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爹的言语之中,我隐隐感觉到家庭中发生过矛盾,而且矛盾很严重并且存在已久,而我一直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我百思不得起解,白芙蓉怎么会和我父亲闹别扭产生矛盾?当初白芙蓉盛妆入嫁周府,还是老爹爹欢天喜地首肯的,看到妻贤父慈的和睦景象,一直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个家庭之中,最难处关系的首数是婆媳关系,这老公爹和儿媳妇起干戈,内容肯定是非比寻常。陡然之间,我想想人生在世,诸事繁多,劳心费神,让人疲惫不堪。突然,不知为何有种厌烦颓废的情绪,感觉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都让人不顺心,看不到未来,希望渺茫,苦难无尽。
我为什么要让自己过的这么苦这么累这么烦?潇洒一点玩世不恭不可以吗?白芙蓉也罢,黄画儿也罢,不就是个女人嘛!随她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天下的女人多人的是,人生苦短,我何必为难自己独恋一枝花?
一念之间,我仿佛醍醐灌顶悟透人生,不想做我自己,放弃权位忘记自己换一种生活方式。
如果上天给我机会,我该选择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做一个普通百姓是不是很好?
试一试?说试就试,我开始行动,悄悄离开相府,找了一个合适的居处,开始我的新生活。
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开始,到处都在上演新的故事,最喜欢偷窥别人情况的除了阳光再也没有第二个。
一大早,我还没有睁开眼,我已经感觉到它那贪婪的光芒,在偷偷窥视我*的身体,我闭目仰卧,懒的理它,留恋床榻的温柔之中,重温着昨夜做的发财梦,不想从梦中那么快就走出来,数钱的幸福感无伦比。
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声不断,催我起床,无奈之下我这才恋恋不舍推开阳光的阻拦、扔掉梦里无数的金银珠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胡乱套上破衣烂裤,打紧腰间布绳,然后振臂伸腰踢踢腿,活动筋骨,精神抖擞许多。
我大步来在灶前打开锅盖,明知无物还是皱眉摇头看了一下,放下锅盖拿起水瓢,从水缸中舀起一瓢凉水,端在嘴边一扬脖子猛灌而下。
我放下水瓢,拍了拍圆滚滚的肚子,知道水饱挡不住饥,心中做下打算,准备去好朋友二牛蛋家去混口饭吃。
二牛蛋家娘不知道今早给二牛蛋做什么饭,油饼和稀饭?还是馒头加咸鸭蛋?哪一样吃到嘴里都香啊!我一边想一边大步往外走。
“玉横哥哥!”我眼前突然蹦出个人来,声音甜腻入耳。“哥哥起的这么早,你是不是还没吃早饭吧?”
我眨眨眼,确认不是做梦,但做梦也没想到是大财主岳居富家的二小姐岳洁瑶来在我的面前。
“我就知道你还没吃早饭!”岳二小姐莫名其妙、没来由热情的让我很尬尴。“不吃早饭对身体可不好,一定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带来了牛肉馅饼,可香啦!快趁热吃吧。”
一个烫烫的大纸包落在我的手里,我打开一看,果然是两大块香气扑鼻,勾人食欲的牛肉谄饼。
我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但怕她笑话,不敢立马就吃,忐忑不安地问道:“你这是几个意思,二小姐?真是天上落馅饼呢?还是你有什么想法?不会馅饼里面下了毒药吧?”
“什么几个意思?只有一个意思,就是想让你吃,更不会下药毒死你,你只管吃,别问三问四的!”平曰我就知道岳洁瑶是大大列列喜欢疯张的一个人,没有她姐姐岳洁琼有淑女的规范,今日这么突兀的举动对我,我还真有点诧弄。
“是不是你爹非让你吃,你想减肥故意不吃,才想起来让我帮你吃东西?”我瞅瞅她丰腴的身材,肯定自己判断无误。“我才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胖,腰越来越粗。”
“叫你吃你就吃!别那么多废话!”岳洁瑶说话不讲理,是她一贯的风格。“以后好吃的多的是。”她说的我有点不敢相信。
难道从今天开始,天天给我送东西吃?这是那来的好事?难道我昨夜晚做的梦要成真的?
“吃饱了你好好歇歇,从今天你不用干活了?”岳洁瑶扔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我不干活,谁给我钱?”我冲她背影喊道。“送给我两块饼,就想赖了我的工钱,你爹可半年没给我算帐了。”
见她头也不回扬长而去,我自言自语道:“想和我赖帐,没那么容易,如果真不给我钱,到时候我找大小姐去要。”
我主意已定,就没了顾忌,拿着到手的牛肉馅饼就狼吞虎咽起来,以风卷残云之势一扫而光。
往日吃饱吃不饱就去给岳大财主做工,今天喝好吃饱之后什么都不干,我还真不适应,闲的我手急心痒的坐卧不宁,进屋整理整理铺,到院里拿起扫把扫扫地,进柴房拎起斧头劈劈柴,然后转来转去不知道该做啥。
正在这时,忽听到门外有人喊我,我急忙跑过去迎接。
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而且都让我碰上了。来找我的不是別人,却是岳大财主府上管家习忠仁的老婆白氏,习白氏四十多岁,打扮的干净利落,头发梳的油光光的,横七竖八插满各种珠花和银饰,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手摇一把花好月圆的团扇,满面春风笑嘻嘻地扭到我的面前。
“哟!管家太太大驾光临!这是哪阵风把您吹到我这破庙里来的?”我心中脸上嘴里都是疑问重重,但是有人来打破无聊我还是有些小兴奋的。“*管家要是知道你这么漂亮的媳妇到我光棍家中,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臭小子!就你茅庐未出的鸡崽仔,还想吃老娘的豆腐占我的便宜,给你十个胆看你敢不敢?”习白氏好泼辣的一张利口,小扇一挥拍在我的胸口上,我一个未婚小子哪敢接受这种暖昧的举动,连忙后退一步避开。“怎么?哈哈!有贼心贼胆吧?”
“嫂嫂,你饶了我吧,人家还是未成年人呢!”我知道开玩笑不是她的对手,只好认输。“哼!”习白氏笑道:“哄小孩玩呢?就你这年龄、就你这身板还未成年人?天天梦里是不是都在琢磨男女之事?”
“不和你说话了,嫂子你太坏了。”我臊的脸红脖粗,真想不到女人竟然会这样口无遮拦的放肆。
“嫂嫂我这不叫坏,嫂嫂我这是说中你的心思啦?对不对?”习白氏笑哈哈,瞇缝着的眼睛闪着亮光,透着狡黠。“嫂嫂我可是真心对你好,我来给你说媒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的终身大事,今儿,包在我身上。”
“我一无有钱,二无有田,三无有权,穷酸光棍一个,哪家闺女会跟我。”我笑着对她解释说,其实心中在骂她:“臭婆娘!是不是你想红杏出墙,爬到我面前找便宜?要不然不会在我面前发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