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家当家的身子骨一向很好地,前几天晚上还生龙活虎的与我……”说到这里止住,面色羞赧,“先生您再看看,看看是不是看错了……”
何先生尴尬的“咳咳”几声,“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你家薛旺确实是气血两亏之状。”
“那、那该怎么治?”薛家媳妇慌了。
何先生摇摇头,“并没有什么速效之法,这病得养着。”
“那您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醒来么?”
“按理说,这体虚之症并不会致使人昏迷,除非有什么外界因素。可能是薛旺受伤时受到惊吓,这才导致了昏睡不醒。至于他何时醒来,老夫就拿不准了。要不这样,我先给他开几服药,试试效果。”说罢,取出纸墨,写着药方。
待药方写好,薛家媳妇连声拜谢,转而又变了个脸色,向着薛老,“快去,照着先生这房子抓药。”当着外人的面,倒也不敢用什么恶劣语气,只是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薛老伸出枯瘦的手,正要接过,却被另一只小手拦下。
只见丁笑笑得可爱,“何先生,要不我去抓药吧。我脚程快,很快就回来了。”
薛家媳妇忙道:“怎好劳烦你,要不我自己去吧。反正村东头就有一家卖药的,我去去就回。”说完从丁笑手中又拿过药房,临走还瞪了薛老一眼。
薛老吓得往后一退差点摔跤,还好丁笑手快,扶住了他。
待薛家媳妇走远,薛老才敢说话:“何先生,我这儿子的病可治的好?”
何先生同情他的遭遇,几十年的辛劳却喂养了几只白眼狼,儿女不孝却依旧放心不下他们,这样的苦心,也只有父母才能做到了。
“薛老放心,我并无十足把握,但会尽力救治。”就算治好了,恐怕也只是救活了一只白眼狼啊。
听到何先生这句话,薛老哆哆嗦嗦的点点头,瘦削的脸上满是沟壑一般的纹路,枯瘦的手抹了一把眼泪。看上去,让人心酸不已。
门外小虎看见爷爷哭得伤心,怯生生的走来,小手拉着枯手,像是安慰一般的摇了摇。另一只手伸出,拿出一个白面馒头,递到爷爷面前。
“阿祖,吃吃。”稚嫩的声音响起。这个馒头看的出来已经握了很久了,刚才并不见他拿出来,可能是因为薛家媳妇在场吧。
“乖孩子,阿祖不饿,你吃你吃。”嘴上说着不饿,但腹中的叫嚣再长所有人都听得见。薛老又抹了一把泪,这个家中,恐怕只有小虎关心他了。
从薛家出来,丁笑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只要一想到他们离开之后,薛家媳妇就会对着薛老颐指气使,她就打心里气愤。
何先生看出了她的情绪,摸摸她的脑袋宽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莫要想太多,我们过两日再来看看。”
丁笑点点头,又想到刚才在薛旺身上看到的景象,一时不知该不该跟贺先生说。
何先生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还当她是想为薛老道不平,只叹了口气:“人各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