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城主府乱成一团糟,原来距离两人前往秦林山已经过去三个月,四将驻留在主城看守那些个城主们,被扣押的城主们有三分之一是自己人,三分之一比如云赫等人是中立的,另外三分之一就是其他势力派来打探的棋子,人数不过三、四人,照理说捅不了多大篓子,然而问题就出在于四将的属下身上。
四将的一名属下投靠了其他势力,向其中一个城主传递魔尊不在的消息,至于魔尊的去向,傅凛渊不曾让四将保密,因此四将的那些属下们也心知肚明,这么一来也就那些城主被蒙在了鼓里。
魔尊只身前往秦林山求那位相助?这消息一传出去那些个势力主就坐不住了,他们不是非要当魔尊不可,但他们就是不甘心被个才元婴期的毛头小子骑在脑袋上,因此才听了焰成阳的蛊惑联合起来对付傅凛渊。
焰成阳去秦林山的事他们不会不知道,可谁知刚刚登上魔尊之位、还没来个上任三把火的傅凛渊居然也跟着去了秦林山,那位的想法他们可猜不透,从上界下来的魔君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再怎么说他们也是活了几千年,智商还是有点的,岂会不知道那位的事,毕竟那位避开法则来到下界,至于要做什么也不是他们能管的,他们能做的就是不对任何人提起那位,就连平日与好友的谈话都对那位避之不谈。于是上面的态度决定下面众人的行事,秦林山那位几万年来就成了魔界的一个迷,若不是傅凛渊偶然得知了这些,也不会猜到那里居然隐藏这上界来的魔君。
当然傅凛渊不在主城这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个绝佳的机会,他们管不着傅凛渊去哪,君不见焰成阳也前去了秦林山拜见那位么,还比傅凛渊提早了去,这鹿死谁手已经是很明显的事实。于是焰成阳的至交好友也就是收买了四将收下的那位,趁着傅凛渊不在群龙无首于是率领一干部下攻打了主城,谁知这一打就打了三个月。
若是以往别说一个大乘期修士就想打下主城,就连渡劫期修士都只能无功而返,但是人家有内应,更重要的是那还不是普通的内应,这人是四将之首绯羽的手下,元婴期修为,平日代替绯羽里掌管飞御城,这番傅凛渊继任仪式,主城防卫增加一倍,人手不够才调他过来协助,而且负责的还是护城阵法,主城的阵法不是常年开启的,一般有外敌才启动,而城主府的阵法则是随时开启,所以在里应外合之下,主城被这么被攻破了。
四将见了傅凛渊简直想以死谢罪了,魔尊大人临走前将主城交付给他们,他们甚至连主城都守不好,还有何脸面见人。
三个月不在,老家都快被人踹窝了,傅凛渊笑了,笑了……笑了……
余橙只想捂眼,这人在央戟那受到的怒火还找不到地方发泄,这群人倒是送上门来让那个他泻火了,你能想象一个大乘期修士被元婴期修士打得几乎连还手的空闲都没有吗?差了两个境界,傅凛渊的攻击虽然对大乘期修士造成不了伤害,但大乘期修士也无法伤到傅凛渊,他打出的法术落到傅凛渊身上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乘期修士垂涎的看着傅凛渊,他猜测傅凛渊身上肯定有重宝,能抵消大乘期修士的攻击这样的法器任何一个人见了都要眼红万分,既然他已经打上了攻打了主城,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杀了魔尊,他就是下任魔尊,魔界就是他的天下。
半烛香的时间,两人从地上打到天空,又从天上打到护城河里,傅凛渊踏着河水,身上干净的没有沾上一滴水,他是火灵根遇水则弱,然而此回傅凛渊的攻击不但没有减弱,反而随着对方的攻击气势越发高涨,灯月尺不断变化成各种武器,能攻能防,大乘期修士讨不了一点好,就连傅凛渊的衣袖都不曾碰到。
