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见状真气聚于双掌,将落雨凝结成冰向那人撒去,那人依然单手倒背,另一直手掌风吐出,将冰凌扑散,掌势不停,竟朝若水头顶拍去。若水一声惊呼,知道与这人相比功力悬殊,不敢硬接,忙向旁闪躲。
那人手臂回圈又向若水击来,刚好拍在肩头,若水坐倒于地,好不疼痛。旁边张道真宝剑出鞘对准那人手臂刺来,那人不慌不忙,探二指将剑尖夹住,张道真奋力回撤,竟不动分毫,那人双指较力,将宝剑夹断,手腕一扭断剑‘插’进张道真的肩头。
秦万东同时从张道真身后跳出,‘抽’钢刀自上而下猛劈过来,那人微微一笑:“一起上吗?”左足飞起,正中秦万东小腹,秦万东钢刀脱手,扑倒在地。
陆崖见那人顷刻之间连败四名高手,武功之高,出手之快,实是生平所仅见。其余众人也无不惊骇,若水见多识广,却猜不透此人内功来历。
陆崖恐他再施毒手,一枚铁弹‘射’去,趁那人伸手去接的当口,从背后‘抽’出金鞕,跨步近前,“月落西山”轮鞭便打,那人忍不住又咦了一声,探单手去抓鞭梢。陆崖双鞭合枪,“奔雷入海”直刺咽喉。
那人双手一合,金枪刺到两手之间竟被内力‘逼’住,无法刺下。陆崖大骇,将金枪分开,单鞭打向那人膝盖,那人只好分开双手,撤了内力,向前跃起,空中打了个跟头翻到陆崖身后。
陆崖将金鞕舞动如飞,频频向那人击去,只是他内力奇特,陆崖不敢稍做停留,唯恐金鞕被他夺了。
那人见陆崖身法迅猛,又见他枪法、鞭法诡异莫测,暗道这人年纪轻轻倒是个劲敌,一不留神便可能吃亏,再不敢似先前那般单手倒背。双掌如风,向陆崖头顶击落。
陆崖见他来势如虎,不能招架,向右闪身避开,左手金鞕“沧海月明”,呼的一声,斜劈下来。那人脚向后撤,早已退开。陆崖还未收招,那人双掌‘交’叠,此去彼来。连绵不绝将陆崖笼罩在掌风之内。
陆崖只觉得那一双手掌。仿佛数十人同时发出。源源不断,心中暗暗着急,这是什么武功,怎地如此复杂迅猛?只好屏息凝神见招拆招。不敢再强进攻,寻找机会才再出手。
正打间那人呼地一下,不知怎么竟绕到陆崖身后,若水惊呼:“陆崖小心!”
陆崖已知那人在背后突施杀手,果然耳听背后风声响起,陆崖也不回头,双‘腿’盘坐,金鞕一招“回头望月”直向后刺去,那人正向前扑来。见金鞕刺到也是大吃一惊,好在变招迅捷,变掌为抓,将金鞕抄在手中,单手用力。想将金鞕拗断。怎知陆崖突然撒手,那人方才用力太大,一只手虽然夺过金鞕,可中宫大开,留了个空档,陆崖回身“雷霆万钧”单拳击中小腹。
所有人都是希望陆崖打败他的,见他这一招败中取胜竟然奏效,忍不住齐声喝彩。
本来这一招应该是对方内力比自己差很多时才能使用,但陆崖使了“回头望月”之后已经来不及变换招数,见那人‘门’户大开有机可乘,索‘性’舍弃金鞕用奔雷拳来取胜。哪知那人只是身子微微晃动两下,旋即站定。
在场之人无不担忧,那人此时突施毒手,凭借他的内力,陆崖焉有命在。不想那人眉头一皱,又是咦了一声,竟未发招,陆崖向后打了几个滚,脱离险情。
陆崖方才站定,那人点点头道:“真是想不到,中原武林也有这样的高手。”说罢丢下金鞕,依旧双掌扑来。
就在此时,庄外呼听大喝一声,“陆崖原来你在这里!”伴随话音,一名白袍青年从墙头跃下。
那人闻听来人说话中气充沛,内力尚在眼前这少年之上,不禁大吃一惊,喝道:“想不到中原竟有这么多高手,你是什么人?”
白袍青年从背后探出两把带铁链的双刀,斩钉截铁地说了两个字:“张珪!”众人一听张珪,都暗道不好。老仆李谦闻听张珪两个字,却也神‘色’微变,在旁偷偷看了张珪两眼,闪退一旁。
那人将张珪上下打量了一遍,冷笑道:“原来是‘抽’刀断血,‘蒙’古第一勇士也不过是‘浪’得虚名。”
张珪上前几步道:“这话怎么说?”
那人道:“我在大漠常听大汗提起你,说我到中原来一定要小心一个叫张珪的人,他号称‘蒙’古第一勇士,如何如何了不得,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蒙’古第一勇士,自然由‘蒙’古人当,你充其量也只是汉人第一勇士吧。”
张珪听他语气颇为不敬,笑了笑,也不生气,“你刚才说中原有这么多高手,算是说对了,我也不敢冒充什么‘蒙’古第一勇士,如今的第一勇士是他。”说罢用刀尖指了指陆崖。
那人点点头道:“他再过个三年五载或许可以这么说,但是现在还不配,而且他也是汉人,称不上‘蒙’古的勇士,‘蒙’古的勇士应该是从大漠中走出来的狼,横行天下无所不能。就算忽必烈也早就算不得真正的‘蒙’古人了,何况他的臣子?”
众人闻听一愣,他方才称的大汗莫非不是忽必烈?
张珪见他是个‘色’目人,竟直呼大汗名讳,而且语气颇为刁钻,心中一动,便问道:“大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他若不算横行天下,难道海都在戈壁边偏安就算横行天下了吗?”
那人双目圆睁,转瞬恢复平静,“海都王爷和大汗横扫戈壁,迟早有一天叫忽必烈退位。”
张珪闻听心想:自己判断果然没错,这人定是窝阔台汗国的密探。
当时‘蒙’古四大汗国,并非完全臣服于忽必烈,其间征战叛‘乱’从未休止。最有实力与忽必烈抗衡的就是窝阔台汗国,窝阔台名义上的君主是可汗笃哇,但实际上却是海都大权独揽,忽必烈也曾派使者招降,但海都均以“牛羊尚未长‘肥’”的理由拒绝入朝,这自然不能称为理由,只是他们不愿意称臣罢了。之前海都也知道自身的实力还不是忽必烈的对手,尚没有特别的挑衅行动,故此一直苦心经营中亚一带,也因此积累了相当大的实力。后来窝阔台汗国羽翼丰满,便连年挑起战事,虽然未能攻入中土,但大元却也没办法将他们彻底击败。
这‘色’目人说忽必烈“算不得真正的‘蒙’古人”也是有一定道理,忽必烈入主中原后渐渐接受了汉族的文化礼教,放弃了从前‘蒙’古人的游牧生活,在海都眼里忽必烈已经被汉族文化所同化,半汉半‘蒙’了,海都心中不服气的原因和这个也有一定的关系。
火云等人皆是草莽英雄,只知道一心恢复大宋江山,对元朝边塞疆土之争都不甚了解,因此不知道其中缘由,听那人说要叫忽必烈退位,反而敌意渐去,心生好感。张珪听那人的口气偏向海都,心中了然,“你是什么人?海都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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