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起来吃饭,要不然又要胃疼了。”段兴言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嘴角勾了勾,伸手就要去拉她。
凌霄因为他嘴角的笑意而莫名的清醒起来,见他手伸过来,忙侧了侧身子躲开他,然后再次伸出自己的脚,两脚前后一踢,鞋子又再次飞了出去——甚至比刚才还远。
“我今天约了司南珏一起出去吃。”凌霄淡淡的垂下眼睫,不想去看他,“你上去吧,以后不要再下来了,你这样做我会很困扰。”
段兴言冷笑了下,一把扳过她的下巴,让凌霄的眼睛对上自己的。
目光犀利,就像是对猎物势在必得的豹子,整人充满了危险。
“你从中午就开始收拾东西,一直都没好好吃饭,本来打算的是坐现在的飞机离开,又怎么可能和别人约好了,煊煊,你下次要编理由的时候还是看着我的眼睛比较好。”
凌霄一把拂开他扣着自己的手,眉川深深皱起,话里含着深深的挑衅,“我说谎了又怎么了?不管我说什么都和你再没半毛钱关系,段兴言,你烦不烦?你还当自己是我什么人?”
她说着就无声的大笑起来,眼中满是讥诮。
段兴言的眸子闪了闪,看了她片刻,最后千万情绪完全化作一声叹息。他没有再辩解什么,只是再次转过身,又把那拖鞋捡了回来。
看着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弯腰捡鞋的样子,凌霄心头迅速划过一抹异样。
不是报复的快感,她分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
这个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供自己仰望的男人啊……
见他锲而不舍的又要过来,凌霄像是被扎到一般迅速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砰地跳下沙发,光着脚就要往自己屋里跑。可谁知还没跑出去几步,就一把被人从身后抱住,一阵天昏地转,整个人再次被他抗在肩头上。
“段兴言你有毛病是不是你他/妈放我下来”凌霄一脚还没踢到他,整个人就被他丢抹布一般扔在了沙发上。
“段兴言——”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光着脚乱跑,地上太凉,否则过几天你来例假的时候肚子又要疼了。”
他他他他……女孩子的大姨妈是他能随便说出来的吗就好像今天吃了什么饭那么自然,这家伙难道真的不知道羞耻两个字该怎么写吗?
凌霄上下牙咬的咯吱咯吱。
段兴言再次蹲下,轻慢而认真地帮她把鞋穿上。
凌霄算是明白了,今儿若是她不去穿这双鞋,估计是再也离不开这个沙发了。
段兴言再怎么低三下四,他骨子里的高傲与大男子主义,是怎么都不会被抹杀掉的。
“好了,现在吃饭去。”
凌霄眼珠子慢慢转了半圈,最后完全留给他一片眼白,权当他一次次的提醒是放屁。等到段兴言又要上前来拉自己的手的时候,她一把挡开,从包里把手机翻了出来。
“阿珏~”电话一接通,凌霄甜甜腻腻带着略微低吟沙哑的声音便经过电波传送到了千米之外。
司南珏手上的机子差点儿被扔出去。“凌,凌霄?”
“是我啊。”凌霄半眯起眼角带着颇为幸福的表情慢慢笑了起来。
段兴言一张面无表情的面具下,一双手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明明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可是他依旧无法控制住自己想要揍人的冲动,特别是那头清晰的传出司南珏那个大嗓门张扬而惊喜的声音时,段兴言干脆连面上的淡定也撕开了。
一把夺过凌霄手上的电话,直接看也不看嗖地给她丢出了窗外,司南珏嚣张的笑声在半空中直打了一个颤音儿,就再没了声音。
凌霄一张脸直接沉到了底儿,速度比电脑上色都快。
“你到底要干什么?”凌霄一个字一个字拆开问他,好让他听清自己的愤怒与带着倦意的无奈。
“去吃饭。”
“我不要吃你做的东西。”
段兴言默默看了她两秒,转身上楼离开。
凌霄稍稍愣了愣,段兴言这是,妥协了吗?还是……真的要离开了。
凌霄忽然有些惶恐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随着他的离去,自己的心一下子就缺了一块儿似的,被莫名其妙的放空。
“没事,你只是习惯了他在身边,现在是个适应期,没事没事……”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一边自言自语自欺欺人。
可谁知不到几秒钟,段兴言那厮再次出现在楼梯口,手肘上还挂了件外套。凌霄看他把衣服穿上又拿起凌霄自己的外套走过来,不由皱了下眉,“这是要干什么?”
