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雷傲赶紧制止她,“你的眼睛只是进入了辣椒水,现在蒙上消毒纱布,所以才会看不见。”
再不说明真相,这小女人,就要胡思乱想,并开始自虐了。
辣椒水?
她回想起不久前,被人泼了疑是硫酸的一幕,“那我的脸呢?当时好多血?是硫酸吗?也很痛!”
说出的话,带着难得的脆弱,揪疼了身旁男子的心。
雷傲失笑,紧紧握着手中柔嫩的小手,“傻瓜,如果是硫酸,你现在跟我说话都难!”
“是吗?可我觉得脸上好痒,好难受!”
见她开始不安份扭动身子,他哑着嗓音安慰道:“都说没事了?你的脸只是被玻璃碎片划破后,沾了辣椒水,感染了,几天就好!”
玻璃碎片,她突然想起,那帮混混冲过来时,有人替她当了一记啤酒瓶,然后痛苦倒地……
想到这,她心中一阵愧疚,挣扎着要坐起身子,却发现,脚踝处被绑上石膏。
原来,她的脚扭到了!
现在的她,行动不便,终于体会到那些残障人士的不便。
雷傲赶紧伸手揽住她的肩,让她半坐了起来,他挪了挪位置,把她的头靠在胸口,在她耳畔低语:“又怎么了?你受了伤,就不能好好养病吗?”
蒙住眼睛的人在他怀中蹭了蹭:“救我的人也在这家医院吧?扶我下去,我要去当面感谢救命恩人!”
抱着她的男人身子一僵,抿唇不语。
救她的人是刘威。
他从小林口中得知,她已找那小子谈过,据说是刘威从此以后,会斩断他对晏姝的那点幻想,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而现在,该不该告诉她,救她的人,就是那个爱慕她已久的小子呢?
思量了几秒,他想大方的说出刘威的名字!
可嘴巴却像着魔般跟着自己的心走,说出了让他鄙视的谎言:“别操心了,救你的人没有什么大碍,他被他的家人接回家去了。”
“哦!是吗?”晏姝失望之余,尚有一丝怀疑,毕竟,被混混用力的砸了一酒瓶子,似乎是在后脑勺要害处,怎会没有什么大碍?
雷傲被她怀疑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收紧她肩膀上的手,不悦低吼,“你不相信我吗?”
晏姝虽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他此刻委屈的声音,让她感到好笑,于是摇摇头,静静的靠在他肩膀,不说话了。
是他,两人的关系毕竟不同以往,他没理由说假话欺骗她,而她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
这个问题解决了,但下个问题又冒出。
那些混混显然是有备而来的,到底是受谁唆使?
嗯,这个问题,她暂时不用想太多,相信,这男人比她还着急想知道是谁?
蜷曲在男人怀中的身躯扭动了一下,熟悉的心跳声和气息,让刚醒来的她继续昏昏欲睡。
也许是此刻容貌的不自信。什么工作。什么幕后黑手,她都没了以往那种干劲,只想好好睡一觉。
希望清醒后,自己的面容,便能恢复原来的美艳无双!
以她特殊的身份。这个地方,适合她休息吗?会不会有什么闲杂人等来打扰?
雷傲亲了亲她泛白的唇,温声道:“困了?这里是我朋友的私人医院,很安静,你放心睡吧。”
哦!私人医院,也就是说,很安全喽。晏姝觉得这个男人真和她心心相通。就像她肚子中的虫子般。
她想什么,他便针对她想要的答案自动回应?
这样的默契,难道,他们上辈子是情人?所以这辈子就注定两人纠葛一生?
雷傲轻轻的拍着怀中人的背部,她很快没了声音,再度陷入沉睡。
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平在床上,盖上被子。他悄悄的走出房门,来到走廊尽头安静地方,掏出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老板,我是阿龙!”
