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爷越来越看不懂唐年的操作,开口正欲说话,余光之中便瞟到阿烈似乎在给自己抵着眼神。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到铃儿的卧房,到底是想要说些什么。
今日他来,倒是为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唐年心里本还想着该以怎样的的理由把这个马虎眼给打过去。
耳畔便听得薛少爷传来了一句:“你且坐好,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于你。”
听闻此话,唐年心中先是咯噔了一下,随后照着他的话乖乖地坐在了一旁,望着他的那双眼睛,竖着耳朵,仔细听他接下来即将要说的话。
可是谁知她等了好久,也未见薛少爷的嘴巴再动一动。
女人的秀眉不由得高高颦起,不知薛少爷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头。
就在她细细沉思的时候,突然便见眼前窜出来了一双手。
她下意识地惊呼了一声,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薛少爷就已经把她整个人给拥了怀中。
本以为薛少爷对自己做什么不雅的事情,没想到她去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喉咙。
唐年快要呼吸不过来,喉咙里面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都开始充血。
“你……你干什么……”
连说话都变得沙哑无比,吞吞吐吐,好几分钟才全部说出来。
此时此刻薛少爷在她的身后,所以她自然看不清楚薛少爷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何模样。
他突然做出这样的举动,让她一时之间根本就反应不过来,自然也是接受不了的。
本以为这个薛少爷看着和和善善的,倒也不像尹伯伯书信里面所写的那么坏,断然不会做出对自己不好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歹毒,想要在此时此刻了结自己。
本想着翠儿若是醒着,还可以帮自己一把,此刻唐年简直快要后悔死了,早知道刚才她就不把翠儿打晕过去了。
“你……”
随着时间一分秒的过去,就连说一个字,她的喉咙也是疼的要命。
唐年索性也不再继续挣扎,更不用尽全身力气去说些什么了。
想来自己身子板本就薄弱,若是和薛少爷硬碰硬话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即使自己再用力的去挣扎,那又有什么用呢?
再薛少爷的力量下比起来自己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女人的眼角缓缓的滑落了,一串泪水滴在了薛少爷骨节分明的手指之上。
她自然感受得到,薛少爷根本就没有一刻放松她的脖子。
虽然即使再不想在此时此刻死去,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所有一切在今日都成了定数。
唐年越想,心里的遗憾便变得越来越多。
原本以为可以和他们一直这样幸福美满和和安的走下去,没想到还是让她再今日失去了性命。
似乎是都已经开始接受了这个事实,唐年下意识地微微闭上了眸子。
薛少爷看着她这幅既不挣扎也不继续叫喊的模样,心底不由得引起了一股触动。
女人由于被他死死勒着脖子,逐渐缺氧的链家之上泛起了些许的泛红。
喉咙充血导致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面色憔悴无比。
不仅如此,那一行清泪像是源源不断的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看着他这幅模样,不知为何,心底竟然突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触动。
原本的计划就是要把这女人杀害在薛家里,可是为什么偏偏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却狠狠都下不去手。
他心中自然也是清楚的很,如果是自己心软的话,接下来的计划将会变得非常难。
可是……
“少爷别再犹豫了,再犹豫计划就完不成了。”
唐年此时此刻快没有了自己的意识,耳畔依稀听得了几个字,也并未听完全。
阿烈至少也跟着薛少爷这么多年,薛少爷的性子他多多少少还是清楚得很的。
只要他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甚至一个眼神,他似乎都能知道薛少爷到底在想什么。
所以在此时此刻他自然也是看的出薛少爷对于眼前的女人有些许的心软。
可一旁的阿烈越这样说,他的脑海中就不禁开始浮想起当他第一面见到铃儿时候的模样。
那时他便觉得这个女孩子和旁人全然不同。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他们接触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他心中的这个想法便越发的笃定。
铃儿和他所见的那些女孩子全都不一样,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可是……
他心中清楚的很,为什么他对铃儿有这样的异样。
唐年只觉眼前都开始渐渐发黑,周遭的所有声音都听不进去了。
她渐渐停止了落泪,嘴角勾起了一抹缓缓的弧度。
其实死去,可能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若是她在这里死去以后就能够回家了呢?
即便心里这样想,可她自己还是骗不了自己。
她还是很难过,只不过是在尽力的压制罢了。
望着她缓缓勾起的嘴角,薛少爷像是着了魔似的,一下子松开了唐年,唐年整个人反应不及,身子直接朝着前方倒去。
“少爷……”
阿烈见薛少爷果然还是没有战胜自己的心魔,放掉了唐年,满脸的失望。
薛少爷的神情有些错愕,站在原地反应了好几秒以后,这才终于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之中。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能是因为……
接下来,他连想都不敢细细去想。
唐年身子没有稳住,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的木桌,脑袋上狠狠地磕起了一个大包,都开始流起了血来。
薛少爷见着她捂着自己的伤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连发出来的声音都是难听的要命沙哑至极。
心中又开始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不停的涌动。
阿烈虽然心中懊恼,但也毕竟是他主人所做的决定,他自然也是不能多说什么的,只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离开了铃儿的房间。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
他就不该抱有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