,来呀!”
“妈!”康泽恩上前扶住母亲,却被推开!
众人皆知比尔已是亡命之徒,也不敢再掉以轻心,纷纷后退几步。
“你,你们康家任何人都不值我一颗子弹!”比尔晃了晃手枪。
花绵绵来回踱了几步,镇定地说:“你要的无非是钱和东西,我是康泽恩的母亲,你放了凝婉沙,绑了我,我们婆媳俩在你手里,你赢得几率才更大一些。”
“对于康泽恩来说,你未必有李茶重要,对于李为医来说,你更是一文不值。”比尔冷哼道,嘭地开了枪,讥讽道,“没用的人,就不该活着丢人现眼。”
一声声凄厉的呻吟声传来,众人这才发现是安远中了枪,他狼狈地倒在地上,额头上青筋暴露,双目通红,指着比尔叫嚣:“你为什么要杀我?你说过帮我,为什么对我开枪?怎么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