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支云非常不愿意帮忙,但是还是没有办法的还是选择帮助男人救治他的妻子。等到真正见到他妻子的时候,也是才发现女人的状况跟镇上其他医生说的那样,她的精神状况很不好,伤了心脉,并且没有一点想要活下去的**,这样就算花费再多的心血救治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就这么开始试验几天还是没有任何的效果,男人脸上的焦急神色愈发的明显,就连吉美自己都有些担心起来,就怕一条性命在自己面前就那么消失不见。
女人的身体状况吉美大致能够明白,失去孩子的痛苦让女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但是她求死的意志却是对自己丈夫最直接的折磨,想死却死不成,不想死的却死都死不掉,对他们夫妻两人来说或许是真正的折磨,让他们连丁点的翻身机会都没有。
终于还是支云败下阵来,很是无奈的盯着吉美,耸耸肩道:“我已经尽力,用尽一切办法,但是那个女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就算我把最好的药给她用她还是会死。”
她说的这个话很直白,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女人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就算给使用任何维持生命的药也不过是拖延时间,如果没有治愈她心上的伤痛,女人终究会死在自己的绝望之中,哪怕散尽所有的家财也不能让她重新活过来。
吉美面色稍沉,有些不太甘心的继续说道:“能不能再想想什么办法,现在也不能看着一条性命就这么没有,尽量想办法将女人救活。”
毕竟现在在女人的身上牵系着很重要的事情,一方面是一条无辜的性命,另外一方面就是他们生意的那块土地。将女人成功救活就可以拥有那块重要的徒弟,可以让他们省去不少麻烦的事情,只可惜现实并没有那么轻易。
男人从妻子缠绵病榻开始就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次都听闻医生跟自己说放弃,准备后事的时候,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绝望的不能在绝望,在这个时候又出现一个声称能够救自己妻子的人,让绝望之下的男人重新充满希望。
满脸疲惫的男人走出房门,吉美一脸歉意的看着对方,正要说话,就是听到男人率先开口说话了,灰白的脸上满是绝望,声音里也是带着浓浓的疲惫:“劳烦你们还要为拙荆上心,让云姑娘回去吧。”
吉美眼睛一动没忍住开口:“那你有什么打算?”
男人想想,转头看向房间里躺在床榻上脸色蜡黄,几乎看不出活力的女子,眼睛中山国一丝柔情,道:“卖掉酒楼换钱,带着妻子回到以前没有发家的老家,陪她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算是完成对她二十多年的承诺。”
是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的女人脸上虽然有明显的岁月侵蚀的痕迹,但依稀从眉眼间还能看出,女人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个漂亮的女子,眉眼弯弯,唇角微微勾起,总是带着种温暖的笑意,只不过现在却变成一种想死想不成的痛苦,眉头紧紧皱起,似乎也是因为病痛而让她身体难受,她的嘴唇是病态的浅紫色,这是明显心脉的疾病。
吉美想要说话却并没有说出什么,目光随男人一起落在房间里那个女人身上,隐隐从目光里露出艳羡的神色。说实话她很羡慕生病的女人,虽然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但她至少还拥有一个男人对她的爱卿,哪怕是到生命最后一刻,对方都未曾离开她的身边。
如果她也能拥有这样一个男人,哪怕让她现在就到生命最后一刻,她都心甘如愿。猛不然她脑海里想到的却是慕容鸿,想着那个容貌绝美性格却不同的人,这让吉美心再次隐隐痛起来,好容易平复下来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最终男人还是选择放弃让支云继续救治自己的妻子,并且将手上妻子名下的那份土地送给了吉美。虽然对方没能将自己的妻子治好,但对方的尽力还是让他很感谢对方,至少吉美他们认真的救过自己的妻子,哪怕没有任何的回报。
没几天男人就像是从来没在红柳镇上出现过一样,什么很久都没有留下,连带曾经在镇上显赫一时的酒楼也关闭,仿佛他们从来没在这里生活过一样,那座留下曾经一家三口的欢乐宅院里只余下一颗还没有发芽的树。
是的,男人最终还是带着自己的妻子离开了,变卖所有资产以后,回到他们并未发家时的老家,只是为了去陪伴自己心爱人最后的时刻,就连他所有心血经营的酒楼都不再要,彻底远离衣食无忧的生活。
