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一会儿呆,阮天蓝觉得没意思,起身走到殷司面前:“司司,你在做什么?”
“随便画画。”殷司把纸笔随手放在一边,胳膊一勾,把她圈在臂弯,“小东西,无聊了?”
“是啊。”一开始还觉得有新鲜感。
但是,同样的景色,看着看着就腻了。再想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阮天蓝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少了什么……
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殷司把她头发一齐掖到耳后,低头吻吻她光洁的额头:“既然无聊,老公陪你做个小游戏如何?”
小游戏……阮天蓝警觉,殷司说的“小游戏”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这个腹黑的家伙很擅长欺负她,而且每次都不见重样,弄得她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所以,绝不能稀里糊涂掉到他挖的坑里。
“宝宝,不是无聊吗?怎么不同意?”看出她想歪了,他故意凑在她耳边,低头吻向她的耳垂,声音魅惑,“告诉我,你在期待什么?”
阮天蓝身子一颤,用力推开他,声音带颤:“只要是健康向上的游戏,我陪你玩。”
健康向上?
殷司满头黑线:“稍等。”
没多久,他抱着笔记本出来。
“你要看电影吗?”既然是看电影的话,她更得警惕。
“不是,陪你听歌。”他打开笔记本,把耳机塞到她耳朵里,“宝宝,我随即播放一首歌,你猜歌名或猜歌手名字,猜对有奖励。”
“奖励是什么?”感觉这个游戏有点好玩,她闲着没事,平时也喜欢听歌。
不过话说回来,跟殷司单独相处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智商,不然会虐的很惨。
“随便你,猜对三首歌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会满足你。”一直来,他都是在欺负他家小二。
所以,殷司决定让她一次,让她体验一把完完整整被宠着爱着的感觉。
或许,做点其他的事,转移注意力,她会忘记那些不愉快。关于慕乐的、阮家的,以及卡卡的……
阮天蓝兴奋,这绝对是对她有利啊,借用殷司大人一句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宝?”见她歪着脑袋,呆萌的小脸上写满兴奋,就能猜测出她的想法。
“那……如果没猜对呢?没猜对有什么惩罚?”之前游泳的时候,她就是不小心被他阴了,更得问清楚。
被他之前的腹黑吓怕了,在他打算温柔呵护的时候,她还在警惕着。
殷司抱住她:“惩罚就不用了,我怕你承受不住,到时候又怪我不疼你。”
他不说,说明这其中真有猫腻。她甜甜一笑:“不用啦,这种事必须得奖罚分明,这样玩起来才更有意思啊。”
看来,小二不给他机会宠她溺她,殷司只好接受:“惩罚是,如果一首歌结束之前没猜对,仰卧起坐、俯卧撑或者深蹲,随便十个。”
“那好吧。”
第一首歌,阮天蓝猜对了,开门红,接着两首歌也猜对了。总共猜对三首歌,可以给殷司提一个要求,瞬间心情美美哒。
接下来,她玩的也更有动力。
然而,她失算了。
因为,很多歌曲都是她没听过的,有些时候能从声音判断是谁,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歌手的名字。
于是,阮天蓝两眼一抹黑,输得一塌糊涂。
“阮小二,你已经输了七次了,说吧,仰卧起坐还是俯卧撑?”看出某人想要赖皮,殷司提前切断她的后路。
阮天蓝垮着小脸:“老公,我又跑不了,咱们继续嘛!老公,再来一局,攒攒再说。”
“不行,你已经攒了这么多,小胳膊小腿的,一会儿做不完又得赖皮。”
阮天蓝想了想,上前勾住殷司的脖子:“亲亲老公,我现在求你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嗯。”
“我欠下的那七十个,你帮我做!”说完,阮天蓝心中窃喜。
用奖励兑换惩罚,把问题重新转移在殷司身上,让他帮她做那七十个,这实在是太机智了。
殷司腹黑地眯起眼:“让我帮你做?你确定?”
“嗯嗯,那会儿说好的,这是奖励的条款,不许赖皮……”
“走吧。”说完,殷司抱她大步走进房间,把她丢到柔软的大床上,笑容邪肆,“宝宝,可以开始了。”
“你……你要做什么?”
“我替你做俯卧撑,不该有点奖励?”
阮天蓝皱眉,感觉又被他卖了。
“你在我下面,做起来会更带劲。”殷司邪笑,小二笨,你这点小智商能玩的过我?
