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我又沉迷于学(jian)习(san)了。我对不起大家。
另外,我没办法看大家的留言,不知道是不是JJ抽了的原因,反正是点不开所有的留言。倒还是看到这一个月来有4位亲给我留言。真的很感动,感动你们还记得我这个坑王。谢谢大家QAQ第七章偏信与煽动(改)
凯恩站在阳台上,向远处眺望着森林的边际。他的塔藏在暗色的森林中,只露出最上面三层,无事的时候,他最喜欢站在最上面的这个阳台上,看着远方。
一位俊美的金发青年出现在他的身后,双手捧着一个被黑布盖住的盘子,微笑着说:“师父,祝您生辰快乐。”他想了想,好像今天的确是他的生日,也回了对方一个同样的微笑,道:“谢谢。”
“您来看看,这是我为您准备的礼物。”青年笑着说,“很珍贵的哟。”凯恩也没作他想,顺手就掀起了黑布:银盘上,放着的是休斯的头颅,那双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凯恩,舌头吐在处面,嘴角还有丝乌红的血迹。他猛的一惊,转过去怒视着青年,却突然脚下一空,接着便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原来,这是场梦。
梦里的那个青年是凯恩第一个徒弟,尤利安.冯.菲力克斯。菲利克斯是一个北方落魄大贵族的旁系子弟,有着难得一见的魔法天赋。凯恩当年出于种种考虑,收下了这么一个小徒弟。最开始的时候,菲利克斯很安份,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奉献给魔法和服侍师父上面了。等菲利克斯慢慢成长为大魔法师之后,他便不再像以往那样恭敬地对待凯恩了,甚至还针对起那时已经是凯恩伴侣的休斯来。不过毕竟他是凯恩第一个徒弟,没犯下什么大错,凯恩还是想着方法教育他。但是,菲利克斯最后还是对休斯出手了,差一点就要了后者的性命。在其余的几个徒弟的证实下,菲利克斯与凯恩在魔法公会的见证下断绝了师徒关系,两个人就再也没见过面。最后一次知道菲利克斯的消息,是在他的婚礼,据说他娶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几岁的有钱寡妇,挤掉了自己的堂兄成为了菲利克斯的族长。后来,凯恩想想他们两个人不和或许是因为贵族和平民之间天生的不一样?
凯恩被这场梦搞得心情格外不好。他转头看向窗外,东方的天空层层红霞,看样子是早晨六点钟左右。还没等他起床,便听到一声沉重的铁器击打的响声从外面传了进来,接着便有许多人大声说话的喧哗声,其中夹杂着类似“魔女”、“交出来”、“疫症”之类的词。凯恩突然有了种不安的感觉,鞋子也没穿好便准备从楼上跑下去。
走廊上,穿着一身睡衣的罗尔拦下了凯恩,吐词不清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吵……”凯恩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事……还是先下去看看吧。”安伯的声音从自己房间里传来,大声地招呼着罗尔和凯恩,说:“罗尔,快来看!外面好多人!”凯恩推开安伯的房间门,正看着安伯拉开窗帘在向下看去,他也急冲冲走到窗户旁边探出头。
安伯和罗尔的房间的窗户正对着大门,那里人头攒动,因为太阳并没有完全的升起,所以看到的全是黑压压的人头。有人大声说:“把后面也围起来,免得魔女跑掉了!”另一个人喊道:“把魔女交出来!”这一喊,又有好几个人响应,逐渐地又有好多人应和着,渐渐地变成了一支响亮的口号:“魔女,出来!魔女,出来!”
安伯和罗尔被这个场面给吓傻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凯恩倒是隐约知道了些什么,但他不愿意去深想。突然,一块石头砸穿了玻璃。安伯小声叫了一声,手里拽着罗尔,慌忙退后几步,说:“我们快下去,这里太危险了。”话声还没落,他们就听到从隔壁传来的玻璃被击碎的声音。罗尔也回过了神,一把拉过凯恩,说:“你快找地方躲起来。”凯恩被罗尔又推又拉地从房间里拽了出来,回头一看罗尔就一副想冲到窗前骂人的样子。这可把安伯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把他这个不省心的发小给拽下楼去。三人只用了十几秒便冲到了客厅。丽莎正站在书房门口向他们招手。他们赶紧又冲进了书房,一看双胞胎也在。这两个小女生急着跳脚,怒气冲冲地说:“他们这是把窗户都砸烂了吧?!有没有人管啊!”
