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对他这样的冷冰冰的面瘫脸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予计较,如果计较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东方你可以出来了。”
躲在帷幔后面的东方白先是露出了两只眼睛,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陌生人,才从床上鬼鬼碎碎的跳下来,扛起包袱就要离开。
西陵越冷冷的声音道:“你就不怕月紫风还没有走出皇宫?”
东方白的脚步停了下来:“你找人掩护我离开?”走得越快越好,等到月紫风知道他在躲他,他就走不了了。
西陵越稳如泰山不动:“你能逃得出月紫风的追捕?”
“只要你帮我,他就找不到我。”
“等等。”七七插话道:“月紫风?莫非是东筑小国的战神。”据说掌握着东筑二十万军队的兵权,在东筑那是说一不二,权势熏天。
东方白默默地点了点头,悲催的颓坐在凳子上,任何一个人听了这个名字都如雷贯耳,可见这人能力之强,他能逃得出去吗?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
七七摸着小下巴,在思索着什么?西陵越忍不住的道:“少和他打交道,他没银子。”
“没有银子有权势啊,权势不就是银子吗?”
西陵越嗖嗖的射过去一阵冰刀,这是摆明了非要和他打交道?
怎么听到她要和他打交道,他就一股气压制不住的要爆发?
西陵越冷道:“他喜欢男人,养了一屋子男妃,你也愿意和他打交道,不怕着了他的套?”
“啊?”七七忙抱住胸口,真的假的?怎么没有听说过东筑的战神还有这个癖好?
东方白也张大嘴巴看着污蔑人家还理直气壮的摄政王,这是闹那般?月紫风也得罪他了?
西陵越看着七七大惊的神色,看样子以后会躲的远远地了,满意的辍了口茶,但是仔细的想想,好像又哪里不对啊?
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而对象也是个男人时,才知道今天说过的这句话是多么的糟糕。
燕子墨却张大着嘴巴,很不明白的道:“男人为什么不能喜欢男人?”过了一瞬又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道:“哦,好像结婚的都是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像我父皇母后,像五叔叔娶得也是个女的。”
七七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还处在惶恐中的东方白,终于明白东方为何要躲着他了。
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兄弟,我同情你。”面对战神这个巨大的势力,能不屈从,能逃到现在,实在是有胆量啊。
东方白抬起潮湿的眼眶:“你能帮我吗?”
七七正义心起:“怎么帮?”
“你现在去外面帮我拖住他,我好逃走。”
西陵越不遗余力的泼冷水:“他是想让你转移月紫风的视线,最好转移目标,这样他连走都不用走了。”
七七急忙跳开,离东方白远远的,语气忧桑:“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敢给我设套?”
东方白瞪了幸灾乐祸的西陵越一眼,替月紫风分辨道:“你不要胡说,紫风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府里一个男人都没有,他专情的很。”
西陵越放下茶杯,冷道:“既然他如此专情,你干嘛躲着不出去?”
“我,我”他怎么能说,他不敢出去,其实是因为他喜欢月紫风,而最怕的是见到月紫风时,他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居然喜欢一个男人因此而鄙视他,看不起他。
其实不用被人鄙视,他自己就看不起自己,多少个日夜这样的问题他都不敢想,想了便睡不着。
自从许多年前,他就喜欢他,从他跃上战马,威武的如神一般的形象就烙在了他的心底。
从他遭了兄长的算计,他挺身而出为他辩解时,他的人,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心底扎根,越来越茁壮。
可是自从三年前,他情不自禁的吻了一下装作进入睡梦中等待和他开玩笑的月紫风,他睁眼的一瞬间,他彻底的懵了,不知所措。
他那震惊的眼神也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间,从那以后,一切都不同了,两天来,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谁也不敢看谁一眼。
他羞愤欲死,再也受不了了,选择了远走他乡,情愿离开再也见不到他,也不愿面对他对自己的无视疏离甚至鄙夷。
今天他又为何要来找他,三年前的事情是打算不计较了,忘记了吗?他心里无数次想过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该多好,可是又那么渴望他能给他一个正面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