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黑风高之时,夏远清一身男子的玄色长衫,打扮得甚是俊逸。她的手上拿着一把折扇,恍若在四处晃荡,然后缓缓来到一件宅子门前。
“钟玉阁。”夏远清喃喃道,嘴角一钩,道:“好名字!”她装作什么都不知,直接就上前去敲门。
四周的人见到她如此纷纷摇头,有的更是躲得远远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夏远清看看自己的身上,并无大碍,于是抱拳问道:“各位兄台,鄙人身上有何不妥?”
听到她这句话,在场所有的人都散尽,像是看到了什么穷途恶人一般。夏远清不知这究竟是为何,继续敲门。
“叩叩叩!”可是敲了许久,里面都没有见到有人来开门,她耐着性子,道:“鄙人肖清,请问房中是否有人?”
钟玉阁死气沉沉,整间宅子都恍若被巨大的黑雾包裹着,让人不自觉地瘆的慌。夏远清回头,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夜色似乎也暗得非常快。
她觉得其中有古怪,于是后退了许多步,方才只顾着往郝敏所在的偏阁而来,没有注意到,四周一间房子也没有。
她注视着这屋子,它张牙舞爪地坐落在此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若是有人进去,就会将那人给吃了。
“咿呀!”一阵风吹过,钟玉阁的门不堪一击,被风吹开,露出一道能够通过一个人的缝隙,夏远清往里面看了一眼,里面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正是因为无知,所以会觉得更加恐怖。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如今她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若是肖简意因为她的迟疑而死,她会后悔一辈子。
夏远清大步走向屋子,推开门,缓缓走进去。
在她进入之后,远远看着这一幕的人纷纷摇头:“今日是那郝夫人的第七日,记得年初的时候有人不小心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可不是,之后那人的家人亦是进入其中寻找,可是最后只是抬出一具尸体,至于郝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依旧病在床上。”
夏远清自然不知这一些,进入之后那门就自动关上,“砰”的一声,在黑暗当中格外清晰。
她往身后一看,这一扇门已经完全将她和外界隔离开,若是没有能够得到郝敏的允许,她或许在也出不去。
“只能前进,不可后退!”夏远清对自己说道,迈开脚步,然后一步一步进入钟玉阁的正殿当中。
如今这钟玉阁十分破旧,到处都是灰尘,夏远清踏在地上,掀起来的灰尘将她呛得直咳嗽,这件宅子之中空得厉害,她的咳嗽声显得这里更加恐怖。
“有人吗?”既然已经出声,她就再也不想隐瞒下去:“鄙人肖清,为了见到郝夫人而来,若是郝夫人在此,还请出来一见。”
可是回应她的只是无尽回音,她不禁觉得奇怪,就算城主薄情,但是郝敏依旧救了他的命,但是为何他竟然让她落魄到如此地步。
阵阵阴风袭来,夏远清心中直打鼓,她不停地转身,总是感觉自己身后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她的呼吸十分沉重,寂静的夜,她听到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并且感觉那声音充满了这个空间。
“啊!”她捂住耳朵尖叫,这究竟是为何?难道这屋子真的有古怪?她不信,她不能死在这儿!
“没关系,这里是一个活人住着的地方,就算是疏于打理,也不过荒凉了一些,并没有怪力乱神之事。”她闭上双眼,小心翼翼安慰自己,可是却不敢张开双眼,她害怕张卡的一瞬间会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夏远清立即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强迫自己张开双眼,眼前什么都没有出现,她吞了一口口水,继续往前走去。
越往里面,灰尘就越来越厚重,走在上面的时候,她几乎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脚往下塌陷了好几寸,她低头一看,自己的鞋面都被淹没。
“若是一般的房屋,灰尘大的地方定然是在正殿之外,可是如今这正殿当中的灰尘反而更大,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夏远清喃喃道,双眼几乎不敢眨,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
忽然,夏远清心中一惊,心道:“这郝夫人才搬来此处一年,怎么可能积攒如此厚重的灰尘!”
