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玄幻魔法 > 情牵永世 > 其实他是人?

其实他是人?(1 / 1)

“我娘都放米缸里”算什么答案?

莲起皱起眉看着傅敬尧,他问的问题明明是放米缸里要做什么,结果傅敬尧给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所以莲起仍是一脸问号,因为他自觉没有得到解答,傅敬尧看着莲起那一脸疑惑,抓抓后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他从来没有想过钱袋放米缸里做什么?他放米缸是因为他娘都把钱袋放米缸里啊。

掏了几圈,总算掏到钱袋,傅敬尧把钱袋从缸里拎出来,但米缸里随着傅敬尧的动作出来不只有钱袋,莲起头一探,指着只冒出一个小角的东西问:“那是什么?你怎么什么都放米缸里了?”

傅敬尧回头看着那个东西,沈默了一下,莲起又问了一次,傅敬尧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做什么生死攸关的决定,才轻声答道:“是玉鞋。”

莲起看着眼前的玉鞋先是一愣,表情一时有些恍惚,看似在看玉鞋,又好似透过了玉鞋看见了别的,傅敬尧叫了他一声,莲起茫然的转头看向傅敬尧,那样子分明是失了神,傅敬尧又喊了莲起一次,莲起才眨了几下眼睛,回神,指着傅敬尧手中的玉鞋说:“把这也带上。”

傅敬尧点点头,把玉鞋塞进了袍袱里,心中有些难过,因为莲起对于段云生还是不能忘怀,明明段云生对莲起做了那么多伤害莲起的事,不可原谅的事,可莲起还是要带着段云生的玉鞋。

“小甲、小乙,出来,走了。”

莲起见傅敬尧把玉鞋放到袍袱里后,就站起来转身对着竹屋里喊,两只已经站在门边张望良久的猴子,这才敢跑出门外,莲起伸出手,原意是想牵着猴子走,谁知跑在前面那猴却顺着莲起的手,爬到莲起身上紧紧抱着他,莲起愣了一下,这一愣另一只就跟着爬到他背上,也紧紧抱着他,莲起之前从没有抱过猴子,甚至连牵小甲、小乙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莲起本来就没有与动物接近的习惯,尤其动物身上都有一股味。

不过此时莲起却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他心想可能是傅敬尧知道他喜洁,天天带着猴子洗澡,故而小甲、小乙身上才没什么味,只是没什么味归没有什么味,对于与人都极少亲近的莲起来说,这样前后都让猴紧紧的抱着还是有点不适应,不舒服,而且还觉得身子重。

莲起拉住后面那只猴的脚想把牠扯下去,猴子惊叫了起来,傅敬尧连忙接手把猴抱过去,莲起才觉得身上轻一点,又扯前面的小甲,小甲看到早先小乙的遭遇,莲起手一握住牠的脚,牠就乖乖顺着势下去,没有遭到皮肉拉扯之痛,傅敬尧见小甲也被扯下,指指后背让小甲爬上去,但小甲却摇了摇头,只是牵住傅敬的手。

就在傅敬尧感动着小甲的体贴的时候,莲起揉着肩膀,心惊胆跳,曾经他可以一手举起如一只大牛一般大小的石头,走上一个时辰,但现在两只猴子的重量就叫他肩头受不了,他到底是怎么了呢?

除了法术仍在,其他方面,他倒与一般凡人越来越相像了,这时,老和尚一句话突然跃进脑里,“你怎么知道你是妖不是人?”那天老和尚还在他眼前第一次施了法,一转眼人就到了佛前大殿,一转眼又到了老松树下,把他的茶杯注满。

难道他一直误会了,其实他是人?

不,这不可能,他曾只有花的形体,只能待在山顶上的小潭里,他曾经不用吃喝拉撒,只要阳光和水就可以活,没有人是这样的。

“莲起?”

莲起从思绪里回神,傅敬尧已经走到他的前方,小乙在傅敬尧的身上,小甲让傅敬尧牵着,傅敬尧身上还背着两个袍袱,看起来有些狼狈,莲起走到傅敬尧旁边,直接拿走一个袍袱甩到肩上,他们的路还长着,不论是谁都不该负担太重而增加生病或跌倒的机会。

莲起把袍袱背到肩上就开始走,傅敬尧慢了他一步,从莲起的左后方,一边走一边望着莲起,莲起的发从来不束,总是随风飘扬着,在被吹起的发丝和发丝中间,傅敬尧可以看见他如羊脂玉般的脖子,以及脖子和发交际那微卷的细发,山上风乱,一些发可能被吹到脸前遮住莲起的脸,莲起用手把发别于耳后,那因莲起动作而露出的耳朵,美的让傅敬尧时常要花尽力气才能阻止自己不张口去含。

