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所有的圣域都修炼到了极致,如今的袁太除非再提升境界,否则再修炼也是无用了。
袁太算算自己在这避难密所中呆了也有好几年了,外面的情况是一点都接触不到,唯一能了解的只有这监控法阵所能探测的千余里范围而已。
若是境界可以正常提升,袁太倒也不介意在这里再躲上个几十年,至少要提升到真元境界再说。
但是现在自己的情况,这显然不是很现实了,而目前境界下自己能修炼的一切基本上都到了瓶颈了,实战经验也已经丰富无比。
连身边所带的那海量的炼丹材料也都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变成了无数的丹药。
实在是没多少事情好做了,袁太无奈也只有动起了离开这个避难密所的脑筋。
连续好几天,袁太几乎一直在监控静室内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试图在妖族基地中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漏洞,让自己钻空子不被发现的逃出去。
外面的基地如今已经相当繁荣,常驻就至少万妖以上,另外每日进进出出的妖族修士甚至更多,而且也许是由于此地进出的妖族修士日益增多,如今连基地的范围已经早已不限于当初的兵营,至少扩大了两倍之多。
基地周边的设施建筑也越来越丰富,甚至在外围有了不小的坊市,有许多明显不是属于军队的妖族在坊市周边建立起了不少的民居,一副以此地为家长期驻留居住的样子。
而袁太所在的密所出口如今正位于这些新建的居住区的当中,等于是处在了妖族的眼皮底下,而妖族的生活习性似乎与人族大有不同,不分白天黑夜都有许多妖族在活动,甚至许多妖族只在太阳下山后才出来活动,这样一来,比起数年前刚被困时,似乎更难以不知不觉的潜行离开了。
观察了数日,袁太却更是一筹莫展,怎么都找不到可以让其安全离开的方法,若是要硬闯的话,即使袁太自信在归真境界下自己实力已经相当强悍了,但是若是被数量远超自己的妖族围攻的话,恐怕还是不够看的。
这一日,有些烦躁的袁太早早离开了监视静室,在密所中央的广场发着呆。
突然,密所中某个方向传来数声奇怪的异响,将袁太一下惊醒。
略一分辨那异响的出处,袁太竟然发现那方向竟然是这个密所的入口所在。
袁太顿时大惊失色,难道是密所终于被妖族发现了吗?若是如此的话,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袁太急急忙朝入口方向飞窜而去,一边做着战斗的准备,就算这个密所被妖族发现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还是要拼一下的,束手就擒可不是他的风格。
冲向入口的同时,袁太的神念早就已经放出,瞬间就笼罩了整个密所的空间。
神念一扫,袁太立刻觉得奇怪,密所入口处的确有异状,但是却不像他相像的那般被硬性破开,无数妖族一拥而入的场景。
而是入口处的禁制像被正常的通过令牌打开,有人进入,然后自己正常的关闭了。
更奇怪的是,入口内的通道内,袁太竟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影。
快速冲到了入口附近的通道旁,袁太才一停而住,没有直接冲入直面入口的通道内,而是谨慎的在拐角处躲了一下,越是奇怪的现象,袁太越是不会冲动。
神念一直维持着搜索,反复的扫过入口处的通道,袁太终于发现了一处怪现象。
虽然一个人影都看不到,但是入口旁的地面上,竟然有一滩红绿相间的血迹,而且这滩血迹赫然还在缓慢的扩大中。
袁太立刻明白了,的确是有人进入了密所,而且此人定然是有一些特殊的隐匿手段,所以无法被自己的神念发现,不过从那人进入之后一直没有移动,以及地上的血迹来看,此人应该是受伤了。
既然对方不是破坏了禁制硬闯的,袁太怀疑对方应该是也有这个密所的控制令牌,那么对方应该也是个人族修士才对。
袁太已经数年一个人躲藏在密所中,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了,这次一下出现了一个可能是人族的修士,袁太一时间倒反而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袁太踌躇了一会,神念中那滩血迹越来越弥漫开来了,那个隐匿的修士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袁太终于还是决定现身去与对方接触一下再说,毕竟对方与自己一样都是人族,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是敌对的关系。
袁太依然处在戒备的状态,从转角出转了出来,慢慢的向入口的方向行去。
袁太既然要与对方接触,便没有再刻意的放轻脚步,顿时一阵脚步声回荡在了通道之中。
脚步声一传开,却听得入口旁边传来“噫”的一声,似乎是有人发出了惊讶又压抑的叫声。
袁太主动的先对着那血迹所在的方向一抱拳道:“在下乃是抗妖盟的人族修士,不知道友是否也是人族?”