“他的情况怎样?”蓝眸俯瞰着医院花园中,秋千上欢快玩耍的少男少女。他沉声问。
“嗯,不太乐观,说是撞到后脑勺,流了很多血,动了手术后至今还未醒来,而且眼睛暂时失明!还有……”阿龙靠在医院墙上,毕恭毕敬的,尽量把情况细细的汇报。
毕竟,老板亲自打电话询问救了晏小姐的男人病情,表示事情的严重性。
当他了解到,那个男人就是刘威时,直觉这事复杂了点,老板一向对那小子紧追晏小姐不放的行径,极为恼火。
要不是顾及晏小姐,估计,刘威那小子会像大半前在香港市一样,被老板狠狠教训一顿。
雷傲越听,脸色就越阴沉……
晏姝受伤的消息,不知为何,还是被敏感的媒体捕捉到了,但,只知她在创威所在大厦的门口被人突袭,伤的是脸部,具体伤势如何,众说纷纭。
另外,有媒体爆出搭救晏姝男子的新闻,更是让外界好奇,这个救命恩人到底是谁?
傲天酒店内的总统套房。
黎涟漪看着网上各种关于晏姝受伤的报道,心里一阵复杂。
她为什么会出事?背后主使是谁,她早已有了答案。
这件事背后的策划者,非叶晴晴莫属!
报纸上说她脸部受伤,毁容的可能性很高,常给媒体打交道的她,深知这些报道不是空穴来风。
晏姝真的出事了吗?女人天生就在意自己的容貌。
伤到哪都行,就是不能伤到脸蛋,否则,她都不敢想像,被毁容后的她,以后的日子如何过下去。
媒体说得头头是道,却没有哪一家能拿出现场的图片,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有些媒体,竟然怀疑受伤的人是自己。
原因是两人长得很像!
摇摇头,决定将这些八卦新闻防到脑后,看了一下网上的留言,这样的新闻,大多网友一笑了之,并不相信晏姝毁容,更认为受伤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她。
看着照片上,雷傲大惊失色的抱着晏姝的模样,让她感叹。
这就是爱与不爱的不同之处,一个男人,如果爱那个女人,就会被她的喜怒哀乐所吸引,从此可以看出,晏姝对他多么重要。
当初,她为什么就听信某些人的安排,去破坏两人的关系呢?
她叹气,想到在意大利偶遇这个丹尼尔后,发生的一幕幕事,她的心更加复杂了!
正在她惆怅,想起那个外表优雅,内心邪恶的男人,她又长长的仰头舒了口气。
这时,一道充满磁性的异国嗓音的丹尼尔手捧着一束鲜花推门进来。
“在想什么?是不是对我的建议,想通了,准备要答应我了呢?”
黎涟漪转身,看向门口,不期然的跟一双蓝色眼眸对上,就是这双跟雷傲相似的眼睛,让她做错了一件她后悔莫及的事。
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那一晚,跟她在酒店度过激情一夜的人不是雷傲,而是眼前这个外表稳重,内心恶劣的意大利男人。
他是雷傲的表哥,怪不得,两人身材容貌的相似度,让当初的她悲催认错了人(215)。
在意大利那几天,这男人,竟可恶的撩拨她,让她把持不住,跟他滚了无数次床单。
而如今回国了,他还不放过自己,威胁说,不准离开他身边,否则……
他没有说如她逃走,他会对她怎样?但这家伙在内地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况且,他跟雷傲的关系这么好。
“想什么呢?宝贝,快告诉我,你的答案!”丹尼尔拥抱住女人柔软身躯,他着迷的将头颅埋在她颈项,嗅着她独特的体香!
刚开始,她长得跟雷傲的女人一模一样,却让他很感兴趣!接触后,他情不自禁的想要跟她更进一步。
于是,在意大利那几天,他就像个花花公子般,调戏着这个女人,无关其他,他只是跟着自己的心走。
可以说是,在他碰过的女人中,在床上跟他表现最默契的一个就是她,所以,尝过一次后,他决定要让她做自己的床伴。
同时,也算是为雷傲解决一个大麻烦,解决这个被小人利用了许久的女人。
身后男子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肌肤,黎涟漪一个颤粟,扭动着身子:“别,别这样!你这样,我不好跟你说话!”
