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也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身手不错,又敢下死手,这里用不着他们了,于是乖乖的退了出去。【本书由】
摔倒在地的胡权轲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挣扎着往刀子的方向爬去,若是在平时,小春也不敢在他面前托大,但此刻胡权轲完全在癫狂的状态,行动跟本没章法可言,小春干脆飞身上前,用膝盖将人压实了,随手扯过一条绷带,将他手臂上的伤口缠结实了。
胡权轲挣扎不过,看着不再流血的手臂,哀求道:“放过我吧,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小春说:“你冷静下来我便放了你,我不是在帮你处理伤口,而是怕你弄脏了小冬的东西。”
胡权轲被小春压的很紧,他全身上下能动的就只有脑袋了,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小春。
“你冷静下来我便放了你。”小春道。
胡权轲点头,小春后退一步站了起来,但是随时警惕着胡权轲会想不开。
胡权轲翻身坐在地上,他看着小春,“你想说什么?”
小春将手上的东西递了出去:“这是小冬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其实我不该留着的,只是没舍得烧掉。”
胡权轲认得小冬的字迹:
“我最亲爱的朋友:
曾经的岁月给了我们许许多多共同的回忆,相信我们都会记在心里。那是我们共同的财富!
在集训营里,我们一起流汗,一起流血,一起流泪……
很多时候我们为了一口饱饭,相互协作去和对手抢馒头,很多时候我们会争执,很多时候我们也会妥协,我们会在泥泞的雨水中肆意的发泄,也会在沉寂的深夜里一起静静的思考……
我们一起走了很远。一年、两年、三年……
我不知道我们究竟能走多远,也许十年八年,也许能幸运的走完这个人生。但不可避免的,种种原因。我们很多人需要提前离开。
我曾经送走了一位又一位亲密的战友,而现在我也要离我的战友而去了……
原谅我吧,亲爱朋友。我不是逃兵!只是人生中有太多的曲折,注定我不能那么从容。也许我们在这个阵地里分别,不久还会在另一个战壕里重逢!
虽然注定,我们要走不同的路,但是还要感谢你陪我走过一程。在路口挥手,我心里充满了不舍。我们不是亲人,不是红颜,不是知己。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泪水会在眼睛里打转。也许我们已经是亲人了,是兄弟姐妹,不是红颜,胜似红颜,不是知己。胜似知己!
离别的时刻,我无法亲口道别,生怕一旦开口,我好不容易鼓气的勇气,就会全部的消失掉,我只能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再见。你给予我的帮助。支持,关心和照顾,我铭记于心。
明天,出了这道门,我们便是敌人,是生死对手。从此,所有的情谊一笔勾销,如果,我们在战场上相遇,我会毫不犹豫的对你开枪。希望你也一样。这,便是对我们情谊最好的回报。
‘长恨此身非我有’,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天命’,请你相信,死在你的手上对我来说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在你手上,请你相信,我是快乐的,我希望我的死亡不会让曾经关心过我的人难过,而是能让他们更加的快乐,我还没来得及看过的风景,让他们替我来欣赏,我将死而无憾。
请用你的笑容来祭奠我的死亡,而不是泪水。
adela绝笔
胡权轲拿着信的手一直在颤抖,小春覆上胡权轲的手背:“其实我们都能预见自己的死亡,小冬是幸运的,至少还有人记得她来这世上走了一趟,我们之中,有很多人,到死都不会在别人的心中留下一点痕迹。”
“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个人合不来。”胡权轲说道。
“是啊,我们合不来,总比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来的强的多,很多时候,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小春说道。
“这个,你能留给我吗?”胡权轲问道。
“如果你不再寻死觅活的话。”小春说道。
“如果是她希望的话,我会试着活着。”胡权轲说。
“她更希望你能好好活着,结婚、生子、慢慢老去,相信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adela。”小春说道。“刀子我带走了,如果你还是想不开,可以来找我,她不会想看到你自杀的,相信我的刀法可以让你毫无痛苦的死去。”
