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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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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丹青离去的背影,紫竹小声道,“小姐,丹青的话……”

“你听着刺耳是吧?”凤灵犀接过紫竹的话,淡淡道,“她明面上看着是在为绿叶求情,实际上却是在坐实绿叶犯下的错,绿叶自小做事犹豫不决,此次怎么会这么坚定不移,若说没有她一点功劳,我是不信的。但绿叶也太没脑子了些,竟这么容易就被人当成了枪使。”

凤灵犀微微眯了眼睛,却依旧难掩心里的失落与疼痛。对于绿叶,她已仁至义尽了,给了她两次机huì,她心里想的却还是凤傲天,根本想不到自己这个主子的难处!若是绿叶有一丝半点的心肝,也该知道,决不能和凤傲天有任何的牵扯!

她一直以为绿叶只是单纯,如今看来简直是没长脑子。

良久,凤灵犀默不作声只是出神,紫竹终究不忍心,道:“绿叶单纯,她可能只是受人蒙蔽。”

凤灵犀看了她一眼,轻笑了一声,慢慢道:“受人蒙蔽?她也不想想,若非她有利用价值,大少爷怎么会看上自己妹妹的丫头!她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竟要去攀那等富guì。凤傲天绝不会是她的良人。”凤灵犀抑不住心底翻腾的情绪,面上带出了一丝冷凝。

“你去给我叫红衣过来,我有话问她。”

“是”紫竹答应着转身离去,却在转身之际,偷偷擦了擦眼泪,凤灵犀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紫竹,我知道你和绿叶感情好。但我身边留不下有二心的人。”

紫竹擦点了眼泪,点了点头,“奴婢晓得,小姐待奴婢们这么好,绿叶这样做确实不应该,奴婢都明白,小姐放心就是。奴婢下去了。”

“嗯”微微点了点头,凤灵犀抬头望了眼湛蓝的天空,她其实很好奇,凤傲天到底要如何为年氏与凤倾城出气,明明不喜欢女人,却还要忍住厌恶勾搭自己妹妹身边的丫鬟,也是难为他了。肯下如此血本,所谋必不简单啊。

“小姐”红衣立在房中。

凤灵犀回过神来,见她这么快就过来了,也是惊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怎么样?”

“她一直很安静,很少外出。只是昨晚三更时分去了趟后花园。”红衣垂着眼,汇报道。“奴婢本想等吃完早餐再过来,没想到小姐这么快就传召奴婢了。”

凤灵犀叹了口气,“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不过也越来越明朗化了。她昨晚是去见凤傲天嘛?”

“奴婢没有看清来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功力不浅,奴婢怕被发现,一直没敢靠近。”

“那说了什么你也不知道了?”凤灵犀盯着红衣的眼睛。

红衣摇了摇头,但很快又接着道,“除了这件事,奴婢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也算是收获了。”

“何事?”本已失望的凤灵犀,此时突然被激起了兴趣。

“她去了洗衣房。”

“又去那里做什么?她不是才从那里出来吗?”微微沉了眸,凤灵犀追问道。

红衣也不罗嗦,直接答道,“她的姐姐木兰还在那里。”

“你不说我倒忘了,咱们将军府还有这一号人物。”嘲讽的一笑,凤灵犀接着问道。

“你问出什么了?”

红衣与凤灵犀对视了眼,方从怀中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凤灵犀,道,“请小姐过目。”

凤灵犀疑惑着接过,打开看了之后,脸上露出豁然的表情,沉默良久,才道,“你许诺了她什么?她肯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

“一百两黄金,保她一生衣食无忧。”红衣垂着眼,一字一句的开口。

凤灵犀也不意外,只是笑着道,“这个木兰可真是狮子大开口,你也大方,我的小金库可经不住你这般挥霍。看来等这件事毕了,我得想个办法挣钱了。”

猛地站起,伸了个懒腰,凤灵犀招呼红衣道,“吃早饭没?一块吃吧?”

