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不能说的话
那具尸体是高村长的,而我根本就不清楚他是怎么躺在那里,而且他和他的儿子一样,都是四肢和胸口被人钉入钢钉之类的东西致死的。
当我询问一个警员的时候,他就说尸体是今天早上在东河的上游发现的,他们也是接到了人举报才去的。
而且那个警员还告诉我死者的死亡时间是昨晚凌晨左右,那个时候是我和常老谢把白骨打捞上岸的时间,没想到凶手竟然是挑了这么一个时间犯案。
警员们的队伍当中还带了一位法医,他好像认识我,这时候走过来跟我说:“夏毅是吧?你的朋友让我告诉你,他带着那具白骨去市里了,叫你在这里协助警官们办案,如果有事就打他电话!”
我还在纳闷常老谢和那具白骨去了哪里,听法医这么一说才知道,可他为什么要带着那具白骨去市里呢?难道是他想到了什么关键事情?
正在我怀有疑问的时候,自己的手机响一下,拿出来看到了袁依珊给自己发来的短信,说她这几天都要被锁在了家里反省,手机昨天没收了,她是偷偷背着她母亲把手机拿来了给我发的短信,问我在干嘛。
看到这儿,我的心里倍感温暖,袁依珊都这样了还能给我发短信,也真是够难为她的了。
不过眼下我还有事请要忙,就回给袁依珊说自己和常老谢在东河村办案,这会儿还要忙,等将来挣够钱了就去接她。
“来来,给我先搬走这具!”警员们这会儿搬起了尸体,他们三五个人直接就把高村长的儿子搬了起来。
我收好了手机,当村长儿子的尸体在自己眼前路过的时候,自己看到了一张惨白无血的脸,而他那双眼睛依旧是瞪得那么大。
很快高村长的尸体也被搬走,我也过去看了看,发现高村长和他儿子一个样,只不过脸色还没有他儿子那么差罢了。
昨天在这里我们还答应了要帮高村长,但现在就连高村长都遭了毒手,自己也只能说这是命运不济,高村长实在是可怜。
等尸体都被运上车后,那帮警员也就要走了,但也不知道是谁下的令,竟然还给我留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男警员,说是协助我办案的。
那位男警员相貌平平,看上去倒也是很老实,骨子里头还透着那么骨子秀气,在我看他的时候,他都是不敢正视我。
看来他应该是位刚出道的警员,那帮老警员就是会欺负新来的,让新来的去冒险滩浑水,自己再等着收尾接受表扬,这些我还是看得很明镜。
不过留下来一个也总比没有强,毕竟常老谢不再,我的身边缺了个帮手,再说有警察增援也是好的,将来万一有什么不方便的还可以靠警察这个身份出面。
我先向他走了个自我介绍,他还很腼腆,先是向我鞠了一个躬后才介绍自己。
原来那名警员的名字叫马强,和我想的几乎是没差别,他就是个刚刚进到局子里的新人,不过让我诧异的是他是先前那个帮助过我的狱警马军的弟弟。
马强说他早在进局子的时候就听过我的事,夸我机智勇敢,像碎尸案那样的案件都能破。
虽然我不知道马强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他这话说得自己那叫一个舒坦,自己瞬间就改变了对他的看法,笑脸对他说:“你哥哥算是对我有恩,那我就好好带带你。不过你得听话,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听我的。”
“明白,我发誓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从夏毅前辈的!”马强正说着便又向我鞠躬一次。
我还受不起马强的鞠躬,前面就以为他是个拿不定主意的人,没想到会是这样,自己就告诉他:“你以后说话的时候就不用这样鞠躬什么的了,直接说就行了。”
“好的前辈!”
马强倒是挺听话,这次说话就没有鞠躬了,自己一下子就觉得没有刚才怪怪的感觉了。
而这时候马强又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有必要去一下高村长死亡的第一现场,也就是东河的上游。
尽管高村长的死亡愿意和他儿子一致,但案发现场毕竟是不一样的,没准凶手就会在哪里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可问题也来了,东河水并不是直下来的,而且我们也不知道上游的源头距离这里有多远,想要去的话也必须找个村民打听一下。
东河村村民行为举止都很古怪,我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都是太阳高照了,但村道上就是不见一个人,家家还都是闭门的状态。
马强给我出了个主意,说他可以以调查案件为由去敲门,然后把路问清楚。
我本来是不想那么打扰人家的,可就现在来看,不打扰恐怕是不行了,也就赞同了马强的,让他去做。
马强先跟我打声招呼,然后就看他走到了一户人家的房门前,而他直接是砸门大喊,说他是警察,让屋里的人出来开门。
被马强这么一弄,没多久就有一位妇人出来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强,看到马强穿了一身警服就问:“你有什么事啊?”