小春不建议留下一剂猛药。
水蓉来的时候,发现水灵在走廊上东张西望,她将手放在水灵肩上,换来水灵的一声尖叫。
“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这么多次下斗都干什么去了?”水蓉说道。
“姑姑,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况且我也就是个打酱油的,你还指望我去打粽子吗?”水灵抱怨道。
“你说的还真是实话,就你那小胳膊腿的,要打粽子也不现实。”水蓉点头道,“行了,别站在这里了,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水灵已经看到胡权轲暂时安定下来了,又有小春守着,应该出不了什么事情,姑姑走了一路也应该累了,便把水蓉带回房间去,简单的将水漾受伤,灵珠被盗,义父失踪,小冬死亡的经过跟水蓉说了。
水蓉听后难免唏嘘:“钟铭的事情,能帮就帮一把吧。”
“钟铭是谁?”水灵云里雾里的。
“小春他们的义父。”水蓉回答。
“啊,姑姑,不会这么神吧,我不知道的事情,你都知道。”水灵惊讶了。
“去你的,姑姑哪有那么神,不过跟他有些交情罢了。”水蓉说道。
“交情?”水灵从来没听她说起过。
“他差一点成了你的姑父。”水蓉倒是没有藏着掖着的想法。
水灵张大了嘴巴:“那……姑父……”
“想听故事啊?”水蓉宠溺的看着小侄女。
水灵点头。
“那时候,我二十一岁,你父亲刚刚高中毕业。开始跟着你爷爷下斗,和你母亲的亲事也订了下来,只等来年结婚。
那时候,钟家来提亲。钟铭还小我三岁,那时候不是流行女大三抱金砖,你爷爷问我的意思。
我当时想了一下就答应了,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十六岁就跟着你爷爷在斗里转悠,没读过几天书,对读书人有一种本能的崇拜,钟铭成绩好,人也不错,当时来看对我是不错的选择。
定亲之后。正赶上上山下乡,又过了一年多,钟铭提出退婚。
当时你爷爷很生气,差点要断了钟铭的活路,被我拦下了。我本身对他没有多深的情谊,大家好聚好散,况且你父亲刚结婚,又没有女儿,这门亲事就这么作罢了。
又过了不到半年,就听说钟铭出事了,然后去了国外。直到最近回国。”水蓉的故事很简单,甚至没有什么激情澎湃。
“那姑父呢?”水灵问道。
“你姑父啊,我们是在探险团里认识的,我是领队他是队医,虽然他是搞研究的出身我是搞破坏出身,不过我们还算谈的来。在大方向上也没有冲突,最主要的一点是,他同样主张丁克,在那个年代,你姑父的想法还是很先进。我们一来二去的也就在一起了。”
水灵知道姑姑这些年一直没要孩子,原来她也是铁钉一族啊。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轮到你讲讲了。”水蓉说道。
“姑姑,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害的,我别提多惨了,你要补偿我。”水灵开始耍赖。
“说吧,要姑姑我怎么补偿!”水蓉对小侄女还是很宠溺的。
“我……”水灵一时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要什么,貌似她什么都不缺。
“行了,你休息吧,我去看看小漾儿,听说他也被折腾的够呛。”水蓉推门出来,走廊上一个影子一闪而过,那人的动作很快,而且看来对江家极为熟悉,一般人恐怕根本不会发现他的存在,但是她可是水蓉啊,她倒是很好奇,谁敢在她面前搞小动作。
水蓉没有去水漾的房间,而是追着那个人影而去,水蓉快跑两步,那人已经转过转角,往楼上跑去。你逃不掉的!水蓉加快脚步,却和一群保镖撞在一起。
“小姐,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再往前走就是老爷的书房,外人是不能上去的,要不我帮你通报一声?”领头的中年男人说的很客气,但是拦住水蓉的去路丝毫不放松。
“抱歉!”水蓉后退一步,示意她不会坏了江家的规矩,然后忽然开口问道:“刚才上去的那人是谁?”
领头的保镖身体一僵,随即说道:“小姐说笑了,刚才没有人上去。”
若是他随便说个名字出来,或者直接说他没看清,倒是情有可原,毕竟上楼就是一个转角,但是说没看到人,那除非是他眼睛有问题,要不就是他在包庇那个人。
“是吗?”水蓉怀疑的看着领头的保镖,她还记得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我明明看到有个人上去了!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水蓉也不跟他们废话,接着做刚才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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