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这里长年的铁丝毒性太重了,看样子,破伤风是跑不了了。更多精彩请访问.
“闭嘴,三八!”
山鸡不耐烦的大喝一声,本来四周都是安静的,只有鸟鸣,苏云可说话也是轻轻的,这个男人忽然这么大声,自然是吓人的很。
苏云可立刻识相的闭嘴,不在追问下去了。
苏云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仿佛已经有些暗了,大约太阳快下山了,明显的感觉到,到处都沉了下来。
苏云可喝了口水,大约迷药的作用还没过去,她有昏昏沉沉的,靠在角落里睡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是被吵杂声吵醒的。
那山鸡显然也听到了,忙警惕的闪到苏云可面前,将她摁住,警惕的忘着外面。
那记者似乎也感觉到了气氛紧张,一直靠着墙的身体蠕动了两下,虽然他不能动,也不能看,身体还是可以扭的。
这点苏云可有些庆幸,那些人大约以为她一个女人,跑不了了。
“咕咕,咕咕咕”
外面传来两短三长的三声布谷鸟叫,苏云可明显的感觉出,山鸡的身子松了下来,大约是自己人的暗号。
他放下苏云可的胳膊,走到门口去开门,兴奋的说:“大哥,你们来了?”
接着,三个男人在月夜下,一脸疲累的走了进来。
手上,还提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子。
苏云可看着那个打字,放心了些。
那袋子上写着是沙海市一家比较大的超市的招牌,这样,就证明她还在沙海市,没有被抓到四川。
这样,总算好些。
“山鸡,吃东西!”
阿力扔了一代东西给山鸡,山鸡双手习惯性的去接,碰到伤口,怪叫一声,手一松,塑料袋子掉到地上,东西滚了一地。
大大小小的,有水,有面包,还有许多个苹果和一些纸巾。
“蠢东西”阿力骂了他一身,看向苏云可和记者,发现他们都安然无恙,才稍稍安心,松了口气的样子。
山鸡被骂,却大气也不敢出,只是埋头,慢慢的捡着东西。
苏云可侧目看到,他的脸色在月色下,显得异常苍白。
但是,他虽然被骂,虽然不敢还口,却一点都没有唯唯诺诺的样子。
苏云可心里飞快的滑过什么,快的几乎抓不住。
这个山鸡,在心里,只怕不会真正的服阿力。
想到这点,苏云可心里一阵兴奋。
看那个阿力根本一点都不关心山鸡手上的伤口,就可以想象的出。
这样,能让人信服吗?只是山鸡却一点都没有异样的神色,只怕,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
想到此处,苏云可倒对山鸡生出一丝另眼相看的情愫了。
“大哥,怎么样了?”
山鸡将东西捡起,递给苏云可两个面包,一瓶水,一个苹果,然后自己顿到一边吃起来,记者,则有另一个跟随的男人给他喂吃的。
“被条子跟上了,差点被抓!”阿力懊恼的点了支烟,狠狠的抽着,显然,很郁闷。
苏云可装作一副认真吃东西的样子,然而,心里却在想,这些人拿钱的地方,只怕不是在这里。
这样想着,她手为不可查的抖了抖,撕票的肯定,已经有90%了。
她忽然在脑子里想到,这个男人,是不是跟自己有仇?
不然,他求财而已,看他的样子,似乎一开始就有预谋,一开始就想要苏云可的命,这是为什么?
想到此处,她心中更凉了。
这个男人就算不是跟自己有仇,八成也是跟叶鹤轩有仇,不然,他怎么会早就计算好要撕票?
这样看来,山鸡只怕是唯一一个能救自己的人了。
叶段玉根本连见都见不到自己,自救,她没这样的能力,这样,若是她一直被山鸡守着,就只有山鸡能救她了。
想到此处,她抬眸,吞下嘴里的面包,对着顿在那里抽烟的阿力道:“你给山鸡买药了吗?他的手若得了破伤风,会治疗不好的。”
虽然有点夸大,却也是实话。
几人却听得她这样的话,眼神古怪的看向她。
尤其是山鸡,大口吞面包的手停顿在那里,保持着递到嘴里的动嘴。
他含着大口的面包错愕的看向苏云可,忘记了咀嚼。
阿力和那其余两个男人,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苏云可。
显然,他们很不明白,苏云可为何会关心山鸡。
山鸡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立刻有些惧怕的看向阿力。
果然
“山鸡,你们很熟吗?”阿力丢掉手上的烟头,恶狠狠的问道。
山鸡忙一口将嘴里的面包全部吞下,认真的摇头:“力哥,我不认识她!”
那阿力仿佛也不在意,只是恶笑了一下,看着苏云可,说:“叶鹤轩的女人,果然不一样啊?”
他的话,让苏云可惊讶。
“不但漂亮,还心地善良。”阿力边说,便靠近苏云可,嘴里浓浊的烟气,直让人一阵作呕。
“而且,最重要的是,居然还能临危不乱,在这种时候,一点都没有惧怕和担忧,难怪,难怪叶鹤轩会娶你,不错不错……”
阿力说罢,靠苏云可更进了,被烟头熏黄的手指搭上苏云可的下巴,狠狠的捏住。
细嫩白皙的手指,搭上这样一双手,实在是令人做呕。
苏云可忍住心头的厌恶,转过头,说:“你放尊重点。”
“哼,尊重?”
那男人狠狠的扭了一下苏云可,硬生生将她的头转了过来,有些不屑的说:“叶鹤轩骑过的女人,有什么好清高的?你以为,叶鹤轩就是什么好货……”
这人的口中,亦是带着浓浓的四川口音,让人一听,便是很不舒服。
苏云可的记忆力,冒出一个四川的男同学,那是她高中一直坐在后排的一个男生,白皙的肌肤让男生显得很秀气,带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总给人一种很浓的书卷气息,让人一看,便觉得很舒服。怎么,同身为四川人,这人,却是那么的讨厌?
