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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在门外等了会儿,迟迟没有开门。

里面传来谢从洲的声音,好像是在和别人通话,声音很急。她等了几分钟,就这几分钟的功夫,他已经连着打了十几个电话,给不同的人。

她心里很愧疚,酸酸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他好像察觉到外面有人,放下了电话,问:“谁?”

她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谢从洲看到她这个不速之客,有点儿错愕,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清石推门进去:“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他没有说话,气氛有点儿冷场。

之后,他还在那儿打电话,沈清石坐在办公室的位子上等待,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墙上的指针指到12点的时候,他终于结束了通话。

“怎么样?”她只有只有问的份。

“我先送你回去吧。”

车上,他也没怎么和她说话,好像就决定了一个人闷在心里。沈清石愧疚之余,又有几分气恼,她说:“你什么都不愿意说,怎么能解决问题呢?不是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吗?干嘛又一个人回来想办法?”

谢从洲没料到她还能质问他。

他把车停在路口,转过头看着她,脸色不太好看:“让你回去就回去,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沈清石笑了:“你也有这么失控的时候啊。这样,比你没表情的时候,要可爱多了。”

“……”他撇过头,忍不住“呵”了一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管这烂摊子。”

沈清石说:“可是现在不管也得管了。”

他转过头。

她说:“我可是听于经理说了,不管这事情,要是捅到总部,你就得被炒鱿鱼了。”

“……”

“怎么样?现在愿意和我说一说情况了吗?”

谢从洲看着她很久,久到她心里都有点儿发虚了,他终于开口,这次是正色的:“这种出错,一般都由公司自己承担,合同已经签了,对方不会愿意返回欠款。我在想,能不能用别的项目补上这部分亏损。”

“那你找到了吗?”

“有眉目,不过希望不大。”

“这么丧气?”沈清石摇摇头,“不像你的风格。”

也许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蚱蜢,她的语气非常温和,甚至有点儿善意的幸灾乐祸。他紧绷了一个下午的神经,莫名地舒缓下来。看着她,微微笑,情不自禁。

沈清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回了身子。

谢从洲说:“冬季除了羽绒服之外,就是羊绒衫和大衣,这些衣服造价都比较高,资金投入后很难短期内回转,风险很高。所以,春装最好。”

“没谈妥?”她想起之前在办公室的那几通电话。

“她人在苏里。”

“那还等什么?”

谢从洲看她。

沈清石说:“我和你一起去。”

这一次,他是真的诧异,不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没有拒绝。夜晚风冷,他迟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关上窗。

第二天起早离开,不是节假日,机场没有多少人,沈清石和谢从洲坐在同一排。她只是小憩了会儿,睡梦里,谢从洲摇她的肩膀把她摇醒。

她醒过来一看,拍了一下额头,颇有点不好意思。

后来在机场入口的商业街对面找到了一家汽车旅馆,为了方便,谢从洲只定了一间房。沈清石从厕所回来,拿着那钥匙在手里甩了甩,嘴角有点儿抽搐。

“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他这么说,也不管她的反应,脸色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沈清石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也是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住这种旅馆,汽车库和房间是互通的,房间和小客厅、走廊也互通,更奇葩的是——厕所和走廊的地方居然连一点遮挡的地方都没有。

一看就是有钱人包二奶的绝佳场所。

不过,她再怎么自恋也不会觉得谢从洲会对自己意图不轨。按照这个人的性格,也许真是嫌麻烦。

晚上有点无聊,她拆了包薯片坐在地板上看电视,谢从洲坐到她身边,指指她盘着的脚。沈清石说:“怎么了?”

谢从洲帮她把腿掰正,沈清石:“……”

“你这人一直都这样?”她忍不住打趣。

“也没,不过,看你这样有点不太舒服。”

“强迫症。”

“算是吧。”谢从洲笑了笑,不置可否。沈清石敲了敲地板,换了频道,电视机屏幕上的女人永远在哭,男人永远在说对不起,乏陈可善。

“其实也不一定,就是那样,看着让人生厌。”谢从洲在她身边说,从酒柜里拿了酒杯,倒了杯红酒。沈清石笑:“还有酒呢?”

“额外付款的。”他摇了摇那酒杯,抬起食指,“一瓶这个价。”

“那这房子呢?”她说,“多少钱一晚上?”

