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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打虎棍法(1 / 1)

许归嘴角露出了笑容,高兴地说道:“没错,是打虎棍,是打虎棍,这就是我爹的打虎棍。”

“什么打虎棍啊?”易丹问道。

这时,辜小丰走过来,看到许归手中的打虎棍后,说道:“没错,我也记起来了。当初传授我棍法的那位前辈,他手里就是拿的这根棍子,只是不知道这位老前辈,他现在在何处?”

许归听辜小丰这样说,忧伤的思绪涌上心头,他轻轻地抚摸着这根打虎棍,抑制不住对父亲的思念。但他没有回答辜小丰的问题,只是想再次确认昨天在海上看到辜小丰使用的那套棍法,是不是自己父亲传授给他的南少林打虎棍法。于是许归对辜小丰说道:“小丰大侠,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许先生,干嘛这么客气啊。你们都是易姐姐的朋友,有什么吩咐请直说好了。”辜小丰爽快地说道。

“那好,我想请你能不能再使出,当年那位前辈在这里传授予你的那套棍法让我瞧瞧?”许归说道。

小丰爽快地说道:“好啊,当然没问题了,小事一桩,看好了。”

说罢,辜小丰便抡起手中粗重的舂米棍,开始有模有样地耍起了那套棍法。

许归在一旁,仔细观察辜小丰的每一招式。越看,心里越是明了。于是开始跟着小丰耍棍子的节奏,念叨起来:“翻身双虎毙,棍扫群虎头。虎扑自下击上冲,飞身旋打落山顶。蛇打七寸虎拔牙,老虎屁股摸一把。棍落敢与虎谋皮,调虎离山猛击打。”

辜小丰听着许归的口诀指示,更加敏锐地完成了自己的招式。收起棍子后,辜小丰高兴地问道:“许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这棍法的要诀啊?”

许归问道:“你可知道,你耍的这套棍法叫什么名字吗?”

辜小丰得意地说道:“我知道啊,叫‘打虎棍法’。当初那位前辈曾告诉过我。”

许归道:“对,但也不全对。”

小丰问道:“什么对,又不全对?当初那位前辈就是这样告诉我的啊,怎么会又不全对呢?”

许归道:“这套棍法的全名,应该叫做‘南少林打虎棍法’才对。”

易丹走上前问道:“南少林打虎棍法?莫非就是当初协助唐太宗平定天下的少林僧兵南下闽地,所创建的南少林寺的棍法?”

“没错就是嵩山少林的僧兵,南下莆田建立的南少林寺。这套棍法就是南少林打虎棍法。”许归说道。

佑铭好奇地问道:“师姐,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啊?”

易丹道:“师弟,你忘记了吗?当初有一位少林师父曾教我武功。”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你的那位羊师父吧?这些是他告诉你的?”佑铭问道。

“是啊。不过许先生,在下曾见过少林僧人使的少林棍法,和刚才小丰兄弟使用的棍法,好像有许多不同之处。这少林棍法讲究的是轻快无形。而小丰兄弟使的这套棍法,却是刚猛异常。虽然看上去笨重一些,但招招都能直击敌人要害。请恕在下直言,这好不太像是佛门慈悲的武功,倒更像是江湖上的功夫套路。再说了,江湖上也没有听闻过有什么南少林打虎棍法,这一套武功吧?”

许归道:“没错,易姑娘果然是行家,一眼就看出了区别。其实这南少林打虎棍法,虽然基本路数是出自少林棍法,但是后来经过人为改变,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因为是世代单传,所以不曾在江湖扬名。”

辜小丰饶有兴趣地说道:“原来如此,这套棍法,我练了这么多年,确实还不曾知晓这棍法的来历。能不能请许先生你细细讲明?”