苏云可被迫看着他,虽然知道此事不能惹怒这人,然而,眼色里,就不禁带上了一种浓浓的鄙夷。
那清澈的眼神里,仿佛是一个尊贵的往后,看着嘴低贱不看的奴隶一样。
纵然此刻她处于下风,却也是那样的高贵,让人不敢轻视,不敢欺辱的高贵。
阿力纵然再蠢,也看得懂苏云可眼里的意思,当时又气又恼,狠狠的说:“我就最讨厌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的有钱人,你们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在我手上了吗?”
他便说,加大了手上的力道,那浓浓的满是烟味的口气喷在苏云可的嘴里,她一个忍不住,干呕了几声,却是因为没吃两口东西,根本吐不出。
阿力见她这副样子,才缓缓的松开手,说:“等我拿到钱,看我怎么收拾你个贱货。”
“力哥……”旁边一个男人捅了阿力的腰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阿力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哼唧了两声,蹲到一旁去,将山鸡也拉了出去,似乎要交代什么话。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两人进来了,阿力头一点,其余两个男人跟了出去,还是山鸡在守卫。
苏云可松了口气,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山鸡,能够帮助她。
进来后,山鸡没有多说什么,进来的时候,多看了苏云可一眼,犹豫了一下,从阿力他们之前拿过来的另一个塑料袋里摸索了半天,摸出一盒牛奶递给苏云可。
“谢谢!”苏云可也不推辞,结果,说:“阿力他们走了?”
山鸡只是看了苏云可一眼,没有以前那种不耐烦和鄙夷,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提着袋子,走到之前一直蹲坐的地方。
他又在那个袋子里翻了半天,找出一盒烟,点上,满满的抽了起来。
苏云可打开牛奶,夜色下,有些发愣的盯着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似乎,有一种别样的寂寞。
他拿着烟望着天空的样子,显得那样的深沉。
仔细一看,他的样子,似乎算的上清秀,勉强算个帅吧。
看他样子,大概二十左右的样子,却沦落到这种地步,大概,经历过很多不如意的事情吧?
不知道为何,苏云可忽然对他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苏云可忽然决定,假如这个少年还没有泯灭自己的良心,若是肯放走她的话,出去之后,她一定想办法让他的人生,正常一点。
虽然她没有什么能力,不过,她有小花子。
她相信,只要这个山鸡不是犯了杀人罪的话,叶段玉应该有办法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
不是她善心大发,而是,对这个少年,生出一丝丝的,同病相怜的感觉,那就是,两人都有对生命安排的无奈。
天知道,就是因为这一点点相似,另苏云可动了恻隐之心,从此,这两人的一生,将发生惊天动地的改变。
山鸡的烟,抽了许久才抽完,直到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才愣愣的反应过来,不慌不忙的将烟头丢到地上,慢吞吞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些东西。
似乎有药膏,酒精,蹦带,镊子,一些最基本的消毒药膏。
苏云可看了他一眼,他先拿出酒精拧开,拿镊子夹了一大片药棉,沾湿酒精,皱着眉头,如临大敌的往自己手掌上的伤口涂去。
也许是因为用力过大了,他“嘶”了一声,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苏云可看的胆战心惊,不禁起身,试图往前走:“我来帮你吧?”
“不必!”山鸡忽然戒备的看了苏云可一眼,见到苏云可有些惊吓的脚步顿住,又刻意的放缓声调,轻声说:“不必了。”
苏云可点点头,坐了下去。
她坐下去,却并没有打消要帮助少年的意思,只是轻声说:“你一个男人,肯定手上力气大,我还算细心,你放心,我不会有别的企图。”
苏云可说罢,月色下,目光栩栩生辉,那妩媚的眼,显得特别的纯真,特别的真诚。
山鸡的嘴唇干干的蠕动了一下,冰冷的眼神,似乎也有了那么一丝感动一闪而过,随即,却还是摇了摇头。
苏云可预料到了他会拒绝似的,只是点点头,说:“那你需要帮助了,叫我一声。”
山鸡倔强的抿唇,并没有多看苏云可一眼。
看来,他必定对生活有很多不满,他的生活力,必然有很多不如意,让他绝望的事情。
所以,一丝一毫施舍似的恩惠,并不能感动他已经冰冷的心了。
他一直紧紧的皱着眉头,不过苏云可看的出,这一次,他为自己清理伤口的动作,轻柔也仔细了许多。
他仔细的涂抹了一遍伤口,又取出一块新棉花,重新擦拭了一遍,然后,就将东西收好,没有要上药膏,包扎伤口的意思。
大约,是一只手不方便吧。
苏云可看的心里有些内疚,毕竟是因为她,少年才会将自己的手割伤的不是吗?
“你不巴扎的话,会感染的!”苏云可忍不住,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山鸡睨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侧身,往身旁躺了下去,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枕在了自己的头下,闭着眼睛,看样子,似乎已经睡过去了似的。
苏云可叹息一声,无奈的摇头,也靠着墙,想闭目休息一会。
静下心来,她这个时候,忽然想起,这个时候她还没有回家,田姨肯定很着急,那么,叶鹤轩会发现自己已经失踪了吗?
还是,他今晚因为几天积累下来的工作,直忙碌到深夜,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呢?
随即,她有摇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
毕竟,家里有薛梦韵,叶鹤轩怎么可能那么晚还不回家呢?
想到此处,不知道为何,她的心有一种淡淡的疼痛,仿佛,少了一点什么东西似的。
想着想着,苏云可只觉得一阵倦意袭来,紧接着,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