“在发什么呆?跟上,那些人马已经过了半山腰了。”

莲起回头,傅敬尧有种被抓的正着的感觉,马上觉得脸烧烫,虽然莲起早跟他说过他没有辨心音的能力,但看着莲起那张无洁的脸庞,傅敬尧总是忍不住感到自惭形秽,尤其他对莲起怀有妄想。

山神庙前,李项曲停了下来,他命军队在这里暂时休息,自己走到后头去探视受伤人员和马匹,这一路,他们有三十多人受伤,十二只马受损,这个人马的损耗可以说比他预计的少,但也可以说在他意料之外。

李项曲听了段云生的说法,原以为会有妖物做乱,虽说他手下士兵众多且训练有素,但妖物会妖法,凡人武艺再精进,阵列再紧密,想来也难敌妖法,所以他早就预想会有为数不少的人马折损,只是,这一路从山下走上山来,虽一直有人受伤,但却不是被妖法所伤,反倒像人为所致,他的人马明明都是落陷阱,才受了伤。

只是,这一个说小不小,说大也说不上大的吞人山,居然短短一段路就设了那么多陷阱,而且各个都是难逃的陷阱,这也太匪疑所思了,这吞人山里竟究有什么宝物要让人设那么多陷阱去保护?而且整个山头的陷阱作用正常,看起来就知道有人在细心维护着,又是谁有那么大的耐心和体力,耗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在做这些事?

“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眼前最后一个受伤的,是李项曲手下的百夫长,这百夫长踩到兽夹时虽然仗着本身的力气和敏捷躲过,却躲不过垂坠悬荡而来的树干,他被树干从正面击中,当场被撞飞,大家除去危险时,他已经捂着肚子,不醒人事。

在人马受伤的那个当下李项曲其实是愤怒的,两军交战,死伤人数定不比现在少,可是那拚的是武力和能力,可现在,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他们连敌军有多少实力,甚至是不是人都不知道,走在路上,简值像是活箭靶,这叫李项曲如何服气?如何不怒?这一个个士兵,不论前卒,还是百夫长,千夫长,都是跟着他李项曲常年征战好不容易一起活下来的兄弟,他怎么能让他李项曲的兄弟伤的这样不明不白。

但是,现在李项曲却不这么想了。

刚才他冷静想过了,一路上受伤的人伤的虽重,但那些伤都不致死,经过及时救治,大部份只要好好疗养,经过一段时间定可以完好如初,这么一看,那些陷阱设置的目的倒不在伤人,反而像只想吓退上山的人。

姑且不论设置陷的目的,李项曲真的由衷佩服那设置陷阱的人,所有的陷阱都环环相扣,只要一触及,没有一个人可以逃过,这心思之细密,手法之精巧,放眼朝庭里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之比拟。

李项曲突然很想见这个人,他不禁幻想,如果这个人可以为他所用,那么他的军队一定会如虎添翼,将无所披敌,再也没有对手,他的李家军以后连名号都能吓退敌人。

“李将军,怎么不动了?这才走了一半。”

李项曲回头望向发话的段云生,对于段云生这个人,李项曲实在喜欢不起来,莫说段云生空有一身好武艺却不肯报效国家,为黎民百姓固守山河,让人民安居乐业,不用受外患侵略之苦;就段云生所言,虽然段云生隐暪许多,不肯直言不讳,但李项曲从那断断续续的描述里,发现那名叫莲起的花妖从无害段云生之意,反倒曾救了段云生一命,且使他返老还童。

虽说段云生口口声声一切都是为了圣上,为了江山社稷,李项曲也明白如真有莲起的存在,那圣上或许有救,可是,对段云生这种恩将仇报的人,李项曲真的为之不耻,如果他军队里有这种人,他一定命人马上砍下这种人的头。

“段公子,你没见我队上的兄弟又有人受伤了吗?”

段云生低头一看,心中充满着不耐,人都还没死吶,干嘛为这一个人把大队人马停下,但段云生这些心思脸上是看不出来的,只见段云生露出真挚表情说:“这位兄弟受伤段某也真心感到难过,可我们怀有圣上的旨意,实担搁不得,若这位兄弟实再无法再跟着队伍行走,不如让这位兄弟就地休息,我们返程时再接他一起同回京城好生安置可好?”

李项曲瞇起了眼睛,斜眼看向段云生道:“你不是说山里有妖吗?丢我这百夫长一个人在这里,如果被妖吃了怎么办?”

“你放心,那妖不吃人的。”

段云生话完,李项曲就笑了,笑的张狂。

“是啊,那妖不吃人,还救了你,但你现在却领着我们去抓他,这年头一不好,真的什么事都有,妖不害人,反倒是人会害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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