许归道:“说起这套棍法的来历,还有一段很长的故事。得从哪里说起呢?就从大唐玄宗年间说起吧。”

辜小丰丢下笨重的棍子,好奇地看着许归,期待他即将讲的关于自己棍法来源的故事。易丹与师弟佑铭俩人,也用期待地眼神望着许归。

接着,许归看了看手里那根父亲留下的铁棍,开始将父亲的故事娓娓道来。

“开元二十九年,唐玄宗平定了东鲜卑利亚,整个东北各部都归顺了大唐,成为大唐天下的一部分,也包括那孤悬冰海的窟说部岛(窟说部岛,即今天的外东北库页岛)。”

易丹插话道:“嗯,我知道这个事情,这件事情,听风堂当年也有参与立功,江湖上的人应该都知道。”

许归道:“没错。大唐开元三十年,在窟说部岛对岸的郡利部落里,有一个叫做‘郡利铁萨’的年轻的男子。他早就想南下唐地走走看看。趁此天下统一的机会,他便一路南下,越走越远,最后来到温暖湿润的南方闽地。在那里,他爱上了一个漂亮唐人姑娘,于是便想落脚安家,不再回那寒冷的北方。但这个叫郡利铁萨的小伙本是北方胡人,不太擅长种田和打渔,见闽地也有许多豺狼虎豹,飞禽走兽。于是习惯了打猎生活的他,拿起刀斧上山打猎为生。一次,他追着一头山羊一路往南来到了莆田县境内的南少林寺附近,碰到一个南少林弟子正在耍少林棍法。于是开始对少林武功十分崇敬。郡利铁萨,看得如痴如醉,在他的再三请求下,那南少林弟子将棍法倾囊相授。郡利铁萨很快就学会了那少林弟子传授的棍法,两人还因此成为了朋友。郡利铁萨天资聪明,他将自己曾经在东北打虎的招数,和少林棍法集合起来,自创了一套南少林打虎棍法。那少林弟子因为是出家人,所以不在意自己的俗家姓名,只说了祖上曾经姓林,其它便没有多讲。后来郡利铁萨听说这个少林弟子,因为擅自将武功传授他人,被他师父废去武功,逐出了少林寺。”

佑铭打岔问道:“许先生,你所说的东鲜卑利亚,可是鲜卑人的东胡发源地?”

许归道:“没错,正是唐人口中所说的东胡鲜卑。但鲜卑人不会自称那片土地为东胡,而是称作鲜卑利亚。”

易丹接着追问道:“那后来呢?那个少林弟子怎么样了?”

许归继续说道:“后来,郡利铁萨听说了那个少林弟子被废去武功,逐出师门后,从此还俗下海打渔了。后来他去找过他,但始终没有再碰到他了。”

易丹道:“实在挺可惜的,那郡利铁萨前辈心里一定很内疚吧?”

许归:“是啊,后来郡利铁萨为了寻找当初那个传授他武功,又被逐出师门的少林弟子。所以带着妻子,举家迁居莆田县。但终其一生,也没再碰到那个姓林的少林弟子了。”

辜小丰认真地听着,听到这里他开始觉得许归所讲的故事,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于是辜小丰追问道:“那后来呢?”

许归说道:“后来,郡利铁萨的妻子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他再也没想过回到东鲜卑利亚。于是就让儿子跟了母亲姓‘许’那就是我的烈祖爷爷许忠。”

许归说到这里,易丹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位东胡,就是许先生的祖上?”

许归道:“没错,我烈祖爷爷不但继承了他父亲郡利铁萨的南少林打虎棍法,而且还继承了他母亲的寻药识草的本事,成为一个行侠仗义,救死扶伤的侠客药师。后来加入了听风堂泉州分部,又传了四代人,就传到了我父亲手上。我们家族一代代传下来,除了武功和寻药识草的本领外,还把那个少林弟子传授武功的故事也原封不动地传了下来。”

易丹问道:“你的那位先祖,一定是是觉得当初那位南少林弟子传授自己武功,却被无辜逐出师门,而感到内疚,所以想让你们世代记住他的恩情,是吗许先生?”

“没错,应该是这样吧。但是后来我爹从广州来这崖州闭关思过。他应该也是无意中发现了文昌辜家镇的人,就是当初在南少林传授我烈祖爷爷武功的那位姓林男子的后代。所以我爹就将他绝不外传的南少林打虎棍法,传给了当时只有九岁的小丰大侠了。”

说道这里,许归看着辜小丰的眼睛。辜小丰惊奇地问道:“是吗?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当初那位老前辈再三问我姓什么。我说姓辜,所以他便传授了我棍法。”说到这里,辜小丰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哦,我知道了,原来那位老前辈,是许先生你的父亲啊?失敬失敬!”

