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和西陵越双双色变,太皇太后和燕北深为了杀一人,竟然不惜烧了十里长街,他们不知道,这里住着上千百姓吗?将有多少人无家可归吗?
她感到一种悲哀,如果大夏落到这种心思歹毒的人手里,那就离灭亡不远了,百姓也誓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怎么回事?”西陵越如冰一样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冲过滚滚热浪。
“主子,他们太狠了,居然放火烧了吏部大牢两边的民宅,火势顺着风一直在涨,我们迫不得已带人救火,谁知一批黑衣人乘着乱势杀了浇汤官,又放了一把火烧了大牢,就算是蛛丝马迹也被烧没了。”
“摄政王,求求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在场受伤的救火的百姓跪在地上哀嚎,滔天的火势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眸里,变成了一片利刃。
他掏出古朴长剑,朝天一指,发出一抹幽冥的光芒,朗朗冷道:“谁犯下的罪孽,我西陵越定为你们讨个公道。”
长剑一挥,旁边的千年古木应声而倒,轰的一声砸在火势之上,盖住了猖狂的如舌一般的红红的火焰。
“龙延,在调一支分队来,势必在一个时辰之内把火势给我灭了。”
“雷鸣,你去让户部李朗点好救灾的物资然后来见我。”
“闪电,让御医院所有人带着药资过来。”
有条不紊的下着命令,那边春水摸着脸上的汗水,身上黑乎乎的,脸上也黑乎乎的,着急的连七七站在她旁边都没有发现。
“秋实,快去看看,那个孩子好像快不行了。”声音里带着哽咽。
七七过去接过秋实手中的包扎布:“这边我来,你快去。”
春水看见她就像看见了亲人,委屈的泪水终于滑落:“主子,你一定不要放过那些人,他们太狠了,连无辜的百姓都不放过。”
七七也有些辛酸,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记得两年多之前,她也是把春水从火场之中救了出来,只可惜那场大火还是烧死了她的亲娘,她恨之际,把放火的庶娘庶妹都给杀了,那时的她就像一个入了魔的女人,七七给她调节了半年,她才缓过劲来。
她很庆幸,这丫头能不受庶母庶妹的影响,仍然保持一颗纯善之心。
半个时辰之后,大火终于被扑灭。
御医院的人来了之后,救治伤员,户部把军用的帐篷给调过来一部分,又紧急调了吃的喝的用的。
七七用自己的七寸不烂之舌,说服周围的百姓拿出家里的东西也过来帮忙,忙到半夜,这场大火引起的灾难才渐渐地步入正轨。
七七西陵越等人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宫里,一路无话,谁也不想开口,气氛压抑悲壮。
在宫门口,还等着一批人,领头的是一个穿着素衣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折扇,长得眉清目秀,后面跟着的似乎都是和他同类的世家子弟。
看见西陵越等人的身影,人群顿时热烈骚动起来,言语激烈:“就是他,自从他来到我大夏以后,我们就一直灾难不断,还让祭天大典上出现了猪羊留出黑血的事,触怒了天神,这不降下一场天火烧死了上千百姓,如果再不惩治凶手,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凶灾呢,一个异性人凭什么来我大夏朝指手画脚,赶出去,赶出去。”
后面的人也跟着大喊:“赶出去,赶出去。”
身后的几个御医大人和户部尚书头上虚汗直冒,居然有人这么叫嚣摄政王,这是吃了什么大胆的毒药还是中了迷惑术被人蛊惑?
雷鸣闪电就要上去,被西陵越制止了,面对这样的责难,他居然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平时的冰冷,在黑暗中犹如降临的神尊,一步一步淡淡的走过去,逼近人群。
领头的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威压和气魄,不自觉的往后退却:“你,你敢杀我们?我们可是将来大夏的中流砥柱。”
闪电在旁边解释道:“是连老将军的独生子连未,后面依此是李大人,应大人等人的公子。”
连未像有了靠山,硬着头皮道:“知道我是谁,还敢放肆?我爹不会放过你们的。”
西陵越闪过一丝鄙夷,淡淡的冷道:“你们这些人这么关心黎民百姓,怎么不去火场里救火,跑到这里悲天悯人来了,有个屁用?要不是看在你们的父辈今天有功劳的份上,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我砍得。”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从小良好的修养此时荡然无存。
声音冷淡,却比弑杀冰冷更来得震慑人心,几人皆震了震身躯,想反驳又有些不敢,还真怕被他砍了脑袋。
他们被人一蛊惑,便凭着一腔热血来指责西陵越,那是没有见过西陵越这一身不怒而威的来自王者的气魄。
“你,你敢。”话语很不确定。
“来人,把这些人统统拉下去打二十军棍。”
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们都震惊不已,还居然真敢打他们,惊慌失措的叫嚷起来:“你敢,你敢。”
身后李朗咽了下唾沫,鼓足勇气道:“摄政王,是不是该手下留情,他们身子骨娇贵,哪受得了二十军棍?更可况连未乃是连老将军四十才得来的这么一个儿子,宝贝的很,连老将军保卫大夏几十年,从无怨言,也从来没有什么要求,万一连未公子有个三长两短,这可是要乱天的呀。”连战掌握着大夏二十万兵马,朝堂上耿直敢言,很多人都怕他,万一最看重的儿子死了,可不是要乱了吗?
偏偏西陵越不为所动,对着兵士冷道:“我的话没有听到吗?”
军棍声起,一片片狼哭鬼嚎,西陵越并不理睬,大踏步的往前走去,惨叫哀嚎渐渐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