红衣一愣,正欲推辞,忽见凤灵犀似是心情不错,才缓缓靠近餐桌,坐了下来。

这之后的几日,绿叶果真日夜赶工,为凤傲天绣腰带,纯黑色的底金黄色的线,十分端庄贵气。凤灵犀站在廊下,望着院中专心手中绣活的绿叶,望着她脸上温柔缱绻的笑意,眼睛酸痛的厉害。

那一夜,她路过偏房,听见绿叶和紫竹的声音,一个苦口婆心的劝诫,一个不予理会的生qì,那时她就觉得或许绿叶是真心的,她很想告诉她大少爷不是她的良配,当时她的脚步已经迈向了房门,却在听到绿叶那句,无论大少爷喜不喜欢,无论大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喜欢他,能伴他左右就知足了,其他的我没想过,也不会想。

只这一句,她的脚步顿在了原地,原来绿叶已爱的如此之深,深到不顾一切,深到背弃自己。她记得那时自己的叹息声,以及转身离去的决然,她从来不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

几日之后,绿叶将一个绣工精美的腰带送去了大少爷所住的清风阁。

凤灵犀看在眼里,却只作什么都不知道,在人前也是绝口不提。只是很快,她借口腰带分量太轻,又送了一块青墨水玉的砚台过去。绿叶一无所知,只是因又多了个机huì见大少爷而雀跃不已。

很快便到了年节,主子们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丫头妈妈们也便越发卖力干活,希望主子能多给些赏赐。凤灵犀经常会去老夫人的长安苑,陪老夫人吃饭下棋,偶尔也会亲自下厨做一两个老夫人爱吃的菜助助兴。只是老夫人身体一直不太好,临冬了,更是虚弱,很多时候菜只吃两口便没了兴致,请了大夫来看,也只说要多静养,并无其他实质性建议。

这一日,是腊八,照往常,全家是要一起聚在老夫人的长安苑吃晚饭的,这一年自然也不例外。虽然老夫人身体违和,但精神却很好,早早的便邀了众人前去。凤灵犀的紫藤苑更是下午就得了消息,要求晚上早点到。

傍晚时分,凤灵犀收拾妥当了,留下红衣巧儿看院子,领着紫竹和绿叶去了老夫人的长安苑。经过厨房,她按照往常的惯例走了进qù,厨房里忙忙碌碌,都在为腊八的晚宴忙碌着,见到风灵犀进来,众人行了个礼后,便又忙了起来。

主厨还是往日的刘师傅,他见凤灵犀进来,知道她又要像往日一样,为老夫人做菜了,便将手里的锅铲递给了凤灵犀,笑着道,“二小姐今天要做什么菜?”

绿叶跟在身后,突然指着不远处奉在架子上的一碟食材道,“那是乌元参吧?奴婢还从未见过它入菜呢。”

凤灵犀微微xiào了笑,看着一旁的紫竹已缓缓低下了头,遂不经意的道,“冬日吃鸭最好了,既如此,那我今晚就做个乌元参鸭汤好了。”

刘师傅一听,大笑道,“那敢情好,老刘正愁着往日都是二小姐用的乌元参作料,今日不知如何做才好呢,到时候老夫人怪罪下来无法交代,这下好了,二小姐来了,一切解决了。老刘在这多谢二小姐了。”

凤灵犀甜甜一笑,“刘师傅客气。”拿过锅铲,凤灵犀吩咐绿叶去拿食材,然hòu对着紫竹点了点头,紫竹跟在绿叶身后而去。

等菜做好了,凤灵犀将菜交给了刘师傅,领了绿叶进了正屋,把紫竹留在了外面。

凤灵犀本就经常带着绿叶来,此时留下紫竹,带她进qù,她自然没有多想,加之又想着只要进qù了一会儿就能见着大少爷,不免喜形于色,紫竹站在外面却暗暗叹了一口气,垂下了眼睛。

小姐,已经给了绿叶数次机huì,算是仁至义尽了。

进的正屋,凤灵犀看见凤远征正坐着与老夫人说话,年氏坐在其左手边,正低头和一旁的凤傲天说话,凤倾城则梳着云髻,穿玉色亮缎上衣,金碧刺绣牡丹纹十二幅长裙,显得婀娜多姿,只是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便硬生生的把屋子里所有小姐们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凤灵犀微微一笑,走进qù给老夫人、凤远征、年氏行了礼,道:“老夫人万福,父亲万福,母亲万福。”

老夫人见到她,语气里先就带了几分笑意:“今儿个怎么来晚了?”

