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你想哪去了,我想到投胎,就是想成为这个家庭里名正言顺的一员。对我来说,投胎是唯一的一条路,可是一旦走了,恐怕反而是彻底的失去了这个家!
看到玉娇落寞的神情,我只好和稀泥的劝道:“别瞎想了,你本来就是这个家里的一员,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可别人心不足了!你们姐两唠吧,我可得睡觉了。”
我被浓浓的饭香唤醒,看到芹丫头忙碌的身影,想起了昨晚打她时丝毫没顾及我们之间的情谊,很过意不去,忙起身帮忙。
芹丫头和气的问:“睡醒了?”
“睡好了。对不起,昨晚迷迷糊糊的没个轻重,对不住了!”
“没事了,不然就不给你做饭了。”
我心里一松,谢天谢地,这事总算过去了。真的,建立起来一份情谊很难,破坏它真是太容易了。
正瞎想着,狗子就窜起来了,说:“伯伯!以后可不要让她们来了,这两天可憋死我了。”
“这个,我可不敢答应你,你要去和你娇姨商量,正好去叫娇姨起来吃饭吧。”
玉娇没睡醒似的打着哈气:“今个真困。”
芹丫头:“娇姐!知足吧。你是乐累的。姐!侄女的模样可真漂亮,越看越水灵。真让人嫉妒。”
“我这心里刚好一点,你就眼红了,眼皮子也太浅了吧。好啦,今天辛苦你了,老姐我这里谢了!快吃饭,一会就有客人来了。”
突然有人接道:“娇丫头!你忙得什么,没人夺你的饭碗。我们坐我们的”随着话音,一个干瘦身子,顶着一个大脑袋的老鬼就现身在屋里------。不是习惯了,准得吓一跳。
玉娇看了我一眼:“死老鬼,这么神出鬼没的当心把我哥给吓着。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老鬼嘿嘿一笑:“瞎说!哪有鬼谷谷主到被鬼吓着的道理。再说,我们鬼在鬼谷里还分什么早晚,还不是想什么时候出来溜达,就什么时候出来溜达。你说这鬼谷里要是没有了鬼溜达,还叫什么鬼谷呀!”
玉娇不悦的说:“我就说你一句,就招你这么多。别忘了,我哥还是个人。”
“人怎么了?谁还没做过人,就因为他是人,我们才稀罕的来找他玩的。有这副皮囊多好:嘴里可以尝到酸甜苦辣,各色美味;在光天化日之下,人的眼睛始终有看不尽的景色;身体可以体会到温热、寒凉细微的变化,因此心的感受就更丰富的说不完,道不尽了。
你们看恋晨那丫头的模样:真是比鲜花都美,就这么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间,尽情的享受和风旭日。真把我们这些躲在阴暗处的孤魂野鬼,眼馋的只流哈拉子。看着她白里透红的细皮嫩肉,不是碍于谷主的面子,怎么也得上前摸一把。”说着哈喇子真就流下来了。
我们不由的互看了一眼都笑了。芹丫头微微的红了脸。
我忙把话岔开:“老兄!这就对了。如果你们真的都来摸一把,她的小命可就没了。就象一朵美丽的花,大家怎么看都行,那叫欣赏。如果大家都去摸,那朵花很快就会枯萎了,就是破坏了。不是吗,这是我们亲手把这美丽给毁了的呀。”
老鬼说:“知道!我们不是都忍住了吗!咱们还是有觉悟的。常在人世上走动吗,没经过,还能没看过呀?怎么会不明白这点道理!”
我不由的乐着问:“你们都看明白了些什么?说说看!”
“你看人世上的那些美女,一个个花枝招展,还不都是花钱堆起来的。她们的吃、穿、用,加一起,也没有打扮花的多。你说,她费那么大劲打扮起来干嘛,还不就是希望人多瞅瞅。可你要去摸她一下,她一准会喊‘非礼呀’。你就会招来一片白眼。这还是客气的,倒霉的还会招来警察。”
大家都被他逗乐了。我不由的问:“你说的可有点武断,现在人的吃喝、穿戴,和打扮没法分得那么清。你是怎么知道,谁花的多,谁花的少哪?”
老鬼有点烦的说:“你们有点文化的人,看样子挺机灵,可实际上怎么这么笨。四五快钱一双的鞋子,穿在脚上就很舒服了,也很结实,也不难看。可她们为什么不穿,而要去穿四五十的,四五百的,甚至是四五千的?多出来的部分当然就是打扮了。不然,你以为他们跟你一样的傻呀。还有,你看三百块钱一条的裙子,不见得用的布,比三十块钱的多,穿身上皮肤的感觉也差不多。不是为了给人看谁愣呀,不穿三十,去穿三百的?”
老鬼的话又把大家逗笑。不怪人说,旁观者清。你们看,这旁观的鬼——都这么明白!
我们移到了亭子里,四盏一瓦的荧光灯,把亭子里照映的迷迷茫茫。鬼众们一片模糊,看不出个丑俊,远处就只见密集的鬼眼,闪着寒光了.。
我说:“八先生还没到,是不是我们哪位先来,我们边说边等呀?”
我的话音还没落,飞八的声音就接上了:“远兄弟,别呀!老哥我这不是来了吗?”随着话音一阵风急旋而至。渐渐的凝聚成飞八的模样。一屁股做到了客座上。一付当仁不让的德性。带着喘息的说:“远兄弟!知道了吧:老哥我也是挺有人情味的。我昨晚就没来搅你的好事。”
我忙打断他:“飞八!别当了土匪,就连人话都不会说了。人情世故一点都不知道,别把你的强盗行为,往正常人的身上套。现在人的行为,你不可能理解,还是说你的故事吧!”
飞八急了:“唉!我说老远,你怎么能看不起人哪?不客气的说:我过了手的女人,比你见到的都多,你信不?就女人的那点心思我会不知道?你敢说,恋晨那丫头急急忙忙的赶回人世于你无关!”
“说你不懂你还不服,我问你,人和禽兽孰高孰低?”
飞八不屑的说:“唏!你拿我当白痴,禽兽怎么能和人比。”
“你也知道呀?怎么禽兽以占有异性为能事的兽行,你这个人还以为它是美事哪?竟然还照着去做,还以此为荣。对得起你身上的这副人皮吗?
我们人,真正被同类景仰的是他为同类做出的贡献和牺牲,不是索取和占有!要都是你这样的思想标准,又都照此行事,人类岂不是回到禽兽的行列中了。你看看现在社会的文明程度,和发展的速度,就该知道大多数人都是什么样的思想境界了”
飞八不耐烦的说:“你别和我绕这虚的,你就直说恋晨对你有没有想法?我不信就能奇了怪了!别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