这间书房三面都是墙,没有窗,里面放着几个书架。书房的剩余面积不大,仅能容纳下六个成年人和一张书桌。依莲正扶着老头子阿曼坐到书桌前的椅子里,而双胞胎则嫌麻烦地将凯恩几个从门口赶走以便于观察外面的事态变化。
“怎么回事?”安伯心有余悸地问道,“外面好多人。”
坐在角落里的休斯小脸苍白的跟白天鹅的羽毛一样,一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看得凯恩心疼不已,他结结巴巴地问道:“我、我也正想问呢,刚刚睡醒就发生这种事。”
依莲安抚性地摸了摸休斯的头。休斯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脸低了下去,背靠着墙壁不说话,依莲看到他这样,也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凯恩本想上前安慰休斯,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于是沉默着不说话,只是看着门外,却发现根本看不清楚也听不清楚外面发生的事。思考了一下,他便往外走去,双胞胎中的一个犹豫了下,跟了上来,想必他们这些人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两个人找个了安全的地方往屋子外面看去:雷斯顿正站在大门口,而顾文炎却不见人影。大门并没有打开——虽然已经十分陈旧,但还是为主人挡住了突如其来的人群。外面的呼喊声正逐渐停了下来,虽然人们仍然激动,这只能说明来了一个能掌控事情的人。
一个头发一丝不苟地往后面梳着的男人从人群让出的过道中走了出来。男人的脸上抹着厚厚的□□,衬得嘴唇像刚吸了血一般红艳。他上半身穿着件淡金色带荷叶边的镂空衬衫,下半身穿着条白色的紧身衬,脚上配着双浅棕色的尖角牛皮靴。凯恩总觉得这个人穿得有些娘娘腔,他回忆了下,好像这的确是这个时候流行于贵族的时尚。
双胞胎之一在旁边咬牙切齿地念出了个名字:“道尔顿•兰德卡特!”凯恩偏过头,试探地问:“小姐姐认识这个人吗?”
克里斯汀呸了声,说:“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这个名字。”然后,她立马解释说:“这家伙是个男爵,也就在我们镇子上能混得风生水起,把他放到大城市里来个泡都冒不起来。成天就知道欺压我们平民,镇上的人看着他都绕路走!”凯恩有些惊讶于她压抑住的愤怒和鄙弃的情绪,他觉得克里斯汀并没有把兰德卡特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全部说出来。但这并不妨碍克里斯汀家的姑娘对凯恩的教育:“琉裘,你以后也要注意他,尽量不要撞见他。”
凯恩点了点头,又把视线投到大门口处。凯恩根本就不记得这个镇子上有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逆转前他清醒之后有很长段时间都沉陷于悲痛之中,对外界的事情不闻不问。他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兰德卡特,发现他并不是只带着仆人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大叔。这个中年大叔的穿着虽然比不上兰德卡特,但是却比一般平民要好得多,甚至还抽着一杆水烟,他估摸着这么大的场面镇长肯定是要来的,那这个大叔八成就是镇长了吧。
果然,大叔开口说话了:“兰德卡特阁下,这样偏僻的地方怎么能让您亲自来涉足呢。您只需要知会我一声,这事儿就能办得妥妥当当的。”兰德卡特从腰间抽出一条白色的丝巾,捂住了口鼻,用一个尖细的声音说:“我好歹也被陛下任命为这个地方的领主,应该管的事就必须要管。你说对吗,温斯顿镇长?”说着,他斜着眼神看了眼温斯顿,并把最后一个词咬得微微重了些,旁边的人都听出了威胁。旁边的克里斯汀更是咬着牙齿骂了句:“这个混蛋!”
温斯顿镇长没有再说什么,一脸阴沉沉地站在旁边,也不出声。兰德卡特瞥了眼他,说:“你着急,我更着急。不过急是没有用的,总要找对方案吧。大家想想乌卡神父是怎么说的?雷斯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要护着那个女巫吗?”
乌卡神父这个人凯恩倒是听过,饭后闲谈之时,小楼里的人有时会拿他出来讲笑话。虽然光明神教是国教,但乌卡神父却并没有魔力,有的只是对于光明神的一片忠心,常常会做出一些帮倒忙或者不通世事的事情出来。曾经,凯恩见到过很多这样的神职人员,他们并不参与光明圣教内部权力的纠纷,也不对外界的任何事情感兴趣,只是无条件的信奉着光明神,如果没有任何意外,几年后,他们会被调回大城市成为一名中等神父。
“不洁之物不洁之人到了某地,那个地方就会受到诅咒!”兰德卡特伸出双手,激情澎湃地说,“《圣录》里面说过的,在七个日夜之后,受到诅咒污染的人将会陷入昏迷,继而皮肤灰败腐烂,狂性大发!”
雷斯顿气得打断了兰德卡特的话,说:“我只听说过不会游泳的人掉到水里会淹死,从没听到过说淹死的人都是因为不会游泳。疫病的症状刚好和书上碰上了罢了,稍微清醒的人都知道这根本不可信!”
“不,不,不!我亲爱的雷斯顿阁下。”兰德斯特冷哼了声,“《圣录》里写着如此,你可以狡辩,我也原谅你。但你不能拿大家的安危来冒险,还是说你被魔女迷惑了?”他不说还好,一说就有人在旁边起哄了:“这幢楼里面的人都被迷惑了!要不然藏着魔女干什么?”