凤灵犀笑了笑道,“刚巧路过小厨房,手痒痒了,就顺道给老夫人做了道菜。”

老夫人看见她脸上的疲累,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菜你每日来都做,一日不做也不妨,瞧把你累的。来来,这边坐。”说着将凤灵犀拉到了自己身侧的锦墩上,凤灵犀微微xiào着落了座。

凤倾城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就露出一丝鄙夷的神情。在她看来,凤灵犀几乎一无所长,除了能做几道拿得出手的菜,绣几朵像样的花,字写的不好,琴棋书画也不精通,吟诗作对那更是生疏得很,不能在众人面前露脸,也就只配给老夫人做做菜了,偏偏这老太太还就吃这一套。

凤傲天同样注yì着眼前的一幕,心道自己果然没有做错,凤灵犀一个死了母亲的丫头,委实太得宠了一些,自己与妹妹都只能坐的稍远些,她却可以坐到老夫人身边去,她也配。凤傲天目光凝起,眼睛突然落在绿叶的身上,绿叶趁着别人不注yì,悄悄对他点点头。凤傲天的唇畔,扬起一丝笑容。

老夫人与凤灵犀仿佛心有默契一般,自说自的,倒把年氏等人晾在一旁,凤远征倒不介yì,反正他是万年和事老,只要家里安安宁宁,平平安安的就是他最dà的心愿了。他现在每日赋闲在家,多亏了灵犀陪他打打拳,说起这个,他就想起了倾城,先也是陪自己打了几天拳,后来就说身体不好,不愿去了,他当时嘴上虽未说什么,但心里却是失望的,这众多的子女中,果然是灵犀最像自己。

凤远征不介yì,凤兰心看着却很不悦,她别过脸对凤倾城道:“大姐,我听说前几日四皇子送了你一对红宝石耳坠,太阳底下还会变色,是不是?”

凤倾城微xiào道:“是会变色,听说是异国使臣进贡的。”

凤兰心便露出羡慕的眼神,凤无双无所谓的冷哼一声,望了眼凤灵犀扮了个鬼脸,凤灵犀抿唇一笑。

凤兰玉则道:“改日大姐一定要拿出来给我们欣赏欣赏。”

凤倾城点了点头,故意看了凤灵犀一眼,道:“你们俩不是也各收到一只宝石镯子吗?对了二妹,听说四皇子也送了你礼物,不知道是什么?可否说来让我们长长眼啊?”

宇文扬确实是送了她礼物,一盆上好的纯种海棠,不是金银也不是玉器,已经被她退回去了,说来也是无趣,这些凤倾城她们不都知晓嘛。凤灵犀眼眸一暗,既然知晓,知道她没有,今日却还在这里明知故问,是故意想看她出丑了。

凤灵犀微微xiào道:“无功不受禄,礼物我已经退回去了,恐怕要让众位姐妹失望了。”

年氏听了,心头冷笑一声,面上却露出慈爱的神色:“灵犀真是懂礼数,你们也要跟着多学学!”

老夫人摩挲着手里的茶盏,淡淡道:“正是如此。”

年氏脸上,突然笑不动了。

凤灵犀看了一眼眉眼平静的凤傲天,突然道:“说到礼物,不知灵犀送过去的回礼,大哥可还满意?”

凤傲天一怔,顺口道:“那腰带倒是漂亮的……”

凤灵犀眼睛眨了眨,映出流光千转百回:“腰带?妹妹从未送过什么腰带啊!”

众人都被说得一愣,绿叶脸色微微一变。

凤倾城敏锐地嗅到了不对劲,连忙道:“二妹真是糊涂了,自己送的东西都忘了。”

凤灵犀黑白分明的眼睛流露出一丝惊奇:“大姐,我回给大哥的是一个青墨水玉的砚台,”随后,她的眼睛落在凤傲天腰间那个黑底绣金线的腰带上,道。

“大哥说的不会就是这个腰带吧?”

凤傲天面色为之一变:“既然二妹没有送,那便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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