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这许多,看天色还早,羽竹和杨征也聊的差不多了,感觉都没事做一样,毕竟在这荒岛上不比在金陵的时候,像现在这样的话还能出去走走,所以羽竹和杨征都感觉很无聊,不过看他们都聊那么久了,公主和杨昭自从厨房出来就没怎么说话,这下羽竹和杨征倒发现挺新奇的。于是羽竹又再一次问到:“公主,你们到底怎么了,从刚才你们出来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句话都没说,到底怎么回事啊!我看你一直低着头,不会是真有什么事你瞒着我们吧?”公主看羽竹疑神疑鬼的,想必是羽竹多心了,所以公主干脆毅然的跟羽竹说到:“羽竹哥哥,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我们真没有什么事,你就放心吧!”
羽竹这才放下心来,转而又看看了杨昭一下,发现和公主一样,不会是中什么魔怔了吧!不过羽竹也不好过问人家女孩的事,既然都不愿意说,羽竹也不打算再继续追问下去了。扭过头来继续看杨征,发现杨征离开了座位,起身去找什么东西了,羽竹正犯疑惑呢!看杨征从里屋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出来,羽竹也就没打算问他干嘛去了。杨征走到羽竹面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羽竹面前的桌上,羽竹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杨征放下东西后重新坐下,把刚才拿过来的东西摊开,羽竹和公主还有杨昭都看到里面是一盒棋子,羽竹明白了杨征原来是要跟自己下棋,杨征转头跟羽竹说到:“师父,徒儿不自量力,想跟师父对弈,虽然徒儿自知不是师父的对手,还请师父手下留情。”羽竹转眼笑笑到:“下棋啊!本来就是修身养性,并不是什么大事,杨大哥又何必那么在意呢!”杨征听羽竹这么从容的解释下棋,自然无话可说,这时杨征已经慢慢的把棋盘都摆好了,羽竹也端坐好了准备跟杨征下棋了。
公主和杨昭原本坐了跟羽竹和杨征隔着一些的,看羽竹和杨征下棋,两人也不由自主的搬到羽竹这边来,公主坐在羽竹旁边,杨昭坐公主旁边和杨征隔得较近一点,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里看,似乎他们也正在下棋一样,表现得异常的集中精力。羽竹和杨征前面已经开始了第一局,现在正杀得难分难解,局势有些僵持不下,两人都似乎有些犯难了。
就在这关键时刻,棋盘如战场,双方都不敢铤而走险,要知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虽然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对弈,但却让羽竹联想起以前统领大军征战沙场的情景,殊死交锋,身为统帅,切不可意气用事,拿自己手下将士们的身家性命开玩笑,要知道一个草率的决定将会害了多少人丢掉性命,想着想着,羽竹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征战的战场,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厮杀声一片,异常惨烈的情景,回想起来,自己以前打过的仗,哪一次不是拼命的,无论是攻打金陵还是江都,不管是自己还是少帅军的兄弟,都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想到这里,羽竹突然灵机一动,毅然的走出了一招好棋,结果局势大转,杨征节节败退,很快羽竹就大获全胜。
杨征到底还是败了,羽竹终究技高一筹,公主也为羽竹感到自豪,其实杨昭也一样,当再次看到羽竹是那么的德才兼备,一个懵懂少女的心又开始荡漾起来,除了无比的崇拜和爱慕,也实在难衍生出其它的东西了。杨征顿了片刻,似乎是不服输还要和羽竹再来一盘,羽竹自然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他也不是那么在乎输赢,成败得失本来羽竹就看得很淡,既然自己这个徒弟还要跟自己来一盘,羽竹当然是满口答应的,二话没说,两人又开始了第二局,开始也一样,两人都布局巧妙,严密,看似是丝毫找不到缝隙,甚至到后来都一直是稳扎稳打,步步推进,可不知什么原因,就在最后的关头,羽竹总能奇思妙想,出奇制胜,再次赢了杨征。
