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小色鬼想你了,我都被他烦死了。”墨绝知道她怕欧辰有危险,所以不想马回去。
“我会回去,但我要先去把欧辰救出来,并且我答应了洛昊天,这次绝对不骗他了,我不能再骗他,如果我回洛克帝国,他真的会杀了欧辰的。你把那女人安置在哪里?我想找到她弄清楚一些事情,这很重要。”
临别前洛昊天那抹放手一搏的眼神触动了苏沫凉,那是他对她最后的信任,那是他对人几乎失去所有信任的眼神,绝望而悲凉。
“如果人带到,他不放欧辰怎么办?”墨绝问。
“我背叛过他,我骗了他无数次,如果他这次出尔反尔,我也认了,但是我还欠他的债,这样我也心安了,并且我不能让欧辰出事,欧辰留在兴业的时间越长,越危险。”
墨绝和苏沫凉先到了美国,刚下飞机,苏沫凉想起贺旋儿临别时的话,贺旋儿让她代替她去见龙绍堂一面。
但是墨绝却不同意苏沫凉见龙绍堂,说是怕有什么意外,可苏沫凉却不觉得龙绍堂有什么危险,他们两个一起喝过酒,她总觉得龙绍堂异常的有亲切感,没那么高高在的感觉。
为了不惹人注意,苏沫凉选择了半夜去龙绍堂家找他,怕半夜龙绍堂不见她,她特意把贺旋儿给她的一个手链让女佣拿去给龙绍堂看。
没一会龙绍堂冲到楼下来,步伐显得很急切,只是……见到是苏沫凉有些怔愣和意外。
“是你?”
苏沫凉微微点了点头,衣衫凌乱的龙绍堂让她想起贺旋儿的话,他是不是刚从哪个女人的怀里出来?!
“你怎么有贺旋儿的手链,你是不是见过她?”龙绍堂因为焦急,他的声音有点走调,双手急切地抓着沫凉的肩膀摇她。
苏沫凉因为不能说话,所以贺旋儿早写好的了信,她把信给龙绍堂递过去。
他迫切地打开,因为激动双手哆嗦着。
“旋儿是不是真的在兴业?”龙绍堂着急的问。
苏沫凉点了点头,心有点黯然,她帮助贺旋儿的同时,又等于……背叛了洛昊天,只是她已经答应了贺旋儿要把信交给龙绍堂,有时候有些事真的很难抉择。
“她过得怎么样?洛昊天有没有为难她?孩子怎么样?”龙绍堂眼里流露的焦灼让人动容。
苏沫凉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东西都说不出。
龙绍堂皱眉仔细的看着苏沫凉,“你不能说话了?”
苏沫凉点头。
龙绍堂抱歉的笑笑,“你们先别走了,你给我送信,我欠你一次,我找美国的权威医生给你看看,当我的报答了,而且我也想问问关于贺旋儿的消息。”
苏沫凉本来是怕给龙绍堂带来不必要的纷扰,可墨绝却一口答应了,苏沫凉也不好再拒绝了。
“什么时候能给她看病?”墨绝冷声问,这家伙除了对苏奕毕恭毕敬外,其他所有人,他都不放在眼里。
龙绍堂也不在意,看着苏沫凉轻笑起来,“最好的名义是我爸爸,我爸爸在这方面很厉害。不过……我没有把握他会不会给你治病,不过先试试再说。”
龙绍堂也没管现在有多晚,直接带苏沫凉去找他爸爸了。
那个看去孤独的老人,苏沫凉到现在还记忆幽深。
“爸爸,这个朋友帮助过我,她现在哑了,希望爸爸能给她看看病,儿子很多年没求爸爸了,希望爸爸帮忙。”龙绍堂的声音很恭敬,但却把话说的很死,不给他爸爸说不的机会。
“都这么晚了,我都睡了,明天再来吧。”老人没出来,只是在屋内回答龙绍堂。
回去后,龙绍堂给苏沫凉和墨绝安排了客房,但是龙绍堂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拿来笔和纸给沫凉,让她写字用。
“她在信里说她过得很好,真的是很好吗?”龙绍堂问。
“洛昊天对她的确很好,贺旋儿在他那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还有佣人照顾,洛昊天对你儿子也很好,疼爱有加,病没为难。”
“我的孩子我不会疼?谁要洛昊天疼!他以为他是谁?!”龙绍堂一脸的愤懑,但听说洛昊天并没亏待贺旋儿,他脸还是松弛下来了,似乎推倒了一座压在心头的大山罢了。
