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生活就正常了起来。
石浩杰中将干脆的给符图真放了长假,特批不用上课,专门应付各种各样上门求教的训练兵,这位土生土长的北方部族出身的将军,虽然对专权的氏族贵族非常不感冒,但是还是破天荒的请符图真吃了第二顿饭,并且板着面孔郑重道:
“小子,学院的荣誉都交给你了,你……..******给老子看着办吧。”
老板,你客气两句会死吗?
符图真虽然对这种硬性摊牌任务不很高兴,毕竟这段时间乱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他也想放个假,游览一下北方风光什么的,但是既然是长官发话了,他也就只好接接受这个光荣而伟大的任务。
不过,辅导这些哥们真不是特别繁重的工作。
根据符图真的观察,整个北方的高登教育水平落后首都起码十年以上,而基础教育相差更远,连二十年都不止,只有蕃族,萨族等大部落才拥有水平有限的私立教育机构,很多小部族出身的训练兵在进入坎贝尔学院前,完全就是半文盲状态,连计算平面几何都不会,听到符图真流利的讲起了立体几何计算,一张张被高纬度阳光晒得很粗糙的面孔上充满佩服和羡慕的表情,简直就是小学生在听研究生做学术报告。
这些部族孩子哪里听过那么精妙的讲解啊,重点突出,讲述简明扼要,准确快捷的切入点更是他们闻所未闻的,那些七老八十的部族长老们哪里会说得那么好啊,经常是唠唠叨叨半天都讲不到重点在哪里,而且说着说着就讲到完全不相干的话题去了,一天下来能学会几个公式都成问题,符图真的受欢迎程度很快就以几何级数上升。
以符图真的首席毕业生水平,虽然不敢说在短时间内把他们带得怎么怎么样,但是作为久经考验的应试高手,符图真早已经把帝国军事教育部的题库摸得八九不离十,基本上是课上规定了什么范围,课下他就能猜出会出什么类型试题的程度,专挑重点题型的讲解,次要的枝节一律消除,以求在最短时间内达到最佳效果。
结果,在这个月底的北方九校模拟考中,一直垫底的坎贝尔学院竟然像坐了火箭一样,有十八个训练兵进入了前一百名次,虽然不及第一名的突朗军事学院才三十个,但是也足够让几个学院大吃一惊,纷纷向石浩杰询问他们的学员最近是不是接受了什么大脑改造实验,怎么猪头都会做算术了,气得石浩杰差点没操起板凳揍死他们。
毫不意外的,符图真的教学生意瞬间红火了起来。
一开始符图真还能把人弄到自己寝室里教学,可是随着人数越来越多,符图真都有点吃不消的感觉,倒不是他诚心要这些同学难堪,关键是连着那么加班又不给假期,谁也吃不消啊,而且学院白给了那么多假期,都用来工作也太浪费了点,于是年轻的士官生就琢磨着怎么懒下去。
懒人最常用的赖活技能是什么?
当然是装病。
于是,第二天,符图真的寝室门口就高高挂出了免战牌,由红蜂出面表示“主人连日劳累,头痛头昏,无法进行工作,请两周后再来”,大本子小本子抱过来求教的训练兵无可奈何,相互之间嘀嘀咕咕着什么走掉了。
符图真也得以悠闲的享受几天悠闲的时光,把课程还有火澄网站都远远甩到一边去,抱着他最新购买到得游戏机开始昏天黑地的在4D虚拟世界里奔驰,玩饿了红蜂送饭上桌,玩累了倒头就睡,彻底放开了休闲。
这种糜烂的生活过了大概七八天天,在一天早晨,符图真被红蜂叫了起来。
“主人,门口有情况。”
“……….麻烦就说我死了。”
“不,无论如何还是请你去看一眼。”
符图真只好踩着拖鞋努力装出一副体弱乏力的样子,摇摇晃晃就往门口走去,但是一看之下他就惊呆了,因为此时门口已经被各种乱七八糟的药材堆满了,符图真的医药学学得还可以,粗粗一看,就认出雪莲,党参,虫草等十几种珍惜药材,植物根茎部位还带着湿润的泥土块,一看就是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野生货,弄到首都任何一家医药研究所都能卖大钱。
细问之下,符图真才得知,这些天原本一直不对眼的各族训练兵们竟然一起自发组织起来,成群结队带着外动力骨骼甚至机甲偷偷摸摸进入边境三不管地开挖药材,因为在风险比较低的山麓这类野生药材都被大商人收购得差不多了吗,想挖到好货只能冒险。一帮人风餐露宿,中间和偷渡客,走私帮,还有帝国军侦查兵打了无数仗,几乎挖穿了三分之一个峡谷,才把药弄回来。
在更外面还有堆到走廊的蔬菜,腌肉,酱菜,兽皮等等土特产,这是那些技术不精,无法参加突击挖掘活动的训练兵送来的东西,都是千里迢迢从老家扛回来的,甚至还带着点余温。
符图真用力吸了一下鼻子。
他感觉自己肯定是真的病了,脸上红得厉害,鼻尖也红得厉害,而且还发烫,就像一个烧开的茶壶一样。
