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女皇慢慢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眼睛凌厉,慕容千瑾连忙跪在地上。但是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她坚信她刚才的想法女皇不可能看得出来,所以她很是平静,但是她和女皇殊不知,白琉璃现在就坐在屋顶上面看着星星、听着她们说话。
慕容千瑾很快就被女皇拉了起来,女皇坐在了凳子上面,慕容千瑾上前替女皇慢慢的按摩着太阳穴,女皇舒服的闭上了眼睛,她们此刻正对着镜子。看起来三十岁多四十岁的女皇和十八岁的慕容千瑾站在一起,不知情的人会以为她们是母女。
到头来女皇病危的时候,她的子女没有一个知道,只有慕容千瑾这个有不良动机的女人陪在她身边。
“朕只有四个月的命了。”女皇淡定的说了开篇语,现在对她而言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对她有所撼动。她现在除了皇储之位的人选,她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再听百里玦叫她一声母皇。
而房顶上面的白琉璃听到了女皇的这句话,顿时感觉到这会是一个惊天大新闻,他丝毫不关心除了身边好友之外的人的死活,只是觉得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他枯燥无味生活中的一个调味剂,他也很期待百里玦那个死小子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慕容千瑾一时之间也觉得愧疚,她刚才还有那么不良的想法,可是现在女皇病危的这件事情几乎只有她自己知道,女皇现在最信任的人应该也是她,她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女皇注意到了慕容千瑾的黯然,也没有多想,她垂着眼睫毛,好好的在思考着她这一生,她现在就算有了皇位的人选,可是还是无法正式的下决心:“而朕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储君人选。”
是百里嫣吧?如果真的是百里嫣公主的话……
“不知陛下心中的人选可否是襄阳公主百里嫣?”慕容千瑾大胆的问了出来,而此刻白琉璃也侧着躺在屋顶上面更加清楚的听她们说话。这下子倒是真的应了慕容千瑾的那句话,偷听她们说话。
女皇听到百里嫣这个名字倒是稍微点了点头,百里嫣确实不错,但是在她的心里,百里娴都要比百里嫣更有继承人的能力,因为百里嫣更多的重心放在了舞蹈和琴棋书画上面。
但是她还是无法将这一切交在百里嫣手中,皇权的继位人绝对马虎不得。
“朕心中的属意人选是姝儿。”最小的百里姝?但是慕容千瑾一点也不觉得这个决定是一个好决定,难道女皇就不知道百里姝向来是全皇宫的恶魔小祖宗么?她那么刁蛮,而且也从来没有学习过什么治国,就像是女皇所想,慕容千瑾也不例外,就算是百里娴都比百里姝适合。
“请陛下三思。”慕容千瑾直接跪在地上叩头,她绝对不可以让百里姝那个小祖宗成为新的女皇。
女皇站起来弯腰扶起慕容千瑾,她心中其实就跟明镜一样,百里姝是怎么样子,她其实是清楚的,也正是因为有她的约束,所以百里姝才一直都没有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来。
“此刻最适合的人只有姝儿。”而且你也必须要听她说完。
接收到女皇的眼神,慕容千瑾识趣的低下了头,这的确不是她可以控制的。毕竟女皇才是这个皇朝的统治者,没有人可以轻易地忤逆女皇的决定,即使她现在是女皇的心腹。
白琉璃躺在屋顶上百般无聊,就说些这个啊?到头来这些皇帝死前最重要的是难不成就是选择****?不过这可是个女皇帝啊,快死了的事都不告诉你的孩子。不过……即使是说了,估计那个叫做百里玦的小子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吧。
啧啧啧……
不听你们说了,大晚上的感觉这里的凉风吹得嗖嗖的,还是回去呀,子曦那个家伙估计现在还在生着闷气,他说出这个消息或许可以让子曦暂时转移一下注意力。
……
“靠。”这是子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说的第一个字,原来女皇就快因为这个事情死了,这下事情好玩了。而且女皇聪明了一世现在竟然要让百里姝来当下一任女皇,她脑子里面难不成因为这次所以积水了不成?但是心中腹诽算是自己心里想想,人家皇朝的事跟你有啥关系?
不过子曦突然有了一个特别没良心的主意,要不要等到女皇死了以后直接去所谓的国库里面把那个她需要用到的东西趁乱给偷出来?这样的话百里姝一旦成为了皇帝,便也怪罪不到百里玦身上了……
提起百里玦……
子曦直接就从楼上跳了下去。气势汹汹的一脚踢开百里玦所待的房间,此刻百里玦也还没有睡着,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目光涣散的好像是在看着距离他不远的桌子,听到动静才抬起头,子曦此刻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做什么?”他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此刻房间因为晚上太过黑暗所以点上了蜡烛,烛火一闪一闪的在墙壁上面映出了子曦和百里玦的身影。
子曦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眼神看着百里玦,她觉得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他,她的母亲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上了,她最大的愿望应该就是看到百里玦乖一点吧。
“女皇快不行了。”子曦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这几句话,她清楚地看到百里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眼神开始闪躲,而且有一瞬间的颤抖。但是貌似……这个小家伙不相信这个消息的真假?
百里玦看都不看子曦,他又想直接扭过去睡觉,但是子曦直接伸出双手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到地上,他后脑勺直接摔到地上,他睡的床很高,所以摔得很惨。
“你母皇真的快不行了,白琉璃亲耳听见的!”子曦盯着百里玦的眼睛,慢慢的告诉他这个噩耗。
百里玦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他似乎也是很震惊这个消息,但是他立刻就收敛住了他自己,他扭过头:“我不想知道那个女人怎么样,想死就去死吧。”
子曦这次到没有一开始那么生气,或许是习惯了,她摇了摇头,心想。
生离死别,永远是人类最大的看不透与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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