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秦泓上前握住裴韵的小手担忧又心疼的看着她叫道。
面前的一切太让他震撼了,震撼到,他想一把火烧了整个裴府,杀了所有让裴韵受苦的人。看看那遮不了风挡不了雨的茅屋,在墙角只用一块破麻布遮挡的茅厕,除此之外,一棵树,满园的黄泥土地,还长满了杂草,他真不敢想象,他锦衣玉食长大的姑姑和当时韵儿那么小的孩子究竟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裴韵抬眸看了看秦泓,转眼另一只手又被秦源拉住,双手穿来的温暖使她心中温暖又熨帖,这才是家人…
她摇了摇头,拉着秦泓和秦源往茅屋里走去,裴昂见此,上前一步想要叫住他们,却还是没能说出口。
秦泓只觉得他的愤怒就要爆发出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地方?这简直跟他们住在山里的地方有什么区别,裴昂竟然让他们一家人最爱的两个女子住在这种穷人家都不愿意住的地方,简直可恨,该死…
感觉到手上穿来的痛意,裴韵反手拍了拍两人,她早就已经不在意了,只是想起前世秦晴死在了这间茅屋里,她的心就不能平复。
“裴韵儿就是在这里住了十年,”她走向用木桩子做得桌子钱,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破烂碗碟说,曾经她也在这里生活了几个月,这一切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更难忘记。
秦泓看了一眼她,心疼不已,一个连过去的自己都不敢承认的人心中是藏了多大的伤痛?
“韵儿妹妹,这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会好起来的。,”秦源看着裴韵心疼难受的说道。
“不是都会,而是已经,伤害过我们的人,一个都不会忘记,”裴韵松开手中拿起来的破碗碟,顿时碗碟四分五裂,她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嘴角拉扯出一抹邪恶的笑容,“一个都不能放过。”
——
“爹爹…”裴月儿愣愣的看着裴昂留给她的背影还缓不过神来,知道赵金芸冲上来给她盖上了被子,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赤果果的,顿时尖叫起来。
她的身子,她的身子被这么多人看了…
王爷为什么不提醒她?
“原来我不在的日子,我这名兰苑就成了大姐姐和晋王的私会场所,”裴韵看着两人冷笑道,裴月儿对她恨之入骨,对她下媚药,凤寒尘想让自己为他所用,所以潜入她的房间欲行不轨,却不知她早已洞悉了他们龌鹾的心思。
既然你们对我如此,那就不要怪我,裴月儿,这次是凤寒尘,下次可就不知道是谁了。
“韵儿,”裴昂看着她叫道,想给裴月儿说情,却又难以启齿。
“二嫂误会了,我…”凤寒尘下意识的想要狡辩,却被裴韵打断。
“捉贼捉脏,捉奸捉双,难道这一切都还不够明显吗?原来我裴韵儿在你们眼中就是这么好欺负的主,呵,很好。”裴韵冷漠的笑道,眼底的冰凉让裴昂始料未及。
他能感觉得到,他或许就要失去这个女儿了。
“爹爹偏爱大姐姐情有可原,毕竟我这个女儿没有承欢膝下,实在是没有尽到做女儿的责任,可是明知这是我的房间却任由大姐姐胡来,是不是太过分了。?”裴韵冷若冰霜,脸上略带愤怒的说道。
“不是的,韵儿,这件事我不知道啊…”裴昂心痛的解释着。
“不管爹爹知不知道,本宫今日就要为自己为裴家讨一个公道,晋王身为皇家子弟,不洁身自好,未婚欺我裴家女儿,本不该本宫对晋王施加惩罚,可如今本宫乃是一国之母,又是晋王你的皇嫂,晋王可服气?”裴韵大展皇后威风,对着凤寒尘冷声问道。
“裴韵儿,你不要太过分,”裴月儿看着裴韵如此“凶神恶煞”的对凤寒尘说话,受不了的大声叫喊。
“臣弟有错在先,愿受惩罚。”凤寒尘看着裴韵不怒自威的模样,一个心仿佛被她吸引了一般,忍不住的想要朝她靠近。
“王爷,”裴月儿委屈的看着凤寒尘叫道,却被赵金芸捂住了嘴。
赵金芸看着凤寒尘,她身为一个女人,一个过来人,又怎么会看不出凤寒尘的心思?裴韵儿,秦晴母女俩都是狐狸精转世吗?她们母女俩爱的人,都会被秦晴母女俩夺去心,只剩下一个躯壳就给她们。
“晋王终究是男子,就罚你面壁思过半月,愿晋王好生悔改,毕竟我大姐姐始终是要嫁进金王府的…”裴韵冷冷的把视线从凤寒尘身上移开。
凤寒尘皱了皱眉,面壁思过半月?他刚收到大皇兄的信,本来要去扬州的他改了行程准备去广陵,裴韵儿却来这么一手,他眸光一暗,裴韵儿是在阻止他去广陵?大皇兄是因为凤倾尘而毁容,他们是怕自己策反了大皇兄,对他们争锋相对吗?呵,凤倾尘,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不过,你偏是不让我去,我就越要去…