时间越长,傅凛渊的气势便越盛,大乘期修士终于开始急躁,攻击出现明显的漏洞,而傅凛渊越打越稳,在大乘期修士攻击出现漏洞时他没动,因此就连大乘期修士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使出的每一招都漏洞百出。
就是现在!傅凛渊眼睛一亮,手中的灯月尺幻化成万斤重锤朝着大乘期修士的右肩处砸了过去,大乘期修士刚向左侧身使出一招,没发现到右肩已经整个露出了可以防御的范围,傅凛渊一招击中,没有恋战,反而飞回了主城,还未落地就朝天上抛出一枚龙鳞制成的黑色令牌。
“群魔令!”有人认出令牌,忍不住惊呼道。
随着那人的声音,众人皆抬头朝天上看去,看清龙鳞令牌时纷纷大吃一惊,更甚者红着眼激动道:“是群魔令!真正的群魔令!一万年了,群魔令终于回来了。”那暗藏的庞大力量,只有真正的群魔令才能做到。
群魔令一出,下面还在干架的都停了下来,群魔令都回来了,还打什么,就算把傅凛渊打死了也做不成魔尊,这么一想,大乘期修士带来的手下都停下了攻击,满腹狐疑看着龙鳞令牌,虽然在魔界史册有群魔令的图纸,但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群魔令好么,据说群魔令一万年前就被前前任魔尊弄丢了,想不到有生之年他们还能见到群魔令的回归。
还在护城河的大乘期修士顿时呆若木鸡,群魔令一出,被内应破坏的护城阵法瞬间启动,也就是说这三个月的辛苦都功亏一篑了。焰成阳那蠢货到底是做什么去的,居然让傅凛渊提前见到了那位魔君还得到了群魔令,别人不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前前任魔尊就是死在那位手里,连群魔令都落到那位手上,前任魔尊沧云明知群魔令在那位魔君手里也不敢前去讨要,该死的!大乘期修士恨恨的望了一眼天上的群魔令,驾驭着飞行法器飞快遁走。
大乘期修士好歹在城外要逃也是轻而易举,要是在城内的话护城阵法一开,当真是插翅难飞了,而还在城内的属下们却是糟了秧,直接关门打狗,四将亲自出手将一干人等拿下,压至傅凛渊面前负荆请罪去,绯羽将成了他人内应的属下打了个半死,然后跪在傅凛渊脚下请罪,“属下辜负了魔尊大人的信任,请大人赐罪。”
傅凛渊收回群魔令,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绯羽,拉起余橙进了城主府,“自己下去领罪。”
“是,大人。”
“哎哎!小狐狸你终于回来了。”明演隔着老远就看到余橙的身影,忙不停跌奔了出来,“临走前也不跟老子说声,让我白担心了那么久。”明演瞪了余橙好几眼,“老子被关在这里三个月啊三个月,连房门都出不去,你们那四将跟个黑脸神似的……”还没等明演说完,被傅凛渊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轻飘飘的一瞥,立时将还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余橙心知傅凛渊还未真正发泄完,非常乖巧的站在一旁,就连明演抛过来疑惑的眼神也不接上。明演急的在心里直挠墙,他们这三个月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都一概不知,主城被攻破,他跟云赫倒是想帮忙来着,傅凛渊就突然出现了,还拿出龙鳞令牌一下子将人家大乘期修士给镇住了,无奈余橙根本连眼神都不跟他对一些,明演只好苦巴巴看着两人走远。
云赫双手环胸,踢了蹲在地上一脸郁闷的明演,“走了。”
明演跳了起来,忽然又生龙活虎起来,“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诶诶,云赫你去哪?”
