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双老眼看着那个说话的女人,最后叹了一口气。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他早就体验过了。
他亲定的孙子媳妇。
不认栽他还能怎样?
老太爷只在那里气的吹胡子瞪眼的,呼呼的不说话。
他真的想开口痛骂两句,可是做爷爷的骂孙子媳妇总有不合适。
人贵在有一种自知之明,做事才有分寸,这个吴凤就是二缺一个,能让她怎么样?
整天脑子里想的就是景鹤,爱的是景鹤,可是自己整天除了满肚子的愤懑别无其他。
一看到谷小溪她就郁闷,再一看到谷小溪的孩子们,她就差疯了。
所以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谷小溪,她立刻成为这个家的中心。
谷小溪端庄的坐在那里,一脸的沉寂,如同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
这一种神情彰显出她的大度的气质,如沉稳的处事风格,那一张安静的开始变的成熟的俊脸平淡的表情,更透出了她的内心的深沉与内涵。
她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浅浅的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抬眼转却那乌碌碌的美眸,最后定在了吴凤的脸上。
薄唇开启,平和的声音从嘴里溢出:“二嫂说的真是笑话,二嫂那么爱二哥,我如果吃了二哥还不得让二嫂把我打死。”
谷小溪平和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笑。
别人听了也跟着一起笑了。
谷小溪继续说:“还说我吃了二哥呢,这一鹤与二哥是一天生日的事我都忽略了,二嫂不提起我都糊涂了,看来不是一家这就走不到一家门啊。”
谷小溪很委婉的解释了刚才吴凤的疑虑,而且也把自己的尴尬地位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一切都在众人附和与玩笑中过去了。
吴凤也没有因此而闹起事来。
不过吴凤看来是有备而来啊。
这么给她面子,她也不买账。
她对谷小溪面带不屑的说:“别把自己说的太高尚了,这两个小小的孩子是不是松一鹤的还是个问号,我就不信松一鹤还能生出孩子。”
这一问让谷小溪可是恼怒了。
关键是最后这一句如同尖叫一般,把孩子吓的一下子就“哇”的哭了出来。
谷小溪怒目看着这个变态的女人,过去把自己的孩子抱过来哄。
谷小溪一脸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疯了的女人。
吴凤“哈哈”一笑,说:“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你谷小溪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是谁,我是松氏家唯一明媒正娶的女人,你凭什么占了爷爷的全部股份,我告诉你,如果这两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松家的,你谷小溪一个已经劈腿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资格继承松家的任何财产。”
吴凤的话说的非常的狠戾,连那张美脸都变的扭曲起来,那眼瞳都收成一条线了,如一只张开爪子攻击的猫。
谷小溪已经对这个女人内心憎恶了,她这一说让她内心更加憎恶。
本来她认为一家人应该把矛盾化解的,何必每天抬头如仇敌一样。
家和万事兴,她是懂这个道理的。
现在她觉得自己努力太多余了,她本来也可怜她的处境,懂她爱着一个不爱她的人的痛苦。
现在一想自己错了,滥用了同情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谷小溪抱着孩子向个走去,没有心情再理这个疯女人。
老太爷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这个老人似乎很习惯了吴凤在这个家里闹事了。
女人一看老太爷的态度还真以为得了势了,冲着向外走的谷小溪一喊:“哎,别走啊,怎么了?说到你的痛处了吧!”
谷小溪本来就带着一脸的冷漠。
这一喊她,她停了下来,把孩子往正的抱了抱。
然后一回头,两只冰冷的美眸直逼吴凤那张得意的都有些苍白的脸。
是的,她的好多事情都坏在了这个女人身上,她吃过她多少苦,她在松家过去的失败,有许多次都是这个女人推波助澜,这是一个十足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
她慢慢的走了回来,为了不把孩子吓着,她让女佣人抱了过去。
向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把孩子抱出去。
女佣人会意的点了一下头,她担心的拉了一下谷小溪,意思是不要与这样的女人一般的见识。
谷小溪轻轻的把她的手一推。
自己向吴凤走了过去。
这个女人除了欠抽还欠什么?
