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阳回连州了,似乎是这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之中。当婉婉骤然知觉时,她没能注意时间已经过了有多久,直到父亲回家问起她:“婉婉,这孙阳这次回家怎么会那么久?是不是家里会有什么事儿?也没个音信来,这人品可是有问题啊。”
“他没来深圳?爸,我们也好久没联系了,那我打个电话问问。”婉婉回答。伟生点点头,说:“打吧,不管你们的事儿怎样,他孙阳毕竟救过你哥哥,对我们这个家是有恩的。”
婉婉拨通了孙阳的电话,通了,可接的人却是他的哥哥,他说:“不是吧,他早几天就出门了,家里一直以为他到了深圳你们那儿······。”
“什么?”婉婉隐约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不祥的预感像绳索一样突然勒紧自己,她马上问:“他早就出门了?怎么回事儿?他更本就没来深圳,他说过要去深圳了吗?”
“那倒是没有,不过他把所有的存折、银行卡都交给了我,连手机和手机卡都留下来了,我当时也感到好奇怪的,这可怎么办啊?”
“大哥,你先别急,你们再打探打探,要是还没消息,就给我打电话,我后边就赶到连州来。”婉婉挂了电话,忧虑的对父亲说:“爸,孙阳出门了,可是他家里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这人怎么回事?他竟然没和家里人交代去哪儿了?太不负责任了。”伟生看着婉婉说,婉婉茫然的摇摇头,伟生的双眉不竟皱紧了,愣了一下说:“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失踪了啊?婉婉。要不,你去连州看看,万一不对劲,就报警吧。”婉婉听了,咬咬牙点头。
“孙阳失踪了?他要离开香港的时候,我就感觉他有点怪怪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淑芝和下人一起带着孩子已经来到了他们的身后,接上了话茬。婉婉听了,想了想,也深有同感地说:“是啊,爸,妈,我也会想起来了,孙阳好像要打算出远门的样子,老对我说一些没头没脑的古怪话。不过,事情也没有确定,我已经让他的家里人再去打听打听,说不准他是真的出远门了呢。”
“但愿如此吧,阿弥陀佛,希望佛祖能保佑他平安。”淑芝双掌合十。小紫云英也在“爸爸、爸爸”的欢叫着,这让婉婉紧紧地揽过孩子,眼眶泛红。
可是事情一如我们知道的结果,当婉婉再度接到连州打来的电话是,孙大哥的电话已是充满了绝望了:“婉婉,孙阳还没去深圳吗?我这儿已经没有了他的一点音信,他是不见了。”婉婉的头嗡的一响,仿佛听到了乌鸦的哀鸣,但是他还是安慰着孙阳的哥哥:“大哥,你别急,我明天就来连州,我会好好安排,一定能找到他的。”
连州,大山里的村庄。巨大的榕树下,是裸露的红壤,上面长满了斑驳的青苔,如今留下了清晰地车胎印子,好奇的村民围着劳斯莱斯幻影豪车议论纷纷。当婉婉一踏进孙阳家时,他被山里的民居震撼了,灰色的砖瓦原木一样古朴,散放的农具泥土一样粗放。她开始在孙阳的房间里细致的观察,忽然,她在一对尘封的杂物里,发现一块很是干净,顺手一拉,是一本很新的日记本,婉婉轻轻翻开,发现在扉页上写着:“人是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又将回到那儿去的,也不能够知道自己真正会属于哪儿。我但愿我心爱的女儿小紫云英能在这个世界好好地,快乐的活着。我会很放心,因为每一跟草,上天都会赏给他一滴露水,她有她的妈妈。我爱我曾经惊得女人——婉婉,我相信她,上天一定会给她大把大把的幸福。”婉婉看到这儿,气息渐渐哽咽,泪水一点点的洒在纸上,盛开成一朵朵怒放的泪花,孙阳的哥哥在背后见了,忙问:“婉婉,你找到什么啦?有眉目了?”婉婉摇摇头,最后慢慢的说:“大哥,我们还是报警吧。”
孙阳如一滴水在烈火中消失了,再也没有了音信,他在警方的卷宗里成了失踪案例的悬案,他诡异的言行,令人扑朔迷离,百思不得其解。紧接着,婉婉又得知阿麦移民了,去了加拿大的多伦多。一霎时,身边两个最近的男人的骤然消失,令她的身心备受折磨,她不停地回想起:当他们在她的面前转悠时,自己是怎样的彷皇无措,并不耐烦,并不用心,也并不留心,尤其是孙阳,自己压根儿就没打算去接纳他,而如今······
时间再缓缓流淌,一个月、二个月、半年、一年过去了······婉婉相信时间会改变一切,她上班了,开始在自己在深圳的集团里疯狂打拼,她想用麻木来掩饰心头的痛。
这天,她的车在深圳光怪陆离的夜生活中归来,司机猛地发现在前面的路上,破布袋似地躺着一个人,她尖叫一声,司机猛打方向盘,车一头撞在路边的树上,再打火时,已是弹不得了。
“怎么回事?”她气恼地走下车,随着高跟鞋“卡卡”骤雨一般的鞋声,他和司机一起走向那个还躺在路前边的那个人,厉声呵斥:“你怎么回事儿?”
一阵令人作呕的熏人酒气,让婉婉紧紧地掩住鼻子,咳嗽不已,手拿易拉罐啤酒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在努力地勾起身体。
“啊······”婉婉猛地捂住嘴,像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