他比了个数字。

沈清石呵呵笑了:“怪不得要租一间,成本有够大的。”这屋子目测有150平米,原本是用作开趴的。

“要不要来点?”谢从洲摇了摇手里的酒杯,昏暗的光线下,她有点儿恍惚,微微笑了,“算了吧,别酒后乱性了。”

他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玩笑,也只是笑笑。他也只是喝了一点点,这点酒,喝完脸色都不会红一下。倒是沈清石,好是惊叹了一番。

谢从洲说:“这有什么?都是喝出来的。本来我也不会喝酒,每次陪领导出去,不一个个灌一遍就不罢休。这个少喝了,那个多喝了,他们都不开心,往往灌完一轮又来一轮。”

“刚开始喝的时候,你吐吗?”

“吐啊。”谢从洲说,“但是有什么办法,吐也得喝。”他说,“要不要来一点?”

沈清石看了会儿,劈手夺过那酒杯:“这么好的酒,不喝一点可惜了。”

话是这么说,她也没喝多少,后半夜,两人靠着那床沿,坐在地板上睡着了。第二天起来,沈清石觉得腰酸背痛,自己伸一个懒腰,浑身都不利索。

谢从洲说:“出去跑步吧,山里的空气好。”

“好啊。”她想了想说,“不急?”

他没有直接回答:“一边跑,我一边告诉你。”

他们搭了毛巾在山里跑了一圈,回到山脚下的时候,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的,谢从洲只是微微弯着腰喘气,沈清石干脆坐到石阶上。他递给她说,她接过来一仰头就灌。

“慢点,这样喝不好。”

她灌了两口才缓下来:“知道。但是,改不了。”

“习惯。”

太阳从东面的山头缓缓升起,将地面照地一片瑰丽。清石站起来,站地高了点,在山头眺望远处的山峰,只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

她想起来他刚才说的事情,问:“你确定这样能行?”

“除了投其所好,我想不到别的。”谢从洲说,“如果一开始就和杰奎琳夫人谈生意,她这个人警惕心那么强,肯定不会搭理我们,还会觉得我们不怀好意。”

“我们现在就光明正大了?”

“至少我们没有歹意,不是吗?”他笑起来,感觉身后的阳光都温暖了。沈清石看着他转身走远,慢慢跟上去,脚步放慢了,他也走得不那么快。有时候她走慢点,他还是会停下来等待。

她就在下面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他却在上面对她招招手,示意她快一点。每当这样,她在不情愿也不好让他在那里干等。就这样,两人一快一慢,却总能保持和谐的步伐。有时候,真的需要这种默契。

登顶的时候,太阳正好升到日中。沈清石在一棵迎客松下面歇息,谢从洲过来,递给她一块面包和一瓶水:“可能中午只能吃这个了。”他自己撕开包装咬了口,吃相很斯文。

沈清石笑了笑,点点自己的左边嘴角。

他怔了怔,伸手摸了摸,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终于笑出来,无声地说,逗你玩。

这样他也没有生气,脱下短大衣垫在身下,和她并肩坐在一起。沈清石想,这个人可真是好脾气,如果不是触犯到他原则上的问题,他从来不会无故发火。

然后又想到自己和杨子欣,为他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心里愧疚。

“快过年了。”她感慨着说,“对了,你姐姐呢?谢舒宁,我几年前和她打过照面。”

“舒宁?”谢从洲嘴里的面包离开,看着她,没有马上接话。清石从他的眼神力看出为难,她有些不理解,“怎么了?”

谢从洲仔细看她的目光,确认她真的不知情,别过了头。

他扬手把那水瓶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她在家里。”

“那就好。”

“七年前,出了一场车祸,现在不能走路了。”

沈清石的笑容凝固在嘴角,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想找点什么话来安慰他,谢从洲却说,“没什么,都过去了,她很坚强,每天都过得很好。”

“……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

“只是看得明白而已。”谢从洲说,“舒宁比我们都看得透。这样也好,她一个人,照样过得平和快乐,不会再有人逼着她嫁给自己不喜欢人,她也不用再忍受那样一个朝三暮四、从来不把她放在心上的男人。”

“……”

“我讨厌楚家航。”谢从洲站起来,缓缓走到她身后,按着她的肩膀,目光看向前面的深山,很遥远的地方,“他害得舒宁这样。她的坚强,不是他伤害她的借口,对不对?我平生,最讨厌这样自私自利、不忠不义的人。”

沈清石没有说话。

她觉得,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好像有千斤重,这人话语平静,手指却很冷。她把手盖在冰冷的手背上,轻轻按了按:“反正舒宁以后也不用再见他了。他那个人——”她想了想,想起七年前那件事,依然觉得好笑,不由同仇敌忾,“确实是人渣。”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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