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讷讷的舔1了舔唇,摇摇晃晃的点头,“麻烦您了。”
“诶,您等一下,您是我们店的第六千个客人,您可以免费获赠一套衣服,您身上衣服都淋湿1了,还是先换上吧。”店员温柔的朝他轻声说道。
他本来没有觉得,正要拒绝,一阵寒风掠过,他情不自禁打个激灵。
他擦了擦雨滴,为难的看着店里。
店员立刻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里面没有人,衣服我给您放在椅子上面了,您换上之后走出来就行啦。”
“谢谢。”邢邵捂着胸口,哆哆嗦嗦,肤色惨白,滑落的雨水落在地上,形成浅浅深深的痕迹。
“不、不客气。”店员见到他感激的眼神,一时间心虚的差点咬到舌头。
他朝着里面走去,见到椅子上摆放的衣服,把门关上把身上湿漉漉衣服拖下去,换的新衣服还暖呼呼,带着电暖气烤完之后的气味。
换上新衣服,才发觉这件衣服实在是太卡通了,身后还有一对小翅膀,他有点后悔,可换上来了,也不能在继续不收下来。
只能面瘫着,别别扭扭的走出去,手中拎着自己湿漉漉衣服,他轻咳两声,“那个,谢谢你,衣服很合身,需要多少钱?”
店员笑眯眯,“不用钱哦,您正巧是我们的庆典顾客,正好图个吉利,你要是给我钱了,就把我们的庆典规矩打破了哦。”
邢邵看着店员又帮他把湿漉漉衣服装好,他拎着纸袋朝外面走,心中还很纳闷,怎么药店买药还送衣服?
走了几步,不习惯的拉扯着裤脚,浅白色的衣服上绣满花纹,后背处有一双漆黑小翅膀,正在随着走路乱翘。他发丝凌1乱垂在额前,有种减龄的评分,让他拘谨不安的严肃气势降低许多,和街上很多年轻人差不多。
既然这家药店没有打胎的药,就去别人家药店去看看吧。
取出来通讯器,他看着上面显示着不远处的药店,他身上裹着店员送给他的雨衣,走进去店门里。
他刚刚走进去,就被面前整排站着的店员吓得僵在原地。
这些人是在干什么?还很谄媚的朝他笑,这是不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所以……他是不是不小心闯入到这里了?
“您好,请问你们这里有堕……”
“没有!”
他被异口同声的阵仗吓得反射性一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没有见到身后每个人面上放松的神情,宛如他成了什么洪水猛兽,很危险的人物一样。
“真是奇怪?”他摸了摸鼻子,满脸迷糊。
又朝着第三家、第四家、第五家……每次的经历都像是在循环一样,每个人都告诉他这里绝对没有堕胎药,甚至有几个胆小的店员,他刚刚一说话就被吓哭了。
他都懵了,该不会是他穿这件身衣服很可怕吧?是不是像是变1态?为什么每个人都很惧怕他似得?
走了一圈,腿都酸了,他看着一旁的医院,犹豫一会,走进去,正要和医生预约打胎手术的事情,可医生见到他还没有说话,就连忙把院长请过来了。
“呃,我想要做手术。”他觉得很羞耻,明明是男人还要做那种手术。
院长严肃并且认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不能给你做手术。”
“你是害怕没有家属签字吗?我可以自己签。”他补充道。
院长摇头,“这个手术不光是我们这里不能给你做,你去哪一家医院,都不会给你做的。”
“为、为什么?”他满脸迷惘,“你们为什么不能给我做?”
