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志接茬:“再锡予?”
重新睁眼的苏爽跳到一边,僵硬地蹦跳,继续啜着气,断断续续地说:
“对对,再锡予,他是谢家那个死老太婆心心念念的曾孙子,还是再泊钧的心肝儿肉——”
“还有还有,再依依那个水性杨花的绿茶婊,还没能谢南城离婚呢,又勾搭上文家的大大爷——”
“文家比谢家和再家更有钱,那个白痴少爷又被再绿茶迷得晕头转向——”
“不知道志哥听说过没有,今年情人节,j虫入脑的文大公子,为了博得再绿茶的欢心,把一个破胸针以翻倍的价位拍下来送给她——”
提到珠宝,苏爽的声调格外尖锐起来,就跟电视上那些声嘶力竭喊着“不要三四千,也不要一两千,只要998!只要998!”广告主持人一样的腔调:“二千万——整整两千万美元啊,就那么砸在那个贱货身上了!”她也啐出一口痰来,“想想看,这要是把那贱货的儿子绑了,他们几家加起来,别说区区几千万,就是一个亿,十个亿,肯定也能榨出来,志哥,我肯定全力配合你搞他们一笔。”
安静听完的陆大志,又开始拿竹竿挑蛇砸苏爽:“姓苏的,都这时候了,你他妈还跟老子玩路子,真当老子是傻逼?你嫉妒人家再大小姐处处碾压你,就想把老子当枪使——老子赢了,不但可以让你出一口气,你还能借坡下驴,逃出生天;老子输了,被警察抓了,你虽然不能出气,但也有机会被解救出去,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算计啊!”
苏爽缩在墙角,颤抖着解释:“志哥,你这真是冤枉我了,我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那么想,那个小杂种就在世安幼儿园上学,有一次还被陆翼遥那贱……”惊觉失言,艰涩地咽了口口水,赔笑小心翼翼的继续,“志哥的亲妹妹接走送给谢家那死老太婆稀罕,所以我觉得……”
陆大志粗暴地打断苏爽的话:“你‘觉得’算个屁?你当谢南城他儿子像你这个贱货一样不值钱——随随便便就能在大街上拽进车里带走?我妹子能把他带走,那是他觉得没有危险,自愿跟上,在出了我妹子那事之后,几家人早就加强防范,甚至雇佣保镖暗中盯着,我脑子又没像你一样进屎,为什么要去招惹那种麻烦?”
苏爽看着横七竖八的蛇,脸上鼻涕掺和眼泪淌过嘴,下面屎和尿黏着屁股腿,简直让人没办法直视:“志哥你别生气,我承认我脑残,搞不清状况,对了对了,还有一个更好的人选,比那小杂种容易得多,志哥你去试试,要是我骗你,志哥就杀了我!”
陆大志露出一个冷笑:“哦,说来听听?”
苏爽抻着脖子艰难地又咽下一口口水:“谢知焉——谢南城的女儿,目前正在t市医科大学医院住院,这些日子谢家人很少去看她,平时都是护工守着,很容易得手的。”
陆大志嗤之以鼻:“那个小丫头片子不是你在外面和野汉子厮混搞出来的么?”
苏爽吃了一惊,没想到陆大志连这都知道,继而联想到陆翼遥,明显是有备而来找她复仇,并且前一段时间还捆绑谢南城上了娱乐新闻,他们兄妹肯定互通了消息,那么谢南城会不会已经知道知焉不是他亲生的,想一想,近来谢南城的确对知焉冷淡很多——都不太去医院探望她了……
虽然苏爽心里没底,可为了自保,还是梗着脖子说:“当着志哥这个明人,我也不说什么暗话,是,那个小孽种的确不是谢南城的骨肉,但她出生之后,谢家那个死老太婆特意去做了亲子鉴定,确定她是谢南城的‘种儿’,关键是谢南城很宠爱她,假如她有危险,就算谢南城暂时没办法理会,相信那个死老太婆或者程宇莲,都会出来帮忙的。”
这番说辞成功打动陆大志,他满意地点点头,可说出口的话却是:“真不愧是当年坑了老子的蛇蝎妇人,对亲爹见死不救也就罢了,反正苏茂林那个蠢货也是自作自受!可谢知焉那个小丫头片子,虽然不是谢南城的种儿,好歹还是你亲生的,为了自保,拉她做垫背,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真他妈比母老虎还毒哇!”
苏爽肿成猪头不说,还鼻涕眼泪糊成一坨的脸,咬牙挤出微笑,简直丑爆了:“我愧对志哥,当然要偿还,可力不从心,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又那么辛苦地把她养这么大,她替我做点事,也是天经地义的。”
陆大志抛开竹竿,稀稀拉拉地拍巴掌:“我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最毒妇人心’,不错不错,难怪能爬得这么高!”笑过之后,又啐出一口浓痰,“暂且相信你这一次,要是你再敢耍老子,老子就活剐了你喂老子的大宝贝!”
苏爽看着撂下狠话,没事一身轻就要离开的陆大志,已经跳不动,可脚下又有蛇爬过来,她扯着火燎燎得痛的嗓子喊:“志哥,这里有蛇,我怕!”
脚步欢快的陆大志,头也不回摆摆手:“全留给你了,反正又没毒,咬两下也没什么关系,全当解闷的小宠物了,饿急眼了,还能垫垫肚皮。”仰头大笑起来,嘎嘎的,不像人类。
瑟瑟发抖的苏爽知道自己再怎么哀求,陆大志都不可能回头,好在,估计是怕她就这么被吓死,陆大志把之前挑蛇的竹竿丢进铁笼里,待陆大志走后,苏爽往前方挪了挪,弯腰捡起竹竿,开始和群蛇战斗起来……
在此之前,文正医院那边,闻讯赶来陪护谢奶奶的兰姑,获悉再依依也在这住院,确定谢奶奶情况稳定后,特意循着打听到的信息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