许归道:“小丰大侠不必多礼。因为当初那南少林弟子传授棍法,而无辜被逐出南少林,所以祖上有家训,此棍法得来不易,绝不外传。”

“你父亲将这么重要的棍法传授予我,还真的要感谢他了。”辜小丰说道。

“昨天在船上,我见你使用这棍法,就觉得很是奇怪。但又怕你与我爹的死有关联,所以不敢轻易相问。当初我爹传授你武功,应该就是为了报答当年那位少林弟子,对先祖的恩情吧。所以你不必对我说感谢,这都是应该的,是我们欠你的。”许归说道。

辜小丰惊讶地问道:“什么?许先生你说,你爹已经不在了?”

“没错我爹受坏人所害,八年前,在舍城附近的海里找到了他老人家的遗体。”许归说道。

“哎,真没想到,许老前辈他已经离去了,我还没来得及再当面感谢他呢。”辜小丰遗憾地说道。

“我爹他当初教你武功,就是为了报答你们辜家先祖的恩情。所以小丰大侠你不必太过遗憾。”许归说道。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要感谢许前辈他的大恩大德。若不是他传授我的棍法,说不定我还会吃很多亏呢。”小丰说道。

易丹接话道:“是啊许先生,世上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人一百多年前的恩惠?而且还要寻思报答。令尊这种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侠义气节,我也非常钦佩。”

辜小丰道:“没错。哦对了许先生,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小时候,海盗入侵我们辜家镇的时候,我爹曾说过,若是先祖们的武功没有失传就好了,我们就不会如此受人欺凌。他说我们先祖曾在南少林学过武艺,只可惜后来失传了。只是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一段曲折的故事。”

许归道:“是啊,所以,是你的终究还是你的,虽然隔了好几代人,但我爹依然还是将武功还给了你们。他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先祖未完成的心愿。”

佑铭道:“说得没错,不过许先生,你又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呢?”

许归道:“昨天辜家祭祖的时候,我在明君庙听小丰的母亲讲述辜家祖上与太宗皇帝的故事。也从我爹与小丰大侠这段缘分,从而推理得知。小丰大侠憨厚老实,他母亲也朴实善良的勤劳百姓,怎么可能会与我爹的死有关联呢?所以我才得出了这样的推断。或许我爹当年也是跟我一样,在辜家祠堂和明君庙里,发现了这个秘密。所以才将棍法传授小丰大侠。”

易丹道:“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许辜两家,还有这段久远的渊源。”

许归看着辜小丰说道:“没错,当初我烈祖爷爷在莆田没有找到那个姓林的男子,或许是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莆田姓林的人都已改成了辜姓。他是一个北方渔猎部落之人,思想简单,哪里知道唐人的姓氏里,会有这么复杂离奇的故事?所以他一生都在找那个姓林的男子,却始终没有找到。”

佑铭听到这里,方才拱手说道:“没想到,原来许先生你的祖上也是鲜卑人,真是颇有缘分了。”

许归疑惑地问道:“怎么?难道佑铭老弟你祖上也是?”

佑铭道:“没错,在下祖上也是东胡鲜卑人。”

许归瞪大眼睛问道:“是吗?请问你祖上是哪个部的?”

“拓跋部”

许归想了想,恍然大悟地说道:“北魏孝文帝改拓跋为元,佑铭老弟你也姓元,莫非?哎呀,原来老弟你是北魏皇族后裔,真是失敬失敬了。”

佑铭道:“不敢不敢,那些都是成年旧事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许先生,你祖上南迁以来,世代为听风堂,为天下武林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应该是我佩服你才是。”

许归道:“我祖上虽然是胡人,但早已和唐人融合为一家。这次若不是碰上小丰大侠这件事情,我压根儿就不会去想我先祖是胡人这件事。”

易丹补充说道:“是啊,管他什么胡汉,只要友好和睦,天下都是一家人,你说是吧?许先生。”

许归道:“没错,只不过我爹被奸人害死,我始终找不到凶手是何人,真是愧对先父愧对列祖列宗。”

