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总管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没有,很平静。”
七七起身,穿上衣服:“走,我们去看看。”亲眼看见他们安全,她才放心。
“主子,这大半夜呢,还是属下跑一趟吧。”秋实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夜色。
“不行,我要亲自去。”梦里的情境是那样的清晰,跟真的一样,要亲自验证了才放心。
南阁门口,有人在等待。
七七瞪大眼睛:“你半夜不睡,来这里干什么?”
西陵越凝望着她看了好久,才移开目光,七七心里咯噔一下,他那表情不同寻常,更何况这大半夜的,没有突然状况,他才不会做这守门神。
“我师父出事了?”七七拽着他胳膊的两只手都有些发抖,声音也变异了,第一次感到彷徨无助,她一向是镇定自若的人呀。
“别太担心。”西陵越拍拍她的手臂,那轻盈的话语似乎又安定人心的作用,七七也渐渐的冷静下来,幸亏他还在她身边。
她再次把头抬起来:“你得到消息了?”
自己的消息源被切断了,所以没有得到一点信息,而他第一时间能赶来,说明里面有他安插的人,那坚定的眼神似乎也有把握,七七这才稍稍放了心。
“跟我来。”西陵越带着她出了皇宫。
“是师兄出了问题?”风咧咧的吹在耳边,使她的头脑渐渐的清晰起来。
师父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而玄冥也不是吃素的,光是毒药身上就带了几百种,敌人怎么能进了他们的身,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而师兄是师父的软肋,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不让师父防备,那么除了这个刚认的师兄,没有别人。
西陵越没有答话是以默认,七七应该也想到的,师父找了十八年,东大陆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偏偏这么快还这么巧就出现了,只是他们都情愿这是真的,不愿意面对打击和失望,所以才小心翼翼的去呵护着,就怕有一天真想呈现在眼前,却没想到打击来的如此之快。
在行驶的路上,七七也接到了消息,让她去南山来救她的师父,正是雷鸣一路留下的标记,他们正在走的山林。
在一个悬崖边的山洞前,白发仙和玄冥被困在一起扔在地上,夜晚总是那么冷,更可况是这山上。
两人闭着双眼任由呼啸而过的山风刮过脸颊,甚至像刀子一样割出一道红色的印记,都不曾动过一下。
一个男子冷笑着斜睨着两人:“我说两位,药效已经过了,你们是不是该起来了?”
白发仙和玄冥听着这陌生的声音和那逼近的熟悉的身影,睫毛颤了颤,身形僵硬,还是没动。
“我师兄和师嫂抗打击能力弱,不愿意面对现实。”一个狂笑的声音陡然出现。
玄冥猛地睁开了双眼,像喷出火来:“宣明子是你?想不到你也在这里,是你安排了这一切?”
“你说呢?师兄,师弟送你这个见面礼喜不喜欢?我可是费了千辛万苦才找到和你心目中匹配的人。”
宣明子把手搭在旁边的男子身上,并伸出大拇指:“于扬表演的很到位啊。”
那个叫于扬的男子笑的很得意很掐媚:“能得到大师的夸奖,是于扬的荣幸,也不亏了于扬将自己给弄伤。”
“恩,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也一定会做到。”
“多谢师父。”他跪在地上感恩戴德。
“起来吧,其实玄冥的毒术不比我差,你完全可以将错就错的。”
于扬连忙磕了一个响头,表达自己的决心:“徒弟只想跟随师父一人,至于别人徒弟还都看不上。”
“是么?他们对你好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动心?”宣明子背负双手,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让人感觉如芒再刺,但反于扬有一点回答不满意,笑容就能杀人于无形。
于扬又磕了一个头,装作很委屈的道:“师父,徒弟只觉得被一个老女人喂饭的时候都要吐出来了,被人抱着,都差点要恶心死了,你还这样嘲笑徒弟。”
宣明子看着白发仙和玄冥涨红了一张脸,不知是生气还是伤心失望,浑身发抖。
“哈哈。”看着一辈子的对头被他羞辱的没有人样,他心情愉悦起来,笑声响当在空旷的山间,惊起一阵阵鸟扑楞着翅膀飞走了。
于扬松了一口气,这一关似乎过了。
“好了,看在你表现不俗的份上,这是半年的解药。”
他接过解药,再次磕了一个响头:“谢师父。”
“宣明子,要杀要剐随你的便。”白发仙此刻充满了绝望,就像回到了失去儿子的当年,她不想反抗,也不想在争取,只想静静的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杀?哈哈,怎么可能呢?你们可还大有用处。”
白发仙脸色一白,猛地睁开眼睛:“宣明子,你敢伤害七七,我让你不得好死。”
宣明子围着晕倒的几个人转了一圈,斜睨着她:“你有这个本事?”
白发仙这才打起了精神,观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没有月光,黑乎乎的一片,似乎和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但是她知道周围必定布满了天罗地网,只等着徒弟落网。
她心急如焚,只盼望着七七没有收到宣明子的消息。
可是这样的几率又有几分呢?
“宣明子,我来了。”一道嘹亮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一听人应该还在十里之外,声音是用内力送来的。
他也用内力送出:“朱七七,要来乘早,要不然你只能看见你师父的尸首了。”转瞬又好似询问好似在想:“是先从管家家丁开始呢还是从玄冥开始?”没有泄了内力,足够七七听见。
“宣明子,我用自己换他们几个人。”
声音有些近了。
“那你可要抓紧了,我的刀闻见血腥味忍不住要颤抖了。”
远处没有了声音,似乎等待了千年之久,一声凄厉的惨叫震彻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