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楼的生意越来越好,每天来饮食楼买奶茶的人很多,排队都要排大半天,伙计们忙得歇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尽管要排很久的队,但客人们宁愿坐在凉快的饮食楼等,也不愿意回到闷热的家中,或是在大街上瞎逛。
陈氏和沈老汉总算找到事情做了,每天都去饮食楼帮忙,身体虽然有点累,笑容却都是发自内心的。
自家的生意好,任谁都会高兴。
陆烟儿却高兴不起来。
上一世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气候变得干燥,七八月的时候更是烈日炎炎,八月份一整个月都是大太阳,庄稼彻底枯死,井水也几乎干涸。
人们不得不去山上挑水。
等后山上的水也没了,才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一般都是南涝北旱,可今年却明显不同寻常。
旱灾涝灾轮流着来,好似看心情一般,想降临子在哪个的确就降临在哪个地区,不给人们丝毫的准备。
沈秋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于是又开始在家里东挖西挖,沈府就没有一块地是没被挖过的。
陆烟儿发现的时候,沈府地下已经连成一个宽大的地下室,分了很多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很大,里面放的东西也不一样。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塞满了。
陆烟儿震惊地问,“这些是你什么时候挖的?”
她只知道丈夫这阵子挖地窖,却不知道他竟然直接在地下建造了一个地下室,相互连接,四通八达,到现在都没数清有多少个房间。
沈秋给了媳妇一串钥匙,“大概一年前,我就开始准备,原本是精力无处发泄,又想着你喜欢屯粮,怕家里的仓库不够大,便一有空就来挖,不知不觉就把沈府地下都挖空了,现在有一百零八个房间,东南西北四个面有四个出口,中间还有个隐蔽的逃生出口,通往郊外的废旧草屋。”
陆烟儿怔愣片刻,“这些都是你一个人挖出来的?”
沈秋唇瓣勾了勾,“爹空了的时候,也会去挖一挖。这个地下室,是我和爹一起挖出来的。”
他对媳妇的反应很是满意。
陆烟儿消化了很久,才把多出来一个地下室的好消息消化掉,反应迟缓地激动地将丈夫抱住,“相公,你太厉害了!地下室里囤了这么多粮食,就算真的会有灾难来临,咱们一家也不至于毫无应变能力!”
她的确有空间,就算外面的粮食吃完了,也可以吃空间里的,但太过依靠空间,会让空间的存在变得不好隐藏。
有了这些粮食作为掩护,就算偶尔从空间里拿出来什么,也不会有人怀疑那些东西的来处。
沈秋拍了拍媳妇的后背,“你之前让我每个月囤一些粮,仓库里早就装不下了,都装到了地下室,后来增加了屯粮的量,所以才会如此多,这里面有你的功劳。”
陆烟儿心又安定了许多,将自己最近的担忧说了出来,“现在天气越来越炎热,我怕会发生旱灾,若是发生了旱灾,必将引起粮食减产,从而引发饥荒,随之而来的,可能还有蝗灾、瘟疫、**等灾难。”
沈秋安抚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自然相信你能保护我们。”陆烟儿犹豫了一下,“咱们早点通知大姐和二姐,还有舅舅那边,让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粮食和水都尽量多囤一点,越多越好,要是没银子,咱们给他们出都行!”
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
沈夏早就从沈府搬出来了,目前和住在一个一进一出的小院子里。
她现在也在美妆阁做工,做得比谁都好,短短三个月就靠着底薪和提成,把爹娘出的租院子的银子还上了。
沈老汉和陈氏原本说什么都不肯收,但沈夏坚持,他们拗不过,便只能收下,只是在吃喝方面,总变着法儿地给她送一些。
沈秋拎着一只杀好的鸡、一条鱼、一篮子鸡蛋,背着一筐腊肉和水果来探望,“二姐,我来看你了。”
沈夏正在扫地,闻言放下手里的扫帚,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额发,才赶快来开门,“三弟,你怎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你们上次带的我都还没吃完呢,以后别带了,你们也是用银子买的,我怎么能白白占你们的便宜?”
她脸上的疤痕已经彻底消失了,脸上的面纱却除了夜间才会取下来。
沈秋自己走进去,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背篓则放在墙角,“我听到了一些风声,北边发生了天灾,咱们南边好几处也不太平,加上今年异常的天气,恐有灾害发生,大姐你趁现在多囤一些粮食和水。”
他将早已准备好的二百两银票递过去,“这些银子你拿去买粮食,记得别引起别人的注意,免得到时候有人打你的主意。”
沈夏立马推拒,“三弟,我怎么能收你银子?本来就麻烦你太多了,要是再继续欠你的,我恐怕下辈子做牛做马都还不清了。”
沈秋把银票用东西压在桌子上,“这也是媳妇的主意,二姐,你就不要再逞能了,没什么比自己的安全重要。若是你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又怎么继续寻找了娣儿和玥儿的下落呢?”
“你已经让人找了那么久了,却还一点下落都没没有,我甚至不能确定她们是否还平安的活着。”沈夏的拳头逐渐紧握,眼底含着深刻的恨意,“若不是梁博狡猾,在被绑回来的路上逃脱,我定要与他同归于尽,为我的孩子们报仇!”
沈秋错开话题,“怎么没看到荣儿?我专门给他带了奶糖,还有媳妇做的马奶糕、桂花糕、榴莲班戟、抹茶千层。”
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跑进来一个五岁多的小男孩儿,浑身脏兮兮,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恶臭味。
梁荣哭着鼻子冲入娘亲的怀里,“呜呜呜呜,娘亲,他们都欺负荣儿,都说荣儿是傻子,不跟荣儿玩!”
沈夏顾不得荣儿身上的臭味,蹲下红着眼睛查看荣儿身上的伤,用手擦干净他脸上的脏东西,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是谁欺负荣儿?荣儿好好跟娘说,娘帮你报仇,他们怎么对你的,娘就怎么加倍还回去!”
梁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们往荣儿身上扔石头,骂荣儿是傻子,是个没有爹的野种,荣儿……呜呜呜呜……不会是傻子,不是野种,他们就要跟荣儿打赌,只要荣儿跳粪池,就不是傻子,也不死野种。可是荣儿跳进去了,他们还说荣儿是傻子,是个没人要的野种……他们还拿石头砸……呜呜……”
罗氏从后面跟了进来,手上和衣服上也沾了很多脏水,“沈老板,正巧你也在这里!这个小孩儿是你的侄子吧?我今儿去打水给大包和小包洗衣服的时候,路过李家的后院,听到了小孩儿的求救声,过去一看才知道你侄子掉入粪池了,那里面的粪水深得很,我要是再晚去一步,这孩子就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