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在柴火旁,借着柴火的温暖抵御着山上的阴冷清寒,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在这里。我抬起头看了看被密林遮盖住的星空,却没想到夜色居然黑的那么可怕,大量的冷雾气不断的扑向柴火堆旁,听着柴火被烧的嗤嗤的声音,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问:“黑子,张山人说他是守墓的,你有没有进那墓里去过?”
黑子的脸被火光照耀的不是那么黑了,他抬起头,看着我,说:“没有,试了好几次那家伙都不让进”
我听到这个回答有些失望。
黑子看到我的神情,问:“怎么了?”
我犹豫迟疑的看着他,然后说道:“我进去过,并且在里面见到过一副棺,棺里有一具女尸”
一旁的南山、大块头闻言,很疑惑的看着我,因为他们俩想了很久也没从那件快要淡忘的去年旧事里找到这样的一幕记忆。
“你们昏迷在医院的时候我又去过一次,还有一群外国人,不知道活着出来没有”我看着他们俩解释道。
他们俩很吃惊的看着我,我继续道:“里面有一只狗带我见到了张山人,在墓室里有一房间,那家伙似乎就住在那里,棺就在他那房间的后面,睡着一具女尸”
黑子微微蹙眉,问道:“什么样?”
“除了服饰外就像一个活人一样”我道。
黑子脸突然黑了下来,眉头蹙的很紧,看着柴火堆,沉默无言。
南山大块头也很震惊的看着我,而我也很茫然,按理说快过去一年了,我一直认为那段记忆已经快想不起来了,但是就在刚才,那女尸的模样突然映入脑海,很突兀莫名,就像是主动的从脑海里跳了出来。
原来,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
黑子沉默了好久,道:“回去我问问爷爷,这事他可能知道”
这件事又只能充斥在我脑海中无解,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去一趟那里。
突然,林子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动,我们四个清晰的听到了,于是警惕起来,抓起一根剩余的干柴棒站了起来。
“会不会是野兽?”南山道。
按理说南山说的可能性很大,但是我的却想到的是那人脸怪物,也就是我猜想的灵尸。
黑子突然说道:“我过去看看”
我立刻阻止道:“太黑了,说不定会有危险”
黑子一阵思索,收回视线,道:“弄几个火把,我们进墓里去”
没有理会林子里传来的声响,我们几个弄了几支火把向着这墓里进去。
外面的洞穴以前似乎是野兽居住的地方,有很多干燥无任何异味的动物粪便,还有一些很干草碎枝,但是越往里面空气就开始变得不同了起来,一股凉凉的阴风不时会从里面吹出来然后灌进衣服里,把浑身汗毛弄的直立。
“黑子,那护林人到底什么来历?”路上我又问了黑子那护林人的身份。
黑子微笑,看着洞穴壁,道:“就是个倒斗的,不过现在似乎不干这一行了”
我还想问,但看到黑子漫不经心的样子,也就只好闭口不言。
沿着洞穴前进,一直左拐之后便朝下,有很多地方很险,像是矿道一样。
“小心,有声音”南山突然急切道。
我们四个停下,减缓了呼吸。
那声音很细微,时而动时而不动,但我们已经十有八九猜到了那是什么。
“蛇?”我轻声道。
没人说话,应该就是这样。
像这种山林密洞里出现蛇,甚至是巨蟒我们都不足为奇,但是里面有墓葬,有死人,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里面阴气很盛,极其容易出现各种怪事,大块头跟我遇见的那怪物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们四个静声细细听了一会儿,发现这声音是从我们头顶传出的。于是我们将火把高举,发现洞穴上壁似乎有一条缝,火把这个时候已经快燃尽了,毕竟我们几个弄的这火把是靠简易的干树枝捆成的。
黑子沉吟一阵,开口说道:“别管,先进去再说”
我们三点头,身上没带什么血清疫苗,要是被咬了一口那就只能殉葬了。
收回视线,我们四个硬着头皮朝右一拐,爬上了一石壁,然后一条比较宽直的路出现在我们眼前,里面并未传来呼呼的阴森风声,只有死寂般的黑暗与沉默,仿佛这条路通往鬼门关,安静窒息的可怕。
此时,我心中十分疑惑不解,这个墓葬的葬法有些独特,为什么前面会有这么多道洞路,里面那位老兄又是如何发现这里的?
带着心中的困惑我们四个终于摸索着前进,脚步声起,火把燃烧不时传来吱声,我感觉到了手边越来越炙热的温度,心里暗道糟糕,火把要熄灭了。
我们有手电筒,但是只有两只,其他的被下山的人拿走了,必须省着点用。本来打算靠用火把走进墓室的,现在看来不行了。
“我的火把不能用了”我开口道,然后将火把扔到了地上。
地上火星四溅,散了架的火把余枝由火星很快就变成了微红。
接着,他们仨也将即将烧到手的火把仍在了地上,手电筒青白色的幽幽灯光没有火把的温热,一股凉意不知是从脚底还是从心脏蔓延到了全身,我们四个又开始前进。
不知是我感觉神经出现了幻觉还是什么的,一路上我一直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但是我每次回头都是空幽一片,这样的我一惊一乍的把黑子他们都弄的全身毛毛的,只想尽快走到墓室。
其后我又多次感觉到后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盯着我一样,有一次甚至感觉到头皮发麻的错觉,但当我手电筒扫过去的时候又没有任何东西。
为了排解越来越不安的情绪,我点燃了一支烟,我递给黑子一支,但那家伙没抽,只是笑着骂了我几句,说我胆子也太小了点。
我只能咧嘴一笑,然后开始抽烟。
我心中默想,对于这墓葬我没有多少害怕,就是心神不宁,这种感觉很熟悉。在夜郎墓葬里,青海那里,鬼湖底下,神山上,罗布泊里我都产生过这种错觉,心神不宁最强烈的一次是在夜郎墓里,那次死了两个人,对于那记忆我一直不敢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