气到极点,雷斯顿反而冷静了下来,他看着门外这些人:有许多熟悉的脸孔,平常大家还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一起做工,个个都是友善地面带微笑的;而如今,一张张脸因为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而变得扭曲不堪。雷斯顿已经无法将门外这些人和镇里的人联系起来,他带着愤怒和悲伤看着面前这些人,低吼着说:“兰德卡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兰德卡特理了理袖口,微微一笑,说:“雷斯顿,我们都是有修养的人。还是注意下自己的行为。我今天来到这里,只是想传来审判团和教会的话:把带来疫病的魔女交出来,让神和公众做出公正的评判。如果她不是魔女,我会代表审判团亲自道歉的。还是说,你不敢把她交出来?”
“魔女?”雷斯顿冷笑一声,侧过身体,说,“我们在这个镇上已经呆了三年,从没听说过什么魔女。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出来的,准备来替你们承担你们判断失误而带来的过失吗?”
“雷斯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兰德卡特用优雅的像是读诗一般的口吻轻叹,仿佛刚才对方所说的话已经深深地伤害到了他,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那些死去的人是怎样死的。这可是当年魔女的诅咒啊!”
这话一出,四周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雷斯顿突然大声吼道:“兰德卡特,你简直就卑鄙加无耻!如果说这个镇上真有魔物,那肯定是你!才不会是她!我绝对不会允许你伤害她一根汗毛!”兰德卡特夸张地捂住胸口,眉头间带着微微一些伤感,说:“雷斯顿,我只是想和平解决这件事……可照你这样说来,我们是没办法进行和谈的了。唉,真可惜哪。”雷斯顿沉默着将腰上的重剑抽了出来,插在脚边,狠狠地瞪着兰德卡特,用他的行动来表示自己的选择。
周围的人不满起来,但却没有人愿意上前。看来雷斯顿平日里勇猛的形象在他们脑海里印象深刻,让人们颇为忌惮。兰德卡特阴柔地笑了笑,挥了挥手,几个人从后面的人群当中走了出来。雷斯顿在看到这几个人的面孔之后,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说:“琼恩,贝亚特,安吉莉娜……想不到,你们也来了。”
长弓手贝亚特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他面无表情,似乎在与雷斯顿讨论今天的天气如何一样:“有钱我们就接。更何况,神父也指出你藏着的是个魔女,即便再可怜我们也不能姑息。”安吉莉娜——浅棕长发的女法师——则站在远一点的地方,面带愁容地劝道:“雷斯顿,你跟镇上这么多人顶着……甚至,连神父也……你能不能考虑妥协下。我……”她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雷斯顿打断了话。
“不用说了!”雷斯顿大手一挥,突然笑起来,说:“如果我连唯一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还是个男人吗?今天这一战之后,我们就当互不相认吧!”安吉莉娜咬了咬下唇,退到一边去,两只眼睛一会儿看这边,一会儿看那边,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在看到贝亚特将箭搭上了弦上后,她终于举起了法杖,目光坚定起来。雷斯顿咬咬牙,拔起地上的剑。厚钝的重剑在朝阳下反射出血红的光芒,像刚刚萃过鲜血一样。有眼神的人看到这幕,都纷纷尖叫着跑到远处。
双胞胎之一又气又急,说:“怎么办?雷斯顿这是一对三啊,他会不会有事?啊,顾去哪里了,他现在回来的话肯定就没问题了。”凯恩拉着她的手摇了摇,示意她安静下来。
就在众人觉得这四个人要进行一场惊天动地,你死我活的战斗的时候。一道红光一闪,便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痕,而这道长痕正好落在铁门内侧1公分不到的位置上。
“这里是私人住宅,不要试图破坏私人财产。”顾文炎冷着一张冰山脸说道,十六岁的少年慢慢走出了阴影区域,带着一种气势,直接压倒其余人。然后他说:“如果你们两方任意一方的任何一个部件敢越过这条界线,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地狱。”
贝亚特看到顾文炎,马上收起箭,换上一副痞子模样,笑道:“这样啊,那我不过去了。回家睡个回笼觉好了。”说完,带着身后的两个人慢悠悠地走了,路过兰德卡特那里的时候他们停了停,凯恩还能听到贝亚特的声音:“啊,没有办法呢,打不过他们俩个。对不起啊,下次有什么事再通知我们吧。啊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句“啊哈哈哈”给弄得一愣,等有人反应过来开始抱怨起这三个人的时候,贝亚特早就带着他的队友跑了。留下的人仿佛对顾文炎有所忌惮,都没有再围近小楼。兰德卡特在门口来回走了几步,略有不甘地说:“雷斯顿,你不能因为私人感情而不顾镇上人的生命安危!总有一天会得到神的惩罚的!顾文炎,你也好好想一想,以前你维护着这些骗子和乞丐是你的权利,而现在你是帮着魔鬼在做生意,以后你还得好好小心着他们哪!”
顾文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提高了声量,用他沙哑的声音说道:“兰德卡特先生,你们的人把我家的窗户砸破了,这笔账单需要我明天亲自登门拜访吗?兰德卡特老夫人非常的大方和聪明,想必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影响了府上的声誉的。”
兰德卡特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变红了,然后又变青了,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一波人走了。留下小楼里的人摆着因经历了一个莫明其妙的早上而显得茫然的脸,以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