“回家。”
明演“啊”了一下,有些苦恼,“你回家了我怎么办?老叔让我跟着小狐狸,问题是人家小狐狸还有个凶残的小情人……”
最后云赫被明演烦得不行,答应留下来看看情况,既然有群魔令在手,如无意外傅凛渊应是得到那位的首肯,这么一来他倒是有必要要与魔尊交好。
群魔令一出,纵然身处澜川大陆的魔修也能感受到那种庞大的力量,群魔令现世了。
魔界迷雾林深处,一张石桌盛开着妖异的深蓝色花,花没有叶子,巴掌长的花茎连着花苞,而花瓣有只两片,花瓣与花瓣相连,形成花骨朵状。
蓝衣女子伸出只见食指小心翼翼地拂过花瓣,一张妖艳的脸满是痴迷,“终于被我种出来了。”
就在此时女子忽然抬头看向主城的方向,顾不上刚盛开的双生花,神色恍惚道:“这是群魔令的力量……”女子一拂衣袖,双生花消失在桌上,女子踏着芭蕉扇往主城的方向直奔而去。
群魔令一出各大尊者都会前来敬贺,前来敬贺的可不是那些上不了场面的城主,要知道有很多大能自己不愿做城主,反而扶植一个傀儡,自己只管接受纳贡。所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更多的大乘期甚至是渡劫期修士。
城主府的议事堂上,余橙不耐烦听他们不停地商议着要怎么招待那些大能们,要他来说直接开个茶座会,把几人聚到一块,有什么礼物要送的,有什么话要问的都一块解决了。傅凛渊听了余橙的徘腹,默默点头,随后将余橙的话翻译了一遍,不顾四将的忧虑,当即拍案决定。
待四将退下,傅凛渊装作看不见一直欲言又止的余橙,半躺在榻上阖眼,左腿伸直右腿微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竹塌。他一直知道余橙有事瞒着他,以前他不在意是因为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他愿意让余橙有自己的空间与秘密,而经过诛仙阵一回,他突然不想再被瞒在鼓里了,不管余橙有过怎样的过往,他都希望能知道。
而余橙则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跟傅凛渊提双生花的事,他一个初来乍到的要从哪里才能听说那位城主的辛秘,况且他也不是很确定魔界有没有这号人,要是真让天道给扇走了呢?没错还是问问有没有这个人再说。
“咳咳,”余橙清清喉咙,再瞄了一眼傅凛渊,然而傅凛渊像是睡着一般,连眼睛都不曾睁开。余橙还不明所以,蹭过去抱住傅凛渊的脖子,“群魔令一出全部城主都会来吗?”
傅凛渊惩罚似的咬住余橙的指尖,舔了一口,不在意道:“不仅仅是城主,大乘期以上大能都会过来拜会,他们的目的只是想通过我了解那位魔君的事,毕竟我是第一个得到那位魔君认可的魔尊。”
余橙再次试探的询问,“那些城主中有没有一个女修,应该是元婴期修为,平时喜欢花花草草什么的……”余橙绞尽脑汁苦想那位女城主应该会是什么形象的。
“魔界十八座城,有十八位城主,只有一个城主是女修。”傅凛渊伸手,食指抬起余橙的下巴,眼睛里是余橙看不懂的情绪,“你要问的不只这些吧。”
余橙舔舔嘴唇,莫名的有些心虚,“我只是听说她手上有双生花的种子。”
“你又是从哪里听说她手上有双生花之事?”傅凛渊心道:他在魔界几十年都不曾听说过,余橙刚到魔界只有三个月就连妖月城主手上有什么都知道了?
余橙再是迟钝也听出傅凛渊的刻意,只是他真没法解释自己是如何知道的,难道要跟傅凛渊说这个世界都是按他的创造出来的?别闹了,还不如说他能预知未来来得可靠。
“想好找什么借口了吗?”傅凛渊捏住余橙下巴的手指不自觉用力,为什么不能告诉他呢?他就那么不可信任吗?想到这傅凛渊的眼不由控制的染上薄红。
卧槽,余橙顾不上下巴被掐出红印来,他使劲拍了拍傅凛渊的脸,“你这是要走火入魔吗大哥,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而已,快醒醒啊!”
傅凛渊眼角的红褪去,把余橙抱在怀里,亲吻他的下巴上的红印,“抱歉。”
余橙抓抓头发,更是心虚了,最后实在抵不过心里那道槛,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是有很重要的事瞒着你,只是现在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你给我时间,让我想好了怎么跟你说。”
“好,那你要答应我,以后再有什么事都不能瞒着我。”
余橙不满,“你有事也不能瞒我。”
尽管魔界是有这么个城主,但还是无法确定她手上是否有双生花的种子,并且那女修是否愿意交出双生花的种子还是个问题,更何况他们不知道将双生花栽种的方法。
一想到这些余橙就觉得脑袋涨的发疼,不过此时郁闷的余橙还不知道此时他们想的一切都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