马强挺直了腰板,摆出了很高的官架势,问:“问你个事!你们村的那条河——”
“什么河?我不知道!”妇人话听到一半就直接打断了马强,而她慌张地说话完就直接关上了大门。
马强回过头看了看我,然后又回过去砸起了门,可这次无论他怎么砸都是没人应。
我算是见识到这个村子的古怪地方了,看来只要是跟东河有关的,在村子里面就是难题。
马强还很较真,一直在砸门,我便叫他放弃回来,而他回过来就问我:“前辈,这里的人的真是好奇怪哦,为什么听我说到那条河就都不理我了?”
对于马强这个问题,我只是叹了口气,跟他说走。谢老爷子说的对,这个村子里的人都很古怪。既然如此,我们也只好不明目标地沿着河岸走了。
河岸上的风景很不错,马强一直是跟在我的后面走,自己无聊想跟他说句话他都是在迎合,这样也就是让自己更加无趣了。
而且我还是想不到该怎么应对这次的案件,这不像上次的碎尸案,自己除了看着人离奇死去外,脑袋里就是一场空。
常老谢也不见回来,我一时不知怎么做就想看看他那边怎么样,自己边走边试图同他通话。
电话那边很快就通了,还是常老谢懂我的意思,直接就跟我说他在调查那具白骨,因为她想知道那具白骨的之前的具体身份。
根据当下的科技,要想从一具白骨上找出什么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就是几率太小了,我听常老谢的口气也知道他没报多大期望。
常老谢说他还要去忙,我们就结束了对话,而就在我停下来把手机放回兜里的时候,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河里有人。
我叫上了马强赶快过去看看,等走进了才看到是位背着竹篓的大爷,他看到了我们就先问我们:“小伙子们胆子这么大啊?都这样了还出来啊?”
我打量了下那位大爷,觉得他不是东河村子里的人,毕竟现在东河村的人个个都对这条河敬畏,怎么还有人敢背着个竹篓站在河里。
马强这时就凑过来悄声问我要不要他上,我给他使了手势暗示他不用了,自己上前一步去问:“大爷,你不是东河村的吧?”
“小伙子你说得对,大爷我不是东河村的,我是隔壁村子的!你们应该也不是吧?”大爷扯着嗓子回答着。
我心说你不是东河村的那就好办了,便尝试着往河里走了走,跟大爷说道:“我们是来这里调查这几天发生的命案的,想去上游看看。”
“小伙子你是警察啊?那听大爷一句劝可别了,这里闹鬼啊!只要你说错了话,那就得死!”大爷很不冷静,像是有什么忌讳。
我听着也觉得很玄乎儿,尤其是那句只要说错了话就得死,自己一时好奇就问了句:“那为什么会这样的?”
“这还不是他们村子造孽,非要淘金,触怒了河神,现在是要有人敢再做淘金的事或者是说骂河神,就会被钉死在河岸边啊——”老人的思想一般都是偏封建些,所以说话都是小声细调的。
我也听说过河神的事,但还真是没有听过说错话就要被钉死的事。而接下来我又跟大爷说了几句话,得知了整件事的真正起因。
原来东河水的源头靠矿山,早几年有人从河里捞出来过金子,从此这东河附近的人都开始碰运气,每天都来河里捞金子。
起初金子还不少,村子里的人有了钱也都搬了出去,可随着时间的变迁,金子是越来越少,而这捞金的人也是逐渐在减少,最后大家都放弃了捞金。
然而就是在有一年村子里来了个奇人,都说他能寻到金脉才被人请了过来,那人只看了眼风水走向,也不知道他是使了什么神通,过几天金子又出现在了河里,淘金热也再次。
然而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次的淘金成了人们互相争抢地盘的战火线,大家互相争抢致死的事情都时常出现。
那个奇人看到后,就说这金子是他向河神借的,是要还的,谁家要是挖到了金子就得拿命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