现在的谷小溪一点也不为松景鹤曾经抽她嘴巴子而掉两颗牙齿而同情她了。
女人是什么人吧,谷小溪忽然觉得自己想把她与景鹤撮合到一起的想法是可笑的了。
自己干吗那么事多,这与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有什么区别。
女人是十足的白眼狼。
“怎么了?是不是松一鹤的孩子你说了不算,只有松一鹤说了算,既使我是从大街上罗来的孩子,只要松一鹤认,貌似和你也没关系。”
吴凤好像是逮着理一样,得意的仰起了头,眼神里透出一种得意,好像自己多年来因没有孩子而卑微的角落一下子看到阳光了一样,她得意的眼神看向老太爷说:“爷爷这事可不是一般的小事,这事您老必须要主持公道,我可是松家正大光明娶进来的,我也不是像寡妇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进来的。”
这她句话本来是冲着谷小溪讥讽的,认为谷小溪几个孩子现举办婚礼分明是寡妇一样的不如她光彩。
这是她在松家最值得炫耀的地方。
老太爷当然明白此女人是一个挑事精了,把一直垂着的那双松驰的眼皮往起抬了抬,还用了一下力。
然后那富于沧桑的声音问:“不然的话,你要怎样?”
这一声威力十足的声音,让吴凤也震憾了一下。
她停了一下,那双本来还好看的美眸,因心生奸诈而滴溜儿的转了一下,让她本来就少的高雅气质更减少了几分。
她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用足力气的说:“不然的话,我就要去告她,告她贪污松家的家业。”
她好像找到主心骨一样,用力的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拳,然后两眼一瞪盯住谷小溪,好像一下子抓住了谷小溪藏在内心的小。
谷小溪一言不发,两眼平和而安静的看着松老太爷。
既然松家最有权威的人在说话,那她自己还是安静的先听着为好。
只是怀中的孩子看着眉眼都立起来的吴凤大慨觉得好玩一样,伸出小手向她挥舞着,呀呀的叫着。
孩子本来是在向她示好。
谁话仁都见仁一般,在吴凤的眼里小孩也讨厌她。
很没休养的她居然在孩子手上打了一下。
孩子吓的“哇”的大声哭了起来。
本来谷小溪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把孩子都让人抱出去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把孩子抱上的,结果孩子受了这样的委屈。
做为一个母亲,可能自己受点委屈没有什么,孩子一被一个如此恶劣的大人打哭,她可是再也压制不住火气了。
她把孩子往一个佣人怀里一送,自己上来就把吴凤的衣服给拉住了,然后手一抬,就是一掌甩了出去。
吴凤此时更是大叫一声“啊”,与谷小溪扭在了一起。
谷小溪的身体看来还是大不似从前了,这要在以前,不要看她个头小,她可是运动方面的高手。
结果吴凤得势一把就把她的头发给拽住了。
谷小溪感到头皮剧痛,如一绺头发被撕扯下来了一般,她感到自己的头发在滴着血。
老太爷发怒了:“成何体统,这松家怎么能这样?”
是啊,这可是松家啊,本市著名的豪门望族,这事情弄出去不还把人丢尽了。
就在老太爷气的胡子都抖的时候,一抹看上去已经倾长,但是,明显是一个孩子的身影窜了进来。
向着吴凤的脚在就猛命的踩了一脚,吴凤一点准备也没有。
只觉得自己的脚趾就要断裂了。
她大声的“啊”了一声。
手一松,身子一仰向后抱着脚倒去。
“妈妈,不要怕,我来了。”
那个矫健的身子一下子把谷小溪的身子搂住,然后轻轻的往一边的沙发上扶去。
所以惊呆了的佣人们齐声叫了一声:“九少爷!”
正是九点,现在的九点跟见了风一样的长,小小的他现在就已经有一米七九了。
真不知道,他会长的多长的高。
只见九点那带着稚气的眼神从浓密的睫毛中透出冰冷。
他冰冷的扫了一下室内的人们。
这是的人们一个个惊悚的不能说话。
这眼神如果说能杀人的话当是九少爷。
连那个抱着脚“嗷嗷”闭着眼睛直叫的女人也感到了一束刺骨的冰冷穿透了她的心脏。
她抬眼一看,那个稚嫩的俊的让人吸气的脸如带着一层寒霜在冷冷的看着她。
那眼中的冰冷如一个猎豹向扑向他的猎物时一样的凶悍
。
那握紧的拳头与那张绷紧肌肉的面孔绝对是那个手握玄机的大卫的缩影。
九点修长的细腿一迈,稳稳的走向吴凤。火气未消的他上来把吴凤的胳膊一拧,只听一声响,吴凤“啊”的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九少爷……”
有人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