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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往事如烟(1 / 1)

寂静的湖面泛着微光,两旁的垂柳倒映在湖中。

严翊一脸的严肃,而他身旁的两人静静地望着他。李宇终于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倒是说话啊”

严翊看了一眼李宇,随后盯着唐欣道:“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

“哎,我说你不要断断续续的好吧”李宇有些不悦起来,以为找严翊事情就可以解决了,谁知道这丫的脑袋里除了原则还是原则。

严翊继续说着:“李宇,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就是和同事在处理程天朗的遗书……”

“阿朗留了遗书?不可能,他根本就不会自杀,怎么可能写遗书,不可能”唐欣开始有些惊讶,但是随后又表现出质疑。

严翊安抚着唐欣“唐小姐,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和程天朗之间的关系如何,但还是希望你能看开些”唐欣摇了摇头“你们不知道的,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人,既然答应要帮助我,他就不会食言的”

李宇看着这个可怜的女生,“你总是说程天朗答应要帮你,到底是什么事情?”

唐欣扫视了一眼李宇和严翊,转头观望着湖中的游鱼。

五年前的夜晚,我还在睡熟之中,忽然被喧闹声吵醒,母亲匆匆跑进了我的房间,“欣儿快走”当时的我只有十五来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揉着双眼好奇地问着“怎么了”,母亲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将我硬拽出了被窝,向外跑去。

走出家门的那一刻,我呆了,到处是火红的亮光,鲜红的火焰就像一张张血盆大口,吞噬着一座房屋又一座房屋,‘呼呼……’罪恶的风助涨着大火的气焰,一丈又高过一丈。

空气中充斥着‘滋滋’的响声,弥漫着滚滚的黑烟,叫喊声、哭泣声、犬吠声、尖叫声、求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母亲低下头郑重地对我说:“欣儿,你好好的站在这,妈妈去找爸爸和哥哥,好吗?”我机械地点了点头,母亲笑了,转身冲进了火场……

那个笑容真的很温暖,让我忘记了熊熊的大火仍在肆虐,一股股烧焦的臭味仍在入侵着鼻腔,直到……直到妈妈的身影淹没在火海之中。

大火燃了整个村庄,映红了整片天空。

“妈妈,父亲,哥哥,你们回来呀?”我嘶吼着,哭泣着,奔跑着,向着那片火海跑去……

“喂,唐家的女娃子,不要过去,危险……”人群中开始喧闹起来,我没有听他们的劝阻,躲开了他们的阻拦,眼中只是一片红色,心里想的只有自己的家人。

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呼吸越来越困难,泪水不断地涌出来,忽然,一团火球扑面而来,狠狠地砸在了脸上,我要死了吗?哥哥,我来了,没有其他的想法,只愿这团火焰能让我们一家团聚,红光包裹了我的身体,心灵坠入了黑暗的漩涡……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时,自己已躺在医院里,原来,那时消防队及时赶到,将我从火焰的手里夺了回来,让我摆脱了死神的镰刀,但从此我也坠入了深渊,再也爬不出来。

因为那个火球,我失去了美丽与自信,整日活在痛苦与自卑里,在人们的鄙视与恐惧之中失去了生的欲望,一次次地自杀都被奇奇怪怪的‘人’相救,我恨他们,也曾恶毒地咒骂过他们,也是因此,人人将我看做精神病。

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救我的‘人’只有我一个人能见到,他们都是已经死去的亡魂,也是他们告诉我,由于曾在生死边缘走过,激发了我的潜能改变了自身的体质,成了他们的‘直通车’,以他们的话来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媒介’,怎么可能让我死去。

就这样,我从此便与鬼魂作伴,远离了人世。直到一天,我从一个鬼的嘴里了解到,我们村子的大火是有人故意为之,我惊了也怒了,但茫茫人海,我到哪里去找去寻。

在我最迷惘的时候,阿朗出现在了我的世界里,他没有因我的容貌而疏远我、讨厌我,正好相反,他是真心地帮助我,所以,他不会自杀的。

等唐欣讲述完,泪水已打湿了衣襟,李宇的心里也难受不已,而严翊却是一脸的平静“话是这么说,但是也不能证明程天朗不是自杀的,而且,遗书上确是他的笔迹,这是不争的事实”。

李宇不平地道:“难道就不会有人模仿他的字迹”。严翊轻笑了一声“你未免太小看如今的侦查手段了吧,我们查过,程天朗最近的压力很大精神一直很差,隐隐有轻生的举动,现场找到的遗书、现金都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你说除了自杀还有其他原因吗?”

