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西行散记(3)
西行散记
——旅美随笔
C
笔者在美国暂居地是圣荷塞,离全球最有名的赌城拉斯维加斯上千公里。小车以百公里上高速公路也要近十个小时才能到达。男女四友相约:早上8时左右动身,早餐自行解决。
当地早上8时,相当于北京时间深夜零时。早餐自行解决含义,即男女四人各尽其能,各施其招:咖啡、面包;牛奶、面包;开水、面包……反正转来转去离不开面包!
这儿购物除了开车去天远地远超市还是超市!不像在国内,买包香烟、吃碗米粉、面条、买几个包子馒头饺子,出了院门,唾手可得!
笔者为了不再受牛奶、面包或咖啡、面包纠缠,起个绝早,去街上堵住推车热卖的棕色妇人,买点热狗、玉米棒子什么的……
下楼出院门,有人打招呼:哈罗!“古德莫林……”
意思是:你好,“早晨好……”
同笔者打招呼的是“辫子”,他不是女人,而是个胡子拉渣的有色大男人。
这里是有色人种聚集地,多数为华人,也有其黄色、黑色、棕色人种,彼此基本友善,见面都打招呼。
笔者与“辫子”相识是来的那天上午,站在隔壁门前垃圾箱旁边吸烟,辫子从堆满破铜烂铁、乱七八糟的屋里端张破金属椅子出来请笔者坐着吸烟,然后与笔者聊天。
中华民族如今已跻身世界强大民族之林,笔者首先用“半吊子英语”介绍自己是中国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半吊子英语”加手势,终于使“辫子”明白了“笔者来源地”,他竖起了大拇指。当笔者问他的名字时,用了“您叫什么名字”这个句型,抑或笔者发音不准,不得不改用欠礼貌的“胡阿汝”这个句型,即“你是谁?”他听懂了,指着自己后脑勺好几根细长、粗糙、干枯、金黄色的辫子笑着,用僵硬的汉语说:辫子!
“辫子”忽然掏出手机,自顾自咿哩哇啦说了一通英语,最后把手机递给笔者,传来柔和、温馨、带磁性的普通话女声。
笔者见缝插针:“小姐的普通话讲得真标准……”
对方说:“我本来就是中国人,岂能忘记祖国母语?”
经过手机与小姐的汉语沟通,得知小姐是“辫子”朋友圈子里的“志愿者、义务翻译”。“辫子”从事好几样“钟点”工作,“这条街的环卫钟点工”是其中之一,倒腾有轮子的垃圾箱的垃圾是他的职责之一!他一副肩膀扛着一张嘴,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在美国,像辫子这样居无定所的“流动汉”大有人在。
推车热卖的棕色妇人,规规矩矩出现在人行道上,离笔者越来越近。
笔者赶过去。她已经认出是买过她的食品的中国人,笑着同笔者打招呼:哈罗……
凭她指点的手势是问笔者想买什么?笔者说:玉米棒子!
棕色妇人递玉米棒子,收了笔者3.6美元,相当于人民币23元。在国内,这个玉米棒子顶多值1.5元人民币!
吃过早点,朝发夕达,住进“欢迎您赢”酒店兼赌场107房。
此房两个铺,论间不论铺,不管几个人,进门180美元。男女4人,进了107房这扇门,“七七八八”东西随手往铺上一扔……
这一“扔”,定“枕缘”:谁的东西在上面,谁就与谁共枕……
与笔者共枕的是YiLiQin—艾丽琴,美籍华裔,三十出头,比笔者小四十余岁,离异女性,无小孩牵挂,性情活泼、开朗,管笔者叫“长老”,动辄用英语夹着汉语说话:“长老”请放心,俺从不尿床……
说得艾丽琴的表姐艾丽丝—Alice吃吃地笑,而胞姐YiLiFen—艾丽芬则嗔道:跟老师说话正经点儿,别没大没小……
YiLiQin—艾丽琴反驳道:谁没大没小呀?俺管他叫“长老”耶!要说老师,俺才是他的老师——这些日子里他的临时英语老师……
嘻嘻呵呵片刻,大家吃了干粮赶往赌场。
艾丽丝—Alice在美国打工,是笔者多年朋友,由她邀艾丽芬、艾丽琴姐妹俩一起开车接机、陪游。旧金山到赌城千余公里,一人驾车辛苦,***流轻松……
提到赌场,艾丽琴就来劲,她先想起吃角子的老虎机,继而想到“熊猫牌”老虎机……
进了赌场,艾丽琴一拽笔者,用下巴骸指艾丽丝和艾丽芬:她俩总是输家,跟着本姑娘,包你赢回一日三餐……
艾丽丝和艾丽芬自顾自坐上一侧赌具前的椅子,艾丽琴则拽笔者到偏僻角落,选了两台熊猫牌赌机,指定笔者坐在她的左边:男左女右,可以吸烟轻松轻松,做战前准备工作了!喔,你是新手,赌注不要太大,从1美元开始!噢,看本姑娘怎么操作……
学会赌不难,赌得精,不输只赢,最难。艾丽琴手把手教笔者从1美元赢到2.4美元,就管她自己叼了一支烟在她那台机子上赌了。
笔者一支烟没吸完,2.4美元输个精光。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不再下注,看艾丽琴赌。她一百美元分四组赌,变成200美元,做一注赌,机子荧屏上好几个图案,逐渐变成几十个同一种图案,最后艾丽琴使劲拍“暂停”键,上端荧屏上显示赢的数字1200美元!
100美元起家,变成1200美元!除掉本金100美元,纯赚1100美元。
艾丽琴启动打印键,机子“吐金口”吐出本利1200美元凭据,艾丽琴取了凭据:走,去兑换现金!这几天咱们在这的开销不用掏腰包了!
赢了钱,艾丽琴睡得十分踏实,把一只脚肆无忌惮搁在笔者肚子上,笔者不仅不敢动弹,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