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亦君推开颜见贤,几乎要骂人,你再激动你也不至于这么抱她吧!
“你……是我死了吗?”颜见贤摸摸她的鼻息,呼吸均匀,完全是一个大活人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她刚才还是一个没有呼吸的尸体。
“亦君……我……我真不敢相信。”颜亦君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还跳了几下,确定自己是可以活动了,才说道:
“我在昏迷的时候,蓝轩城进入了我的梦中,她……使我假死,我一直都有隐约的意识,但很有限。”颜见贤想起那个靛衣银发的女子,轻轻皱了皱眉。
“你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她……我总感觉蓝轩城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跟她扯上关系,不会是好事。”
谁愿意跟她有关系?
颜亦君呲牙,活动了活动自己已经僵硬的脖子,用手锤了锤:“我也不想跟她有关系啊,她那个女人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她让我晕了这么久,我特想见了她扇她两个耳光。”
颜见贤嘴角几乎抽搐,你……你这像……刚“死而复生”的人么。
怎么感觉像一个……假小子??
“对了,媚儿真的死了么?我在梦中感觉她好像被夏桀杀了。”颜见贤指了指一个空荡的墙角:“刚才媚儿就是在那里,我进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现在尸体应该被夏桀差人带走了。”
颜亦君心凉:“夏桀怎么能这样随便杀人?只为了泄愤吗?”媚儿与她是有过节,可是媚儿貌似没有参与过这件事,夏桀只是为了杀了她好泄火?
“媚儿……”颜见贤没有说出来媚儿的尸体好像是自杀,但是他没有说出来,就让她这么一直认为下去吧。
“媚儿她多次与你交恶,夏桀因为你的死杀了她也是情有可原的。”颜见贤垂下眼帘,颜亦君丝毫没有怀疑他,在她的心里,颜见贤是一个很出尘的男人,脱俗啊,怎么会骗她?
“自己当初不去救我,还把罪孽都怪到别人身上,滥杀无辜,这种人我最看不起!”颜亦君本身虽然在某些人或事上有些凉薄,但是总体还是比较善良和热心肠的。媚儿就算与她交恶,她也不愿意看到媚儿死。
“夏桀一向心狠手辣,他能这么做,在我看来,太正常不过。”颜见贤继续踩夏桀:“他曾被一个爱妃惹火了,然后他便将那名妃子用来试他最新制作的毒,当时,那名妃子已经有了他的孩子。”颜亦君听着心寒,慢慢摇了摇头,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嘴上说着再喜欢她,可是还是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暖床的工具,一个漂亮的花瓶罢了。
“试问他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都那么狠心,他还能对谁不狠心?”
嗯,这句话她同意。
“对了,颜见贤,你不要告诉别人我是诈死,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依旧伤心,就当我真死了。”颜亦君很严肃的对颜见贤说道:“我一开始也不想诈死,可是我一死,这件事情就闹大了,我就想看看,窦家到底这次怎么翻身,对了……请你帮我悄悄潜入王府,在我母妃生前所住的房间里,把瑾湘拉出来。”
“瑾湘不是死了吗?”
“没有,她没死,蓝轩城救了她。我也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颜见贤点点头。
颜亦君心存愧疚,因为她其实有一些在利用颜见贤,她不能给他任何东西,只是在一味利用他。
她从不愿意欠人太多,可是她自己没有什么能力去做到自己解决。
她这一生,注定要负了他。
负了他!
……
皇帝现在书房里,满目忧愁的看着一个巧笑嫣然的女子画像,女子眉眼颇似颜亦君,但也很像蓝轩城,美得天地失色。
她生前抓着他的手,要他帮她守护住她的女儿,可是……
他的妻子害得你的女儿惨死今生。
他百年之后,没有脸再去见你了。
你说,他该怎么办?
他甚至不能废掉那两个正副皇后。
不能为你的女儿报仇。
他这个皇帝真是窝囊。
“父皇。”皇帝赶紧拉住那个帘子挡住那副画,然后扭过身来:“谁允许你私自进来?”
颜见贤跪下行礼:“父皇,儿臣有事要奏。”
“说。”
颜见贤起身:“儿臣要求,处死窦蔻。”
“为何?窦蔻现在有伤在身,为何要处死她?”皇帝不太同意,毕竟窦将军再失势也好,他的女儿也不能随便杀,况且颜亦君的侍女还刺杀可她。
“父皇,儿臣刚刚发现,并不是颜亦君要求她的侍女瑾湘去刺杀窦蔻的,而是窦蔻陷害了瑾湘。”
“瑾湘当时是被窦蔻欺骗,骗到了将军府,然后,窦蔻狠狠地折磨了瑾湘,并要求其母窦将军夫人告到大理寺,说是颜亦君要瑾湘杀了她。”
皇帝甩袖子:“什么?还有这种事?”窦蔻和窦家想死?连皇室宗亲都敢陷害?
“当然,如果父皇不放心,可以去看看窦蔻,我们都没有关心她的情况,可是她真的毫发无伤。”
皇帝怒极反笑,事已至此反而平静了:“窦家的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犯欺君之罪!真是想死!带朕去见见窦蔻,呵呵呵……”
“启禀陛下,外面窦家的大小姐带着一个小老头求见。”太监尖利的嗓音传到颜见贤和皇帝的耳朵里,皱起眉头:“朕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就是窦家的人。”
太监得了意,连忙出去回答,不一会儿又回来:“陛下,外面窦家大小姐带着的那个老人听到后,说他是……陛下您的师父……”
皇帝立刻开心起来,师父,那多半是无崖子,他二十年都不愿意看见他了,今天他怎生突然现身?
连忙迎出去,就看见一身汗的窦姬,与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岁的老人。
说他三十岁就老,是因为他的头发全都白了,可是外表还是那样年轻。
那老人看到皇帝,轻轻的唤了一声:“小皇帝。”
皇帝当着众人的面,躬身施礼:“徒弟参见师父,二十年不见,师父还是那样年轻。”
老人的身份已经揭晓,无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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