李宇抬起头望着严翊,“你们检查程天朗的身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严翊疑惑地摇了摇头“没有啊?”李宇小心地提示到“他的眼睛,你们看过没有?”

“眼睛?验尸都是法医的事,法医没有提出疑惑就是没有异常了,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严翊说着便想到这一节,问道。

李宇只是嘀咕着:“没有异常?怎么可能?那双眼睛怎么解释?”“什么?什么眼睛?”严翊突然插话道,“李宇,你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唐欣也在一旁问着。

李宇点了点头:“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线索?”严翊戏谑地一笑:“有个人说我断断续续的,结果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啊’”

“呃……原来,你还会笑会开玩笑啊,我还以为……”严翊佯怒地盯着李宇“警察就不是人了?警察也有七情六欲的,别把我看成呆板的人……好了,说正事”

李宇看着假装生气的严翊,不再犹豫,将自己看见的说了出来,听完李宇的讲述,严翊陷入了思考得状态。

而唐欣却是好奇地问道:“阿朗的眼睛有什么不对吗?”李宇知道唐欣独自生活了五年,许多知识还停留在五年前的那个时候,只好给唐欣解释道:“程天朗的眼睛是那种空洞无神,而且,我记得很清楚,他的眼睛浑浊不清,焦点涣散”

“这能说明什么?”唐欣又提出问题来,李宇耐心地说着:“人死后角膜的透明度会逐渐下降,呈灰白色,外观与白内障比较相似。其表现情况为:12~24小时呈半透明状,36~48小时高度混浊,难以透视到瞳孔。但是,尸体的眼睛呈闭合状态时,角膜变化要比张开的眼睛慢得多;此外,角膜变化还在较大程度上受温度和环境条件的影响”

李宇停顿了一下,看着唐欣的表情。这时,严翊突然发话:“从死者死亡到被人发现,前后不到一个小时,他的眼睛怎么会如此迅速地混浊?”

李宇很赞同严翊的说法“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严翊想着想着,便起身向校门走去“我回趟警局,有什么线索记得电话联系”李宇应了一声。

严翊走后,只剩下李宇、唐欣两人,四周陷入了寂静,李宇想起了什么,问着唐欣:“对了,大火过后,政府投资新建村子,怎么会闹鬼呢?难道他们不想重建?”

唐欣摇头道:“不是的,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属于枉死的,不能去投胎,只能停留在原地,在曾经的家园上游荡,活着的人在一些特殊的时辰就会看见他们,就见鬼了”

李宇明白了,这些鬼不能前往地府,可能是不愿死去,对尘世还有留念,经常出现在活人的视野里,难怪被误认为‘亡魂不甘心,要全村的人跟着去’嘞,那块地废弃过后,就彻底成了亡魂的‘新家’,加之没有‘人气’,久而久之演变为阴地。

几年后,那个老板投资修别墅,也就是冲了煞,沾染了久聚的阴气造成事故的。想通了一切,李宇没有再说话,氛围瞬间回到了原点,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天边的金阳缓缓下落,唐欣突然站起身“宇哥,我回去了”“啊,你不多留会儿?”李宇问道

“不了,我要回家了”唐欣再次说着,李宇也站起了身“我送你吧”

唐欣微笑着“嗯”了一声,两个人影在金色的光芒下移动着,李宇走在唐欣的右后方,两道人影不知在何时交汇在了一起,若是李宇发现,他也认为没什么,但是有个人就不同了。

范馨看着两人的影子,心里有些郁闷,本来想在湖边散散心然后就回宿舍的,但是却听见李宇的声音,他对另一个人说‘要送她’,而那人一出声便暴露了性别,范馨虽然只看到那女生的背影,但是听着声音便认为是个美女。

其实,唐欣只会与信任的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用真音,其余时候都是用的假音,如果她知道范馨的存在,恐怕那应的一声就不会用女声了。

范馨自己都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注意李宇,今天的一幕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心里默默地难过起来。

李宇默默想了一会儿“不,我还是相信唐欣的话”严翊无奈地一叹:“这只是你的主观臆想,我们警察讲究的是证据而不是凭直觉,你懂?”

“我明白,只是……”李宇点点头,想起那双空洞的眼,它似乎想要告诉自己什么,但是,是什么呢?李宇始终不得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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