在大海上太无聊,如果不做一些小游戏,实在难度日。
所以,这一次殷司做“俯卧撑”做的特别认真,直到外面的天空彻底黑下来,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那一片温柔的旖旎……
“宝宝,还玩不玩?”吃干擦净,殷大少爷心情大好。
“玩啊。”阮天蓝咬牙,本来想把事情转移到他身上,没想到这个混蛋……她要继续玩,扳回一局,“对了老公,你那些歌都是哪来的?在海上应该不能上网吧?”
“提前下载的。”几个小时前,得知慕乐跟阮如涯的关系,他打算带着阮小二出去散散心,于是选中了一座岛。
考虑到在海上没信号,怕她太无聊,他随机下载了一些歌。
“这些歌听上去好陌生啊,老公,你该不会是故意为难我吧?我怎么感觉被你骗了呢?”阮天蓝边说边盯着他,试图看出些许端倪。
“怎么,怕输,给自己找理由?”殷司冷脸。
“哪有啊,我是这种人吗?”她挺直了腰板。tqr1
殷司重新把耳机塞给她:“继续。”
跟殷司玩了这个,阮天蓝才发现,平时听过的歌实在太少了。有些听着熟悉,但是记不起具体是什么歌曲,所以,她又输了。
“我输了,我自己做仰卧起坐。”猜错一首歌,阮天蓝主动要求。绝对不能攒着一起做,指不定掉入什么圈套。
“好。”得知她要仰卧起坐,殷司眼中多了一丝顽昧。
阮天蓝并没有感觉到异常,平躺在床上:“老公,你帮我压腿。”
“小腿这么细,丢个枕头就能压住吧?”他调笑,拿过抱枕放在她的腿上。
“殷司!不许笑话我。”
“谢谢,我已经笑话完了。”
等他帮助压腿,阮天蓝开始仰卧起坐。
做到第三个的时候,她做不下去了,殷司正色眯眯的盯着她看,她不满地嘟起嘴:“老公,你好色啊。”
“不色还叫男人吗?再说,看看也没什么,反正没多少料。”殷司慢条斯理道,“还剩下七个,不继续?”
“继续啊。”剩下七个,她打算来七个深蹲,这样就不用担心被他偷看。然而,还没有开口,她就被殷司抓起来翻了个身,直直地趴在床上,“你要干嘛?”
“来吧宝贝,剩下的七个是俯卧撑。”
“我不想俯卧撑。”
“如果你想坐在我身上深蹲,我倒是没意见。”他腹黑地眯起眼。
明白了他的意思,阮天蓝只好做俯卧撑……
奇怪,以前上体育课的时候,看着男生们俯卧撑做的很容易啊,为什么现在这么困难呢?
殷司捏着下巴,看她动作笨笨的,像是一只小笨虫子在挪动,毒舌的话语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带着小二出来是为了散心,而不是打击她的。
所以,她快乐就好。
此时此刻,墨城外国语大学学生宿舍里。
慕乐趴在床上,因为平时不团结人,现在她烫伤了也没有人关心她。
今晚宿舍其他的人都不在,她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在床上趴累了,她爬起来,在镜子前看了一会儿,看着烫伤的红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阮天蓝,你死定了!”
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是她试图把阮天蓝绊倒在先;更忘记了,是沈墨禹而不是阮天蓝把她烫伤的。
她只记得,阮天蓝并非阮家亲生,却在阮家待了十八年。
而她,身为阮如涯的女儿,在外面和母亲相依为命,辛苦又心酸,活的一点尊严都没有!
正想着,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看到陆美芬板着面孔站在外面,她僵住:“你……你怎么来了?”
“来跟你谈谈。”陆美芬进了门,在房间里打量起来。
“你要做什么?”
陆美芬并没有在意她,她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了阮天蓝的书桌前。
看着书桌上那张照片,陆美芬目光渐渐柔和。
阮云白找她聊过后,她想了许多。
这么多年,她从来都没有好好给予阮天蓝母爱。那是因为她觉得,既然阮天蓝是捡来的,阮家养她就已经仁至义尽,不如让她自由成长,长成什么样算什么样。
后来想想,如果不是阮天蓝,殷司不会帮忙,阮氏也不会有今天。
有些时候,心结解开了,一些事情就会明了。陆美芬没料到,她的一个心结刚解开,又有旧的心结出现。
“阿姨,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慕乐见陆美芬一直盯着阮天蓝的照片,她看上去十分不屑。
“开个价吧!”陆美芬回过神来,与其这样纠缠,还不如用钱摆平问题。
慕乐嗤笑出声:“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您又不亏欠我什么,为什么要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