“嗯。好吧!给你自由。你赶紧回答我的问题!”丹尼尔两手一摊,绅士的退后一步。
黎涟漪讶异他这么好说话,这几天跟他的相处,当她有事要跟他说的时候,他总要将她从头到尾吻上一遍。而后,才会心不在焉的听她发言。
当听到她说要离开意大利回国时,冷不丁的,便被他抱起,狠狠抛在床上,又开始滚床单。
“我如答应你,将事情全部跟雷傲讲明白(215)。你们能确保我父母安然无恙吗?”
自从答应王建国替他做事后。他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诺,让人治好她母亲的病,这点她是亲眼看到的。
她母亲多年的顽疾病痛,经过治疗后,好了很多,父亲为此心情好了不少,连连嘱咐她。要好好谢谢帮助他们的人。
她看着父母淳朴的模样,哪敢跟他们说明真相,自己之所以能有钱为他吗治病,并不是什么好心人捐款,而是她跟别人做了交易。
随后。她的父母被王建国以治病为由,软禁在一家疗养院,具体地址,她至今仍未获知。
问父母,他们也不清楚他们身处何地?
这其中,她从未被允许去看望过,还好,每个月,她都能够在视频中跟父母通话。
他们的身子好了后,每次在视频中,都会问,他们什么时候可回老家去?
疗养院的条件虽然不错,但毕竟不是他们的家,二老实在他想念姐家乡了。
她也曾问过王建国,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按照他吩咐,做了不少事,是否可以解除他们的协议。
谁知,话刚问出口,便被他冷讽了一轮,说什么,现在让她做的,还只是开胃小菜,重头戏还没开始呢?
还说什么,如果她敢撕毁协议,那么,她的父母可就不妙了。
重头戏?
就因这个重头戏,她不得不继续扮演,横插在雷傲和晏姝当中的不受欢迎的人。
没想到这些,在意大利一行后,她跟王建国的交易,被丹尼尔揭穿。
估计,他早已注意她很久。
所以,他说,只要她答应做他的床伴,那么,他就会替她解决王建国拿她父母威胁她的事!
冲着这个诱人的条件,她答应了。
但这么快就到雷傲跟前坦白一切,这让她彷徨和不安。
在傲天支持下,她在娱乐圈的星途节节攀升,大家都说她在娱乐圈有前途,而且,她真的很喜欢拍戏,所以,她的彷徨和不安是有道理的。
丹尼尔瞧见她一副沉思模样,挑眉问,“喂,你想了这么久,还没有答案吗?还在犹豫什么?”
“我也有顾虑,我担心雷总裁知道我跟王建国勾搭上的话,他不会放过我!而且,我在娱乐圈混的刚有点成绩,如他突然将我雪藏,我该怎么办?”
丹尼尔长叹,“我说过这些你必担心,我的实力不比雷傲那小子差吧,他能捧红你,我同样也能!何况,雷傲那小子,看在我面子上,不会对你怎样的!”
“那好吧,你安排好跟雷傲见面的时间,我一定会配合好你!”黎涟漪终于做了决定。
“这才是乖女人!”丹尼尔笑着上前,将她拥入怀中。
他心里邪恶的想,如果雷傲知道,自己也跟这个女人达成床伴关系,每天就抱着一个跟他老婆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他会是什么反应?
唉,他们两表兄弟,为什么都对这个长相一样的女人产生兴趣了呢?
医院内。
刘威第n次挫败的捂着头,痛苦呻吟……
“小威!头又痛了吗?”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女人推开门,焦急上前,环住他抖动的身子。
“给我药!”他难受的叫唤着。
刘母赶紧抓过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瓶,倒了几颗药丸放在手心,端起温水,让儿子吞了下去。
刘威闭眼,等待那股锥心的疼痛过后,止痛药开始起了药效,脑子也跟着清晰起来。
他甩甩绑着纱布的头,“妈,我没事,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