说罢,许归气愤地将手中的那根父亲留下的铁棍使劲儿地往地上一跺,棍子正好跺在那堆灰烬里,发出砰的一声生硬的撞击。

易丹发现了棍子跺出很脆硬的声响后说道:“许先生这堆灰下面是什么?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许归也感觉好奇,于是用棍子将表面已经硬化长了些青草的灰烬移开。一堆灰烬移开后,大家才发现下面是一块石板。

许归搬开石板,将它翻反过来后,发现石板上刻了父亲的字迹。他用手抹掉石碑上沾着蚯蚓的泥土,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梁帝朱温,封曲颢为安南都护静海节度使,又让岭南刘隐兼任,观其鹬蚌相争。曲颢纳贤招兵意图中原,请崇卫助之,崇允。然颢子承美反道而为,欲鄙国南垂,阻崇卫辅颢图霸业,以毒害之。前路未卜,特留此字为凭。许崇卫字”

易丹问道:“许先生,这是石碑刻的是什么啊?”

许归看着石碑上的字,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应该是当年我爹临死前亲手刻上去的,你们自己看吧。”

易丹与佑铭俩人凑上前看着石碑上的字迹。辜小丰也凑上前问道:“请问易姐姐,这石碑上写的什么啊?”

“小丰兄弟,你也快过来看吧。”易丹给辜小丰让开一些空间,好让他能看清楚石碑。

辜小丰略显难看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易姐姐,其实,我不太识字,所以…这…”

易丹道:“哦,对不起,那我来给你讲讲吧。”

辜小丰道:“好啊,谢谢易姐姐了”

易丹道:“不用客气,这石碑上说的是梁帝朱温当年册封了安南的一个叫曲颢的人,为安南都护和静海军节度使,后又让岭南的刘隐兼任这二职。”

辜小丰疑惑地问道:“这不是同一个官位,封给两个人了吗?”

易丹道:“是啊,朱温的目的就是想让二人鹬蚌相争,好让他渔翁得利。”

辜小丰道:“这朱温也太坏了吧?”

易丹道:“没错,可曲颢之志,不仅在岭南,而是想北上中原,称霸天下。”

辜小丰道:“安南那么大一点地方,想图谋天下,这恐怕不可能做得到吧?”

易丹道:“所以曲颢想要联合琼崖岛上的各方势力,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进而先吞琼崖和岭南,再北上争霸。当初他四处招贤纳士,其中许先生的父亲。就是当年教你棍法的那位前辈,也答应了曲颢的邀请,助其一臂之力。”

辜小丰道:“哦原来如此,那后来呢?”

易丹道:“只可惜曲颢有一个儿子叫曲承美,他不赞同父亲图谋中原的雄心,而是只想让安南孤悬海外,做个鄙国小王。于是暗中拆掉他父亲曲颢所布置的棋局,将他父亲的人悄悄除掉。许前辈就是中了曲承美下的毒,所以才命丧于此…”

小丰道:“原来如此,这个可恶的曲承美,不干就不干嘛,为何还要害许老前辈的性命?”

易丹道:“大概是他父亲曲颢的态度坚决,而他又不敢拿他父亲怎么样,所以就只能暗地里拆掉他父亲的棋局,砍掉其左膀右臂。这样他就可以高枕无忧地,在安南当他的交趾国王了。”

佑铭道:“不错,我看史书中记载,安南的官吏和贵族,多半都是中原南下的汉人,所以人心大多思北,想北归统一。但大唐末年,连年混战,安南长期脱离朝廷管治,成为了一方孤悬海外的割据势力。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曲承美,肯定不再思统,转而求独。你说我说得对吗,许先生?”

许归道:“没错,这个可恶的曲承美,原来就是他派人杀害了我爹。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为我爹报仇雪恨。”说到这里,许归咬了咬牙,愤恨不已。

易丹道:“许先生,你先平复一下心情,等事情查清楚了以后再做定夺吧。万一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许归道:“这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了,不管怎么样,我一要想办法替我爹报仇。”

说罢,许归从山洞里退了出来,易丹几人也跟着走出了山洞。

许归用荆棘将洞门遮住了,对着山洞跪拜后说道:“爹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一定要替你报仇雪恨”说罢,他拎着父亲徐崇卫留下的打虎棍,从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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