杨征无话可说,本来第一局输给了羽竹,杨征觉得情有可原的,还想着后面再来个咸鱼翻身,三局两胜再赢了师父的,可哪曾想到,羽竹师父就是师父,毕竟还是要比徒弟技高一筹。想到这里,杨征只好认栽了,只是心灵深处又受伤了。也没管那么多,杨征还是微笑着对羽竹说到:“师父,您不愧是杨征的师父,到底还是要高明一些,比徒弟技高一筹,徒弟佩服,无话可说!”羽竹听杨征这么吹捧自己,倒觉得有些轻飘飘的虽然平时也没少被别人奉承吹捧过,但那都没这来得实在,所以从羽竹内心深处来说还是比较有成就感的,不过在杨征和公主还有杨昭面前,羽竹也不好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心底洋洋得意罢了。
想了这许多,羽竹又回到刚才杨征说过的话上来,羽竹回到:“杨大哥,让你见笑了,羽竹只是承蒙杨大哥承让才侥幸赢得一招半式,怎么敢夸大其词呢?”公主和杨昭一边听他们交谈,一边回顾刚才的棋局,确实是意味深长,想想羽竹确实不愧是一方统帅,特别是公主,她似乎越来越觉得羽竹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文韬武略,德才兼备,这样的人才如果自己的父皇身边多有几个,那自己父皇的江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风雨飘摇,动荡不安了。可命运偏偏爱捉弄人,让羽竹成为自己的对头,天生的死敌,根本不可能跟自己想的一样,这又让公主觉得很苦恼。
公主想着想着就越发觉得难过,看这时羽竹和杨征都不再下棋了,公主就扭头对羽竹说:“羽竹哥哥,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好吗?”羽竹听公主要自己陪她出去走走,就跟杨征兄妹说到:“杨大哥,你们兄妹俩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要不我们一道出去走走吧!”杨征兄妹俩看公主单独叫了羽竹出去,就异口同声的回答说不去了。羽竹就这样和公主出了杨征的家门,往海边的沙滩上走去。
海岸上已经是夜色降临了,但由于岸上的沙土大多是白色的,所以海岸上还是清晰可以看见哪里是岸上哪里是海里。远处虽然已经看不太清楚了,一片灰蒙蒙的,只能久久的听见海水击打岩石的声音,还有波浪翻滚的呼啸声,羽竹和公主两人独自走在宽广的海岸线上,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异常的渺小,只有两个黑点那么大。羽竹就这样陪公主在海边漫无目的的走着,静静的被海风吹拂着,都能渐渐的闻到海水的味道了。
公主就那样在羽竹的陪伴下走出了很远,然后公主忽然转身对羽竹说到:“羽竹哥哥,你的伤都已经好了吧!现在还有没有感觉疼痛什么的?”羽竹知道公主在意自己的伤势,就斩钉截铁的告诉公主:“公主,你放心吧!我的伤早就已经痊愈了,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怎么,你想家,想你的父皇了吗?”公主本想跟羽竹说想早日回去中土的,离开这里,不过自己还没说羽竹就先猜测到了,公主也就不打算再跟羽竹打哑谜了,索性就全部都告诉羽竹算了,于是公主很直接得对羽竹说到:“羽竹哥哥,我已经离开父皇很久了,我很想念他,父皇如今也年纪大了,也不知道他身体怎么样,他身边还有那么多奸臣,我实在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父皇怎么样?所以我很想念和担心父皇,想早日回去看望他老人家。”
羽竹其实也能体会到公主的意思,确实像公主说的那样,元顺帝身边都是些弄权小人,谁知道他们会对他怎么样?不过羽竹也就是站在一个为人子女的份上去想那些问题,要知道元顺帝跟自己好歹怎么说也是对头,还是他下令把自己的一家给抄家灭族的,自己的一家几十口性命都是元顺帝无辜杀害的,虽然说元顺帝不是罪魁祸首,但怎么说也和他脱不了关系,也和他有份,想到这些,羽竹就恨不得亲自率领少帅军杀去京城,血洗京城,以报自己一家老小的冤仇,但他很清楚,国仇家恨不能混为一谈,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让天下苍生遭受战乱,那样就有违了他当初建立少帅军的初衷了。
不过自己一家老小惨死,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血债早晚得有人来偿还。想到这些,羽竹自然也想起了爹娘,想起来了小时候在他们膝前嬉笑玩耍的时候,有爹娘的陪伴,一切是多么的幸福美满,现在他们却纷纷离自己而去,孤独的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世上,遭受别人的冷眼旁观,千般屈辱,万种打骂,别提有多可怜了。
不过,当今天下跟自己一样可怜的孩子不知又还有多少呢?他们又该是多么的无辜,多么的无助,羽竹想着想着就越发不能自持,真怕自己会忍不住真的带领少帅军就杀进京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