“具体的原因我们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要是谁敢给你做手术了,医院以后也就甭开了,您想一想您最近得罪了谁吧。”院长怜悯的看着他一眼。
“……”
邢邵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医院,抓了抓发丝,皱紧眉头。
“我得罪了谁?只有得罪了那个强1奸犯吧,那个该死的家伙,究竟是谁,要是被他知道的话,肯定毫不留情的将他脑袋拧下来。”
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他坐在沙发上,把身上的雨衣换下去,迷迷糊糊的皱紧眉头。
不舒服的抿着唇,他深呼吸,“究竟是谁……”
他反射性的觉得,唯一有着权利的人是霍尔森,可是霍尔森已经不在了。
等等……同样还有一个有着权利的人,他记得……现在是代替霍尔森坐在那个位置上面,所以……
***
站在议事厅门口,他拿出扫描芯片,看着佩娜的身份识别通过,他快速的进入到其中。
中央处,穿着制服的男人,胸前戴着霍尔森平时佩戴的勋章,而男人和平日里嬉皮笑脸不同,很正经的在商讨着国家大事。
周围许多高级丧尸,而他进入到其中,一时间就极为瞩目,被一群丧尸死死盯住,那锐利的眼神,宛如随时能扑上来给他撕碎一般。
伏恩嗅闻到气味,其中还掺杂着熟悉的强大气息,不禁皱紧眉头,以为老大又回来了,可抬头只有邢邵一个人站在远处。伏恩皱紧眉头,见到一群丧尸们都关注名器,尤其是那种眼神觊觎老大的宝贝念头,就让他产生不悦。
“嘭——”伏恩猛地拍桌。
许多人纷纷收回目光,继续严肃的商讨会议。
邢邵一步一步走进去,看着伏恩,他下颚绷紧,修长的手指正一根根握住,死死的攥着的动作,用力到指尖发白,手背青筋凸起。
原本白1皙的面孔,在灯光的照应之下,更加惨白,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让伏恩眉宇间皱痕愈发加深。
邢邵面无表情的站在大会议桌面前,他抬脚猛地踢开会议桌,抓起椅子朝着伏恩丢过去。
伏恩被打懵了,完全不理解邢邵这副架势是过来干嘛来了。
周围丧尸也被吓得怔住了,面面相觑,他们都是第一次名器,尤其是脾气这样火爆的名器。
伏恩沉默几秒,摆了摆手,让安保人员迅速离开,“你来这里大闹是想要做什么?邢邵。”
倒是邢邵表情更加难看,刚才逞强踹的动作,害得他肚子一跳一跳的疼的厉害,不禁额头浮现密密麻麻冷汗。
“我来这里做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你心里面清楚,你还想要来问我吗?”他脸色一会白一会儿红,死死咬住下唇,才克制住自己没有上前去狂揍伏恩一顿。
伏恩想一想,不禁眼中浮现一丝心虚,“原来这件事情你都知道了呀。”
“是啊,你做过的好事,我怎么能不知道,你还命令所有人都骗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伏恩,我真的是看错你了。”他想到刚刚去哪里都被限制,更加恼怒。
伏恩想到事情和邢邵想的事情完全不沾边。
他想到的是邢邵难道是知道,他前一个小时知道老大没有死的事情了?
准备帮着老大骗他,老大通过医疗已经成功修复了身体,可以苏醒过来的事情了?
可、可是老大那样聪明厉害的人,绝对不可能让邢邵提前知道这件事情,可要是邢邵不知道,邢邵也不会突然间过来质问呀。
伏恩头皮发麻,“我们去里面谈,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
邢邵咬着下唇,他从没有这样屈辱难堪和尴尬过。
他狠狠的握着拳头,指甲陷入掌心,“就在这里说,我倒是要看看你当着你所有的部下面前,该如何跟我解释这件事情!”
伏恩满头大汗,不安的说道:“这也不能怪我帮他呀,都是他逼着我,我也不想要骗你,可是我不答应也不行,你也知道我虽然是坐着这个位置,但还是有很多苦衷,身不由己也是一方面。”
邢邵怔住了,他没有想到,原来这件事的主谋居然不是伏恩,而是另外一位威胁伏恩的人。
那一晚上到底是牵扯到了多少人,他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快要站不稳了,想到可能不是一个人,或许是一个团队,他就犯恶心。
伏恩轻咳两声,见他不说话,又小声劝导:“他其实很喜欢你,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再说他那样厉害的人,你也打不过他,拼也拼不过他,倒不如你就和他好好过日子得了。”
邢邵脸色大变,瞪着伏恩,嘴唇轻1颤。“你告诉我和他过日子?他算是什么东西?强1奸犯!”
“你、你也别说的那样难听嘛……”伏恩心中也不禁埋怨老大,到底是给邢邵留下来什么印象了。
邢邵扭曲着脸,浑身止不住颤抖地咬唇,“你告诉我那个人究竟是谁?他是谁?那一晚上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事情?你、你告诉我……我要杀了他。”
伏恩呆滞的看着邢邵,觉得他们之间是不是说的话题压根不是一回事,于是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闯祸了,要是被老大肯定要被骂一顿。
“……他在那一晚对你做啥了?”
“你明知故问!我怀1孕了!”
伏恩快要被自己口水呛到,脸色铁青,嗅闻着邢邵身上气味,除了老大只有老大,孩子是谁的也很明了,不过还是将错就错,千万不能透露出来老大还活着的事情。
“抱歉,那晚上的人,其实我也没有看清楚,我就知道有着军队,而且很强大,又连夜逃跑了,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