“叩叩,叩叩!”屋子深处传来奇异的声响,夏远清壮着胆子走了过去,随着一步又一步的靠近,她问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她连忙用布帛捂住口鼻。
声响传来的地方就在寝屋当中,若是不出意外,这里就是郝敏平日休息之处。夏远清再次低头,这里的灰尘显得十分沉重,并且显示出暗红之色。
看起来暗红一片,血腥味传来,夏远清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这泥土,感觉就像是被在血液当中浸泡了许久一般。
如今此处显得愈加诡异,但是已经来到这里,再也不能后退。夏远清将折扇递过去,挑起珠帘,尽量不碰到它们,然后走了进去。
“叩叩,叩叩!”夏远清往角落里一看,这里的地面被挖了一个大坑,坑中还有一口黑色的棺材,这声音就是从其中发出的。
“不好,今日是小二所说的第七日,这个晚上郝敏要在棺材当中度过。”夏远清知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怪不得当初门口的人都怕成那个模样。
再看,棺材旁边的泥土已经变成粘稠一片,红得可怕,她不敢打扰,只是站在原地。
“叩叩,叩叩!”棺材当中不断传出异响,就像是里面的东西要挣脱箱子爬出来一样,听起来十分恐怖,夏远清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安静地看着。
只见到那棺材从一开始的轻微抖动,到现在剧烈地翻腾着,还好棺材足够坚硬,一直没有碎裂。
忽然,棺材打开一个角,伸出一只恍若枯骨的手来,她颤颤巍巍地拿过旁边的一个罐子,然后迅速往棺材里面一倒。
血腥味扑鼻,夏远清尽力憋住气,不让郝敏发现她的存在,直到棺材牢牢关上,然后它又不停地抖动,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一声舒服的叹息。
就好像所有的痛苦都在罐子里的东西倒进去之后消失了,夏远清不由得感到心中发毛,若是她没有猜错,罐子里的东西就是血液,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血。
棺材开始泛红光,不多一会儿,夏远清就看到从棺材的边缘流下一些液体来,棺材周边的泥土更是粘稠,夏远清觉得心中格外难受,可是如今只有等,只有忍。
周而复始,棺材里的东西一直在重复这一件事情。时间缓缓过去,夏远清就如此站在旁边,天即将亮了,棺材里的那一只手再次伸出来,但是她摸了一会儿,依旧没有发现罐子。
“糟糕!”夏远清心道,若是没有找到罐子,得不到里面的鲜血,不知道郝敏会发生什么。
夏远清快步走过去,拿来之前用了的一个罐子,一狠心割破手腕,鲜血就滴了进去。
“不行!”夏远清看着那只手还在不停地摸索,又一刀割下去,左右手的手腕都被割破,双管齐下,还好那罐子不大,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半。
夏远清将罐子移到那只手的旁边,棺材里再次发出舒畅的声响,夏远清在伤口之上倒了事先准备的金疮药,一阵钻心的疼,她咬牙坚持住,然后就将衣裳割裂,将手给包裹住。
棺材里的人听到布帛声响,停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是谁在外面?”
夏远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恭敬道:“鄙人夏远清,此次前来特意为了来向郝夫人请教一些问题。”
天亮了起来,夏远清长长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郝敏不会直接发狂。果然,她看到棺材缓缓打开,一个枯瘦的妇人走了出来。
这口棺材似乎有什么奇异的功能,瞬间就将这里所有的泥土都给吸了进去,整间屋子很快就干干净净,哪里还有昨夜阴森森的模样。
郝敏浑身都是血液,此时进入里间换了一身衣裳才出来,盯着夏远清的手腕,道:“多谢夏小姐,若是不是小姐那半罐子血液,老朽恐怕就要成为席城人人厌恶的吸血老妖了。”
“是晚辈有事前来,付出代价是理所应当的。”夏远清恭敬地说道,她的面色有一些苍白,毕竟已经失去了半罐子的血。
可是郝敏却意味深长地笑了:“你的血液当中有蛊。”
“糟糕!”夏远清捂住嘴,道:“之前晚辈只是想要给前辈血,忘记了自己还中蛊一事,晚辈实在对不住前辈。”
郝敏摇摇头,眼中射出睿智的光芒:“不碍事,我身上的蛊比你身上的厉害多了,那些小小蛊毒早就被吞噬,成为我身上蛊的养料。”
夏远清奇异地看着郝敏,难道她的血可以解毒?若是如此,她也就不必去到席狱那处求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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