男人离开的时候吉美去送了,他们的行李很少,只拉一个马车,几件很简单的东西,至于那些屋子里的东西则是永远的留下,用男人的话来说,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身外之物,拼了一辈子,回过头来真正属于自己的也不过就是身上几件,带着重病的妻子,就这样离开。
出钱买下酒楼的是支明,本来吉美对对方的这个行为有些不解,后来还是对方给自己解释。酒楼经过男人十多年的经营,招牌跟名声都已经打出去,尽管几个月来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但很多人仍旧是冲着酒楼的牌子而来,他们从男人手中接过酒楼,只需要稍微投点钱重新开张,刨除成本基本就能赚钱,也算是他们在红柳镇的第一份产业。
被这么一解释以后吉美都要给对方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支明比自己更能掌控全局,而且还能在一件事情上看出另一件事,同时感慨,也多亏慕容鸿离开前将她们几个人特意留在身边,不然自己的创业之路到现在都没有任何起色。
购买酒楼是一大笔支出,这让他们账上一下子少了很多,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他们创业的积极性,那边支云似乎对酒楼的事情很伤心,索性跟着支柔两个人去打理酒楼的一应事宜,去寻觅合适的厨子,顺便再找个能支撑起酒楼日常经营的管事。
毕竟他们之后大部分的精力还是要放在纺织业上,酒楼现在不过是他们发展的一个副业。没必要一开始就将太多的精力投放在就楼上,但是招工这种事情并不是一天就能搞定的。
在支云跟吉美的捣鼓下,很快一份招工的告示就出锅,大红色的纸上用毛笔写着娟秀的字体,就糊在酒楼紧闭的大门上。
酒楼是他们刚刚花钱转手过来,以前的一些陈设并不能让他们满意,自然就是花钱请工匠改建一下,顺便趁这个时间招收新的大厨跟管事,告示如下:
招工:
本酒馆今日内部整顿装修,现招大厨三名,管事一名,小二两名。
大厨要求能做日常菜肴,每月五钱银子,提供两顿饭,也可提供住处;管事一名,需能掌管酒楼各项事宜,日常经营,每月二两银子,提供住处,每日两顿饭;小二两名,能招揽客观,有上进心,每月三钱银子,每日两顿饭,提供住处。
他们的这份招工告示是综合整个红柳镇几家酒楼所有价格后做出的,基本都比别的地方薪资都高上那么些,还提供住处,折在他们这里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这么一份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招工告示很快就吸引很多人的视线,经常每天能看到一群人站在紧闭的酒楼门前,纷纷讨论着这份告示,上边一个月的工资看得他们心痒痒的,但是人们毕竟都不想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更多时候还是看看热闹,只要等有人先动弹他们在做决定。
在酒楼门前不时能听到各种讨论声,有人说:“买下酒楼的新老板是不是糊涂了,上边写的钱都那么高,该不是噱头吧。”
旁边挤进来的人又说道:“谁说不是,你看看上边管事的,这比镇上王家的总管一月得的都多,让人看得眼红,真不知道是哪家来的公子哥。”
也不难怪,在他们看来,定这样的价格不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公子哥,闲来无事拿钱玩玩。二两银子那是什么,以前生意最好的时候原老板一天可能都赚不上这么多,单就一个月给人发出去,整整算下来差不多就五两银子,不明摆着不赚钱反赔钱。
“唉,有钱人就是这样,反正跟咱没关系,等到酒楼开业的时候咱兄弟也来凑凑热闹。”虽然上边的钱让他们看得心动,但是还真没有自贬身份去给个酒楼老板打工,哪怕上边的工资让他们心痒痒,所谓的尊严也不可能让他们去。
就是这样总有人不时地看着也有人离开,一拨又一拨的人,他们话题里更多的则是讨论重新买下酒楼的老板是个什么人,敢如此大手笔去做这些事情,真是让他们充满对新老板的好奇。
可是不论所有人对老板多么好奇,对方就是不肯露面,连带酒楼的大门也从来没有敞开过,让一些本来想凑热闹的人有些焦急。你光把招工告示贴在门口压根不给开门,要真有人上门来询问那不连人都找不到。
紧闭的房门内的正堂里,两个个子稍矮的女子站在柜台前,披散长发发尾随意用根发簪挽住的女人还在翻着纸业泛黄的账本,一边拿起毛笔蘸点墨水在上边写着。旁边趴在桌上的少女听着门外热烈的讨论声,眉眼弯弯,脸上露出个笑容:“吉姐你那告示往外一贴,门口天天都有人,都不用我们开门就有人天天在讨论,不过,这都几天,还是没有个人来应征。”
当时吉美提出要写这么一份告示时候,支云表示很震惊。因为这种东西她从来都没见过,酒楼的运营她不清楚,吉美也不知道,两人自然是不知道怎么去找人手,想来想去,吉美干脆弄个和现代差不多的招工告示,弄张大大的告示贴在门口,要真有人想要来肯定会看到上边的字,而且他们的薪金明显别镇上其他几家都高上些,不就是为吊足人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