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有东西来了”张山人突然开口,黑子南山来不及思考,也撒腿就跑。
在他们的后面来了两只红毛怪物,像发疯了一样追逐张山人他们,那女尸死了,那是他们的大祭司,是他们的王,所以他们异常愤怒,在里面不止他们疯狂暴动,还有一些饲养的蛊虫也苏醒了,密密麻麻爬在墙壁上,还有几只会飞的,长的很恶心,有的有拳头大小,但多数是指头大小,行动速度极快,在整个巨兽的身体里召唤同伴,他们的王死了,所有的生物都暴走。
而在巨兽之外的深河远处,与我们一同进来的人正在一个布满色彩绚烂的墓室里,那里有着很多闻所未闻从未见过的图画,线条鲜明,是一种很古老的壁画文明,大伙正在将这些东西尽可能的描下,在身后还有尊冥器,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得来的,这伙人本事不小,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说不定他们能在这个墓室发一笔横财,但因果轮回,总归是要还的。
一切好像早就注定了一样,这里是死亡之渊,进来的都要陪葬……
“强子那家伙呢?谁见到了?”这支半专业考古的盗墓团伙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每个单位的人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开始找人,很快的,人找到了,但只剩一具尸体了,而且全身已经干瘪。
发现这具尸体的那小伙立刻喊人,他以前只是一个古玩店的伙计,盗墓从来只存在幻想之中,每当拿着刚热乎的冥器给老板看的时候,他就激动兴奋不已,哪里知道那东西很多时候都是用命换来的。他见过死人,但没见过死的这么惨的人,惊恐的大叫同时浑身冰凉冰凉的,好像死去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
他害怕的发抖,腿脚发软,想要跑开但自己的腿脚不听使唤,他哭了起来,一只没见过的虫子从他发现的那尸体的身上爬了出来,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他数不清了,一股难闻的味道越来越浓,那些虫子朝他一步步靠近,似乎那里要温暖一点。
但那看上去人畜无害的虫子突然停在了他与那尸体的中间,这个年轻人松了一口气,这成了他的最后一口气,那虫子如同跳蚤一样突然弹飞了起来,那年轻小伙看见自己瞳孔里那虫子越来越大,他看到了一张脸,很小很小的人脸,然后他发出了一声很长很长凄厉的嘶叫,声音朝各个方向传去,从一个墓到另一个墓道,从一个墓室到另一个墓室,几乎所有的人听到了那声音。
“不好”在刚死去的那个人不远处,两名同伴听到了那声音,像是刀尖刺进了心脏里,只有出去的声一直到耗尽那口气。
等到那两个同伴飞快跑过去的时候,见到了一幕让他们这辈子都忘记不了的画面,无数的虫子在密密麻麻的趴在那尸体身上,血管里正在飙血,那些虫子沐浴在鲜血之下,贪婪残忍的吸收着那血,那些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大,短短几秒时间那人已经成了一具干尸,而那些虫子还不放过,用那尖锐的爪牙撕开了肚皮,肠子以及那些器官被扯了出来,然后贪婪的疯狂享受。
这两人只感觉头皮发麻,疯了一般的往回跑,跑回了那个墓室,脸色惨白,大叫着“快跑”,来不及停下向那些人解释,所有人都惊呆了,但也只是很短一会儿,因为死神的代言人立刻出现在了这个墓室里,这里立刻乱成一团,有人在哭喊,有人被活活的蚕食,整个世界仿佛疯了一样……
……
而这一切的一切源头来自于那个巨兽的体内墓室里,那红衣大祭司死去,导火索一旦被点燃,真正的人间地狱会重现这里,幽都将会成为很多人的葬身之地。
……
旅馆上面,有一群人等了很久,在那门口太师椅上坐了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头上秃顶,一副慈祥的模样,在他的身边站着两个人,像极了保镖,这个从大洋彼岸来的老人半眯着眼睛看着天空飘下的雪,不知是他太老了,老的眼睛都无法睁大还是雪太过耀眼,他的眼睛眯着,看着这些雪花落下……
附近村民们都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冷冷的寒风吹来,雪花漫天飞舞,村民纷纷生了火,今年的雪来的有些太早了,比以往提前了将近一个月,而且风异常的刮人,那雪打在脸上如同沙子砸在脸上。棉袄已经穿在了每个人的身上,这里很快白雪皑皑,除了很冷之外,这里异常宁静。
在那与这个小村落有些不入的旅馆门外,那秃顶老人手里腿上放着一个盒子,他呼出了一口明显的呼吸,打开了那个盒子,一块很普通的青铜块躺在里面,老人拿起一个很亮的放大镜观察着,满脸的皱纹看不出他是何种表情,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合上了盒子,招了招手,那身边的人弯下腰拿走了盒子。老人又抬起头,风雪似乎越来越肆虐了,有的雪花会飘到他的脚边,但很快就会融化……
……
另一个地方,树林稳稳的站在一旁,天空有几片白云飘过,蓝色的天空干净清澈,一排排墓碑安静的迎着花草的欣荣,这个地方环境很好,墓碑上刻着很多人的名字,有汉语的,也有英文的,更有其他语言的文字,一个中年人迈着稳健的步子踏着白色石路缓缓而至,一身黑子大衣跟这天气格格不入。
墓园吹起了阵阵和煦的清风,让人神清气爽,几只乌鸦停在墓园里哀鸣,这里很冷清,白色的墓碑如同象牙般洁白,有的墓碑下面是一副副棺材,而有的棺材是空的,有的甚至没有棺材。
那中年人走到了一座墓碑前面,盘腿坐了下来,墓碑上面写着汉语与英文,上面写着墓主人的名字,石刻之后很显眼的繁体字,中年人看着那个名字——葉遠華,闭着嘴巴看着那三个字,看了好久好久,而在墓碑之下并没有尸体,不过这三个字名字的主人早已经死去,在隔着辽阔海域之外的大陆深处,中年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那个地方此刻下起了大雪。
雪下的很深,下的很长,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