那隐匿中的修士方向发出一声明显的吁气声,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一会后便传来了对方的回音:“太好了,终于碰到自己人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个地方的空间一阵微微的扭曲颤动,眨眼间一个修士的身影从一片虚无中显现了出来。
虽然早已料到对方有伤在身,但是当真的看到此人的状况时,袁太还是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此人是一个中年文士装扮,白面短须,身穿的是一件蓝白相间的长袍,但是此时此人的右腿已经不见了,右臂也只剩半截,残余的右臂竟然还在缓慢的融化中,连右半边脸也有溃烂融化的迹象,伤口处红色的鲜血混合着绿色的粘液不断的滴答而下,怪不得地上的一滩血迹是红绿混杂的。
走到还有三十余步的距离,袁太便闻到了一股令人恶心欲呕的恶臭,立刻明白对方定是中了什么非常厉害的剧毒了。
袁太在猛毒圣域中历练了无数次,虽然一时还未能看出这是种什么剧毒,但是仅凭那颜色与气味便明白,这种毒对于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效果,于是大胆的继续向那人走近。
那名修士中毒已然极深了,似乎为了抵抗这剧毒也消耗极大,也许是看到一个人族修士,心神不知不觉间放松了,将隐匿的法门收去后,在那里深深的喘了几口气,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
袁太有心想帮助一下此人,但是虽然自己不惧这剧毒,可对于解毒的手段自己却并没有多少,只得拿出几种自己炼制的具有解毒效果的丹药,边递过去边道:“我看道友是中了什么剧毒,我这里有一些解毒的丹药,不知是否会有帮助?”
那名修士看来极为痛苦,也说不出话,感激的向袁太点点头,接过那些丹药,粗粗看了一眼,便一股脑全丢进了嘴里,看来是真的对这毒已经无法压制的样子。
这名修士将这些丹药吞下之后,立刻闭目运功起来。
过了一会,袁太发现此人腐蚀融化中的伤口的确有了一些变缓的迹象,心中略松。
又过了一柱香,这修士睁开了眼睛,袁太还未开口询问,却只见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对袁太道:“唉,多谢道友了,不过可惜,我身中的是一个蛇面鸠妖的奇毒,此种毒素不是通常的解毒丹药能够消除的,不过道友的丹药已经很厉害了,至少能让毒发的时间延缓不少。”
袁太不由也露出遗憾的神情,这么多年来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人族修士,对方却似乎活不了多久了,虽然自己有很多话想询问对方,但是看对方的目前状况明显并不适合聊天,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先安慰一下此人还是抓紧时间先问些关键的问题为好。
那个修士也许是因为缓过点劲了,反而有了开口的欲望,对袁太道:“道友也不必为我遗憾,也许此次是我命该如此,逃不过去也没办法的……”
话说到一半,这修士突然像发现了什么,露出疑惑的神情话锋一转问道:“道友,你靠我如此之近,为何没有中毒的迹象?”
袁太听对方突然这么一问,也是一楞道:“我并没有沾到你的身体或者血液,自然是没有沾到毒了,为何道友会如此问?”
那修士神色变了一变回答道:“看来道友你是不知道这蛇面鸠毒的厉害,这种毒素不需要接触,通常只需要闻到一丝半点的气味便已然中毒了,而且毒发极快,你现在离我如此之近,早就便应该感染到了毒素,而且应该已经有了毒发的迹象才对啊。”
袁太听对方这么说,皱了皱眉,心中也是一阵嘀咕:“既然此人早知道,为何早不提醒,幸好自己现在可说是百毒不侵,否则不是已然完蛋了?”
顿时袁太对这修士有了不太好的观感。
那名修士却似乎没看出袁太的不快,反而更急切的试探问道:“难道道友体质特殊?对这毒药具有免疫力?”
袁太对这人已然有了些警惕,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应付对方这问题,却异变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