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雀国,皇城。
街上繁华依旧,丝毫没有动荡的迹象,来来往往的行人也是如旧般的过着寻常日子。
边子期等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雅苑,完全没有与燕擎天的人照面,甚至……她从燕陌琛口中得知,那位老皇帝一直不知道他和他的人就深藏在其别院里。
这真是……
胆儿够肥!
当然俗话说的话,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这地儿当是不错,更何况那时候不是还有三儿在,想来老皇帝是与她达成了什么条件,所以才使得所有人不得随意入西苑,也正因为此,燕陌琛可以在那里头过得逍遥自在。
可现在,三儿死了,老皇帝燕擎天也当是得知消息了,那么此地当是一处袒露的险境了。
好在狡兔有三窟,偏偏燕陌琛哪是一般的狡兔,这窟可是多的很,这不,新的窟竟然是在燕戚云府邸的隔壁,这简直是……她能够说是“丧心病狂”不?
“你……亏你想得出来!”
边子期打量着不大不小的院子,很是感慨的叹了声:“燕陌琛,你真富有,这随随便便将屋子卖了,便是能够安享一辈子了,瞧瞧,还是毗邻三皇子燕戚云的府邸,想来是有很多官员巴不得能够买下这府邸,啧啧……”
“娘子的生意头脑倒是不错,那待得这府邸不能住了,咱们就卖了,然后拿着钱换个地方住住。”燕陌琛听她如此言道,嘴角也是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下,他原以为她看到这座府邸想的该是往后该如何收敛点,免得为隔壁府上的人发现端倪,不料,她想得只是钱……
额……
他是不是该感慨一声,他的娘子真能持家!
“过奖过奖,这还不都是没见过大钱,掉钱眼里了……”她笑意盈盈的回道,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她的面色就是骤变,笑意凝固,澄清似水的眸子里也是缭绕起复杂的神色,紧盯着他。
燕陌琛见状,很是不解,疑惑道:“娘子,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满意,说出来与为夫听听。”
边子期并未立刻开头,目光始终盯着他,如若要将他看穿似的,好半晌后,方才幽幽道:“我的金子呢?之前的那些金子呢,是在青禾苑还是在隔壁府邸了?”
“什么金子?”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毕竟这金子银子于他来说不过是身外物,他哪有那么多的闲心去管这些,他可是忙着很。
“你给我的金子!”她蹙起眉头,眸间好似带着一点不悦,“该不会你让人趁着我不在的时候通通拿回去了?”
燕陌琛还是没有明白,钱财这些东西……他真心没太过上心,早抛却到九霄云外去了,可眼下瞧得她不悦的样子,他也有点……不知所措,对,他堂堂煞王,做事雷厉风行,杀敌不留情的人竟然在自家娘子问起钱财时,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了。
幸得当时千行一直跟在他身边,小声的在他耳边提醒了几句后,他终是反应过来,他对着边子期笑了笑,那凉薄的嘴唇勾起的笑容别提是有多么的迷人,几乎是让人能够彻底的沉沦在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
于现在只想到金子的边子期来说,这笑容压根没有吸引力,完全抵不过钱财。
她轻哼了声:“想起来了?”
“自然,属于娘子的东西,为夫自当是好生处理好了,并未遗失,也不在青禾苑和戚云的府邸,而是在绮丽阁了。”燕陌琛笑着回道,嘴角弯弯,“娘子,你若是现在想要,为夫这就让人替你去取来。”
“不必,给我藏着,待得我要用了,再拿出来也不迟,至于现在……花你的!”边子期闻言,面色顿时好看许多,笑容也回到了脸上,“藏好了,最好不要缺点。”
燕陌琛笑着轻颔首:“娘子的吩咐,为夫自当是好生照办,只是……为夫有点怀疑一件事儿……”
说话间,他又靠近到她的身边,也不顾周遭还有好些个侍卫在,直接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好似要掐出一张皮来:“为夫怎不知自家娘子竟是很爱财,这……该不会是个假的?”
言毕,他还毫不犹豫的在她嘴上啃了下。
对,就是啃!
边子期很是无语的傻在原地,嘴角则是狠狠的抽搐着,就连额头上的青筋也跳动的分外厉害:“你属狗的吗?”
燕陌琛笑着答非所问:“这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好像也不假,可这爱财……啧,为夫喜欢。”
说完,他又是没个正形的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这模样哪还是以往冷如冰的样子,简直狗腿幼稚的很。
“你……你看……”
她很是无语的指了指地上。
“看什么?”
“你节操掉了一地了,还不赶紧捡起来!”她横了他一眼,带着一点无奈,雅致的容颜上还泛着一丝绯红之色,这货难道没看到周遭那些侍卫各个嘴角都抽歪了么,想必在场的人都该是没有见过自家主子此等模样,往日高大的形象大抵是要低到尘埃里去了。
燕陌琛听闻她的话,嘴角也跟着抽了下,他娘子说话……还真是得他欢心,这节操……遇见她后,他哪还需要它,早就丢给路人去了,所以掉了就掉,捡什么捡!
“为夫多日不曾运动,今儿个白天运动的太久,这腰有点不适,所以还是不捡了,掉就掉吧,为夫不在乎。”
边子期彻底无话可说,她看着他,犹如看着陌生人一样,那么久没见,原来该是她好好怀疑他是不是换了个人,这哪还是王爷的样子,实在……太丢脸了!
运动,运动太久,腰不适……
这不正让人联想翩飞么,而且还当着那么多的属下说。
她都想要挖个洞钻进去了,可偏偏某人好像浑人不自知,依旧是满面笑容的看着她,眼里柔情似水。
“我也觉得你不在乎,燕陌琛,你知不知道你的脸皮现在比城墙还要厚。”
说话间,她抬手狠狠地戳了戳他刀削似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