“他们朝夕相见,谁知道会不会……”龙绍堂低声嘟嚷了一句,声音酸溜溜的。
“这么久她有没有提过我?有没有后悔离开?她有没有想……”龙绍堂眼巴巴地看着苏沫凉,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说如果你把她救出来,她会把孩子给你,这毕竟是你的孩子,但你和她从此再无瓜葛,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也不会再见你。”沫凉继续在纸写着,希望她这一手字别让龙绍堂笑话。
“什么??从此再无瓜葛?她想都别想,我死也不放过她,这该死的女人。”龙绍堂脸黑的起身离去,仿佛不想再听到什么让自己生气的话了。
心事太多,根本睡不着,沫凉见房里有钢琴,她也很久很久没弹过钢琴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些手痒想弹琴。
苏沫凉从小学什么都学不好,但是钢琴除外,她从小弹得一手好琴,她的琴声里带着对小色鬼的思念,对苏奕的思念,对苏紫嫣的思念,还有对妈妈的思念,以及对欧辰的担忧。
苏沫凉弹的太入神,以致门被推开也不知道,直到眼角的余光扫到门口的人她才惊觉的停下。
“寒儿……”苏沫凉转身,对一对狂喜的眸子。
“你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二十年,想了二十年,你真舍得那么狠心?!”来人冲沫凉而来,因为激动声音颤抖。
而苏沫凉愣在一旁。他刚才叫我寒儿,还有那狂喜的眼神。苏沫凉知道她跟妈妈长的有多像,而她的妈妈叫寒雪,难道他认识她妈妈?!难道……心猛地狂跳起来。
苏沫凉看着他,他也看着苏沫凉,双眼带着丝丝迷茫,但又炽热火辣,恨不得把沫凉揽入怀,好好疼爱缠绵一番的感觉,他看沫凉的眼神完全是看着情人的眼神,似乎沉浸在某种回忆当。
在这时听到声音的龙绍堂和墨绝也赶了过来。
龙绍堂看了看苏沫凉,又看了看他爸爸,似乎弄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爸爸要这样盯着沫凉看。
苏沫凉看这男人的身姿挺拔,即使他不再年轻,但依然显得丰神俊秀,俊朗得憾人心神。
“你是……”他似乎终于发现沫凉和他思念的人年龄不对。
苏沫凉想对他说我是寒雪的女儿,但张了张嘴巴,什么都说不出来,那咿呀的声音带着急迫。
“绍堂,你说被毒哑的朋友是她?”虽然他努力克制自己,但苏沫凉依然从他的声音听到他情绪的波动。
“是的,爸爸……”
“我现在替她治病,你现在带她到我的院子里。”男人转身离开,声音恢复了平淡,但眉眼却带着一抹难以言说的痛楚。
苏沫凉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出神,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离开,心似乎缺失了什么似的,沫凉禁不住朝他跑了过去,他叫的寒儿是她妈妈吗?他是她爸爸吗?
“你们如果困可以回去睡觉,如果不嫌累在门外候着,我替人看病的时候,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打扰你。”墨绝跟随在苏沫凉身后,试图跟着进去,他始终是不放心这老男人。
“不行……”龙爸爸冷冷地开腔,甚至冰冷。
“我必须进去,否则我们走。”墨绝没有丝毫绵软,直直地和他对视。
“你发什么疯,我那么辛苦才求我爸爸答应,你别捣乱。”龙绍堂多怕他爸爸反悔啊。
“替你看病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龙爸爸的声音很温柔,让人禁不住想靠近。
苏沫凉重重点了点头,细细地端详着他,他会是她爸爸吗?他会是吗?!