“出去吃饭。”段兴言四个字说完便不再回答她,继续撑开凌霄的胳膊,要把外套给她穿上。
“我不要跟你一起去”
“那好,”段兴言好脾气的拿下被她丢到自己脸上的外套,重新套好袖子给她穿,“我跟着你过去,想吃什么你自己选,我坐在别处,不会打扰你。”他说着捏了捏凌霄的脸颊,指尖轻轻在上面摩挲了好几下,语气里似是叹息极多,就像是在哄女儿吃饭的父亲,“煊煊,你太瘦了,要努力多吃一些。”
凌霄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没有使出力反倒被他包裹进棉花里面。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冷哼一声,凌霄推开他转身往厨房走,“我改注意了。”笑话,难道自己还没被记者缠够,非要傻不愣登自个儿送上门去不成?
段兴言看着她别别扭扭地对自己使性子,笑容着实很迷人。
凌空早就坐在餐桌上用筷子一下下扎着勺子玩,满脸苦大仇深,一见凌霄进来,当下高呼了一声万岁,眼睛里满是亮晶晶,看的也全是食物。
“你们终于来了,饿死我了……姐夫,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段兴言淡淡笑了笑,伸手在他头上轻轻打了下,“洗手去,尝尝姐夫的手艺。”
凌空又是一声欢快的高呼。
凌霄心里稍稍别扭了下视线便被桌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菜式吸引了过去,全是家常菜,卖相极好,只是——她狐疑的看了眼段兴言,这能吃吗?
后者淡定而愉快的点了点头。
“哼”凌霄撅着嘴扭过头去,却也忽然被这满桌子菜勾起了食欲。
她早就知道段兴言会做些简单的吃食,从四年前被司北铎欺负并且被段兴言救下带回家那晚,他亲手煮了两个蛋调了一盘沙拉开始,她就模模糊糊的知道了,并且作为一个只属于二人的小秘密一直存在自己心里,只是这么多年,却再没见他进过厨房。
凌霄恍恍惚惚坐下而后又被段兴言拽起来拉着她去洗手,水打在手上,段兴言自身后半拥着她,他的手掌扣在她手背上,仔仔细细替凌霄涂洗手液,再认认真真冲洗干净,用毛巾挨着手指擦拭。
“去吧。”段兴言见她发呆,不由笑笑,嘴角自凌霄脸侧擦过。
凌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唇角流连在她脸上,却也忘了推开。后者见状立马得寸进尺,舌尖一路下滑,双手同时把凌霄翻转过来面对自己,嘴唇也恰巧含住了她的,将她压在洗手台上,细细碎碎地啃噬。
凌霄嘤嗡出声,顿时惊醒,立马睁大了眼,作势就要推开他。
可谁知腰间被他箍得死紧,段兴言腾出一只手牵住她的双腕,牙齿在她唇上轻轻一咬,凌霄不由张开了嘴,后者随即蛇绕而上,长舌直驱而入。
“呜……”凌霄想要别开脸却被他压制无法扭动脖子,段兴言的唇舌在自己口中搅动探索,舌尖勾上自己的逼迫着凌霄回应,敏感的上颚被他舌面缓慢而**的刷过,顿时苏苏麻麻一大片。
这具身体对他着实太过熟悉,甚至起不了任何抵制的念头,不一会儿凌霄便败下阵来,整个人被他夹在胸膛和洗漱台之间的大理石板上,完全化作一滩水般柔软下来。
感受到她的变化,段兴言心中一荡,毫无警示的便硬了。
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碰她,他再次加深自己的吻,胯间分/身极为难耐的摩擦着她,欲望绷得极紧,仿佛一不小心就要炸裂开来。
“……呜,段……”凌霄因缺氧而面色潮红,睁开眼的时候水光潋滟,生生一副春日好景。
段兴言脑子里轰的一声再也忍受不住,一把抄起她抱着就跑进了卧室里,路上稀里哗啦带倒一片。
凌空蹲在卧室前的地板上双手挠门,满面泪眼婆娑,“姐夫,我饿……”