“裴月儿不知廉耻,未婚与男子厮混,败坏门风,罚抄女戒一百遍,禁足一个月。”裴韵将目光转到裴月儿身上说道。
“凭什么,”裴月儿不满的大叫,“裴韵儿,你别以为你当了皇后就了不起,你这个没娘要的野种。”
“月儿,”赵金芸被她吓的肚子微微一疼,赶紧叫道,然后就看到裴昂冲了上来,狠狠地给了裴月儿一耳光,连嘴角都破了流出了血来。
凤寒尘连看都不看一眼,目光微眯,毫不避讳的看着裴韵,偏偏裴韵目不斜视,就连余光也不曾给他。
迎春看着凤寒尘赤果果的目光,心中恨意波涛汹涌,却还是忍住,往前走了两步把裴韵给挡住了。凤寒尘看着迎春,嘴角拉出一道邪魅的笑,然后负手离开。
秦泓和秦源看着凤寒尘走出来,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厌恶,甚至是愤怒,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凤寒尘来到裴韵房间的目的,最重要的是如今韵儿已经成了他的嫂子,他还意图不轨,枉背伦常,企图破坏裴韵的清白,控制她的自由。
“你又打我,你又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你打死我吧,”屋里,裴月儿发疯的叫喊着,看着凤寒尘也不管她就离开了心里更是愤怒。都怪裴韵儿,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被这么多人看去了身子,要不是她惩罚凤寒尘,凤寒尘生气了又怎么会不管她?
“逆女,你,你给我跪下!”以前就见识裴月儿的真实面目,原本以为这三年好些了,却没想还是这幅模样,真是太让他失望了,他裴昂,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个女儿?
“娘娘,裴大小姐如此口不择言,对娘娘出言不逊,辱骂于您,此乃砍头大罪,请娘娘不要在念及着卑微的姐妹情意姑息,”迎春愤怒的想冲上去一剑结果了裴月儿,却又知道不可以,会给裴韵带来麻烦,于是转身跪下请求道。
她实在看不过裴月儿如此嚣张跋扈的模样,每一次看到她,她都想杀了她,如今裴韵成了皇后她竟然还是如此胆大妄为,不治一下她,她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求娘娘开恩,月儿她不是有意的,求娘娘开恩。”赵金芸被吓到了,连忙跪倒地上磕头说道。
“夫人,你不能这样啊,你肚子里还有两个小少爷呢。”巴氏见此,连忙去扶她说道,其实也就是在跟裴韵和裴昂说,赵金芸如今肚子里怀的是裴昂的儿子,让他们悠着点。
“怎么?随随便便磕个头就能免罪吗?那我东黎的法律何在?制度何在?当本宫这么好欺负?一家人和睦相处是根本之道,身为本宫的姐姐却如此出言不逊,对本宫如此也就罢了,这要是出去以后可就是一家人的脸面,更何况还要嫁给晋王,就这种教养,又怎么给晋王撑脸面?”裴韵冷冷的看着被那句砍头吓懵了的裴月儿还有扶着肚子装的赵金芸说。
赵金芸抬起头看着裴韵,知道裴月儿今天这一劫是逃不掉了,如今裴韵有凤倾尘撑腰,腰杆子也硬了,敢跟他们硬碰硬,那她就要瞧瞧,到底是她厉害,还是裴韵这个小贱人更甚一筹,“娘娘如此,月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臣妇也不活了,臣妇就带着两个孩子跟月儿做个伴。”
裴月儿回过神来,感动而害怕的的看着赵金芸,她不知道裴月儿会如何对待她,可她知道自己一定没好下场,她怕极了,可是凤寒尘走了,也不管她,裴昂更是不在乎她,她不想死啊,她不想,她还没得她应该得到的,她怎么可以死呢?
“你在威胁本宫?”裴韵看着她嘲笑道,“裴府的名声都让你们败坏没了,你还有什么招术尽管使出来,犯了错就要惩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今天…
本宫要罚裴月儿谁也不能阻止,你若是死了,不仅是残害了你肚子的两条小生命,还给天下所有做母亲的做了个怪榜样。你要死,没人拦着你,你死后,我还可以为父亲赐婚,别以为天下就你赵金芸会生儿子。”
赵金芸和裴昂都愣了,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裴韵儿,狠辣绝情,不顾一切,那高高在上,霸气浑然天成的气质使得她稚嫩地小脸变得成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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