“寒雪和你是什么关系?”龙爸爸指了指旁边的笔和纸。
“她是我妈妈。”
龙爸爸看着沫凉写的字,脸色变得煞白。
“怪不得二十年都不肯回来,原来她的女儿都那么大了,她真是忘了我,她和别人有了女儿,并且那么大了,寒儿,为什么?!”龙爸爸闭眼睛,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痛苦的低
~吟,让人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
龙爸爸俊美的脸庞因痛苦而微微扭曲,晶亮如流水般的眸子变得暗淡无光,沫凉细细地端详着他,想从他的脸看到他们彼此的共同点,他真的不是她爸爸吗?为什么看到他的感觉要那么心安与温暖,为什么想到他不是她爸爸,心那么失落呢?
“她还好吗?”龙爸爸努力去平复情绪才问。
沫凉朝龙爸爸摇了摇头,她妈妈过得不好,很不好,她不是开心生活了二十年,而是被囚了足足二十年,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手和脚都有沉重铁链,但妈妈真的很坚强,她脸带着笑,她哼出的歌曲很好听,她等着有一日,他们一家团聚,想起妈妈,沫凉眼泛泪光。
龙爸爸开始给苏沫凉检查,不再说话。
“你妈妈没有提过我?”当他给沫凉抽完血要拿去化验后,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
沫凉有些激动,他一直在等着妈妈吗?!妈妈连爸爸是谁都来不及对她说,她又怎会提起他?!但沫凉不敢摇头,她怕看到他黯然地目光,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样,心会痛。
过了很久,天都快亮了,龙爸爸才叫龙绍堂和墨绝进来,而他们俩也真在外面冷了那么久。
“根据化验结果,她是吃了药才哑的,不是天生哑,可以治,但是我不希望被打扰。”龙爸爸一人孤僻了20年,很不习惯被打扰。
“只要你不打她主意,我自然不打扰。”墨绝哼了一声。
龙绍堂听了墨绝的话,那脸微微发黑,恨不得现在跟墨绝打一架,但是他知道墨绝是苏奕调教出来的,他自然打不过墨绝的。
“绍堂,我要这些药,你现在想办法找来。”龙爸爸不在乎墨绝的话,直接把需要的药单子交给龙绍堂。
“好……”
“你们是小情侣,还是小夫妻?”往屋里走的时候,龙爸爸问沫凉。
沫凉微微愣了一下,他们的样子像夫妻吗?!
“他很爱你,看眼神知道,你妈妈也很爱你爸爸吧,要不她怎会为他生儿育女。”龙爸爸的声音依然是带着浓浓的伤感。
“他真的忘记我了?原来她心里真的没有我。”龙爸爸的语气又带着失落。
沫凉不知道该怎么答他,她以为他是她爸爸,他却总是说她妈妈忘了他,说她是别人的孩子,他真的不是我她爸吗?!
“爸爸,这药已经送来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些。”龙绍堂的办事效率果然快,没超过两个小时药送到了。
“嗯,明天这个时候过来,我想歇一会。”龙爸爸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隔天的午后,龙绍堂过来,他们三人再去到他爸爸的房间,还没有靠近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估计是给沫凉的药。
看着那黑得像墨汁一般的药,苏沫凉一阵恶心,但为了治好这喉咙,她硬是当它一股脑的灌了下肚里。
“你你妈妈强,你妈妈很怕苦。”龙爸爸说这句话,眼神很温柔,带着脉脉深情。
“你妈妈的声音很好听,她唱得也好听,如果你能开扣,估计也很好听,我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又是一声长长地叹息,叹得沫凉的心都抽痛。
药很苦,苦得苏沫凉想吐,但当她咽下去的之后,喉咙却一片清凉,很舒服很舒服。这次的解毒次解毒少受了很多罪。
“听到你的琴音,我真的以为你妈妈回来了,这世界只有你妈妈才能弹的出这样的神韵,可惜你不是她,她忘了我。”沫凉几次张嘴,但都说不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