“砰——”卧室里忽而传出一声巨响,小包子眨着眼睛愣了愣,紧接着就是自个儿姐姐的歇斯底里,“你给我滚出去”
凌空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为自家姐夫默哀数秒,然后灰溜溜拐进厨房,对着一大桌菜开始大块朵颐——姐夫吃到肉以后是不会再计较自己提前开饭不等他们的。小包子优雅的挑起一根青菜看了眼,随即翻着白眼甩手丢到一边,筷子越过层层绿色向着不远处的小牛排伸过去再,无一点儿心理负担。
蔬菜神马的,最讨厌了。
“砰”又是一声,估计又是什么被丢了出去。
他猜得没错,只不过被丢出去的,是他姐夫本人。
段兴言是被凌霄一脚踹下去的,落地的姿势很讲究,既不会伤到自己还能造成巨大的响声让她消气,但二人此时具是极其狼狈了,段兴言半边裤子退下,露出紧致而性感的腹沟,上半身亦是赤/裸,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子异常诱人的荷尔蒙,该死的性感。
但凌霄也好不到哪儿去,上体的衣服虽保留的完好。
是的,段兴言是在‘进入’的前一秒被凌霄找准机会踢在了小腹上。
“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小心我阉了你”凌霄一骨碌把自己裹紧被子里,恶狠狠地瞪他。
“可是你也有感觉了。”段兴言极其委屈的拿起被他扯坏的内裤,拍拍自己的裤子站起来,又指指自己下身,“而且煊煊,我也硬了,我们现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不做完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有感觉你妹”凌霄倾身一把夺过他手上攥着的***噌得藏回被子里,脸上抑制不住的红了红,“给我滚出去。”
段兴言眯了眯眼,直接把退了半截的裤子完全脱了下来。凌霄吓得一声尖叫,抄起床头的台灯就挡在了自己身前。“你干嘛,穿上”
可谁知段兴言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再次扑上来,他只是慢慢爬上床坐到凌霄身边,不带一丝攻击力的,把全部精神与欲/望凝入眼睛里深深望向她,然后在凌霄狐疑的目光下仿佛不染烟火一般。
温柔的,色/情的,委屈的,还夹着快感与喘息的凝视着她,自己打飞/机。
段兴言不是人。
他是个变态。
这是凌霄脑子里现在仅剩的一句话,他的无耻真的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在这方面,一万个凌霄都不是对手。
男人渐渐加粗的喘息与呻/吟声一下下冲撞着凌霄的耳膜,视线有如跗骨之蛆看得她发毛,在他热烈急切的目光里,她就像**光照到一般,好似真的是一丝不挂。
这种感觉,很无力。
凌霄慢慢缩回到自己被子里,这下连脑袋都不敢再露出来,完全缩作一团,隔着薄薄的棉被听他一声又一声压抑的低吟,凌霄吓得手脚发软。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男人的声音停顿了一秒。
而后凌霄感觉有一只手臂迅速将自己抱紧,喘息加大,甚至还能感觉到男伏在自己身体上来回晃动的弧度,一会儿,随着一声低吼,世界宁静了。
而凌霄藏在被子里的脸,不知是因为闷得还是羞得,全身上下完全成了一片粉红。
“出来吧。”段兴言刚刚高/潮过后的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他翻过身躺在凌霄身边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很久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