于是,年轻的士官生马上就“康复”了,并且在很多天里他就像一只心虚的鼹鼠一样,拐弯抹角的向上门拜访的训练兵们打听,哪件礼物是哪个人的。可是所有训练兵们再这一点上都空前默契,只是嘿嘿一笑就装起傻了,弄得符图真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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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笔者需要重点讲述在信风历12年冬发生的一件事。
我们年轻的主角无意中参与了这件事,而且还弄死了一个人,虽然这并非他的本意,但是这让他对萨族这个部族的可怕有了新的认识。
那是一个寒冬腊月雪花飘的早晨,坎贝尔学院那有小半个世纪历史的破烂食堂终于宣布停业装修,一大帮士官生都被直接赶到附近的镇子上买早饭吃,于是,只有不到两千人口的高崖镇立刻挤满了一堆堆的小军官,肉包子,油条,煮鸡蛋,拌面,骨头粥,烤饼一出炉就被一扫光,关系好的训练兵三五成群挤成一堆,嚼着食物,叽里咕噜地聊着最新话题。
当然,符图真身边的人是最多的,一群人一手题目集一手早饭,简直恨不得把整个镇子的早饭都包下来给他了,还好年轻的士官生及时制止了他们的冲动,迅速啃下了两个烧饼表示自己已经吃饱了。
终于,在解决第一百六十二道难题后,围着的训练兵心满意足的去一边消化了,符图真用力伸了个懒腰,习惯性的一斜眼,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迅速没入一条小巷里,还有另一个身影紧紧追着她,也是迅速一闪消失在小巷内。
“柳德米拉吗?”
符图真当然记得这个散发着野性魅力的萨族女孩,但是很奇怪,这个时间点她要去干什么?
“这个镇子本身就是萨族和夏族人混居,柳德米拉老家就在这里,回趟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萨族人啊,那群暴力狂人能不惹就别招惹吧。”板鸭在一边啃着肉包子一边咕哝道。
不过,既然是回家,那么柳德米拉刚刚一闪而过的表情明明是很惊慌和紧张的,而且还有他身后那个男人,那张脸上的阴暗表情总感觉似曾相识,哦,对了,自己被赶出家门的时候,大哥符严左的表情就几乎一模一样。
心里一跳,符图真迅速站了起来,沿着小巷一路插进去,这块地段明显是建设规划以外的建筑,两边窄得只允许一个人通过,到处乱拉着电线,符图真一边走还要防着不被这些倒霉的“绊马索”钩住,很快就迷失了方向,两个人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该死的。”
年轻的士官生咒骂了一具,在原地兜起了圈子。
忽然,从旁边的一间小房子里,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好像一个麻袋被重重扔到了地上,符图真立刻跑过去贴在门板上,从里面又传来一整沉闷的挣扎声音,还有说话声。
“不,求求你,不要这样,大哥会知道的……..”
柳德米拉的声音里没了平常的傲气,全是低声下气得哀求。
“妈的,又拿你大哥吓唬我,老子干了你那么多次了,还会怕那小子,他装不知道还好,要是******赶掺合,老子就把他剁了丢进河里去,还有你的妈,我要把她也一起剁了……..把腿给老子打开。”
“啪”的一记闪耳光的声音,然后又是一阵挣扎和粗重的呼吸声,符图真听得勃然大怒,妈的,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女人,这是哪路的王八蛋。
年轻的士官生飞起一脚就把门踹开了,房间里光线昏暗,到处破旧肮脏,只有最简单的几件家具,一个光膀子的健壮男人正牢牢把一个散发着野花香味的女孩按在身下折腾,听道动静,两边一时都愕然回头,柳德米拉的表情像是见鬼一样不可思议,而那个男人的眼神立刻闪过一道凶光。
“******,哪来的小杂种,老子宰了你。”
健壮的男人丢开柳德米拉,大步就向符图真冲过来,一拳就打向年轻的士官生的太阳穴,,符图真看到这家伙出手又快又猛,知道不是弱手,好在这些天的揍也不是白挨地,他立刻一矮头避过这一拳,同时一击上勾拳就猛击在健壮男人的下巴上。
但是这一拳就像打在了混凝土上,震得手腕发麻,而男人除了脖子稍微上抬了一点,几乎是纹丝不动。
“徒手拳,出手还算标准,”健壮的男人冷笑一声,把自己的拳头举了起来,“就是力道差远了!”
“咚”
一击猛揍重击在符图真的腹部,这是多大的力道啊,符图真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牛顶在肚子上一样,一下横飞出去砸塌了一张茶几,肠子像是被打烂了一样火辣辣的痛,忍不住低头吐出一点甜腥的液体。
符图真眼冒金星,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散了架。
这混球的力气还真大。
健壮的男人凶神恶煞的再次逼近过来,符图真在黑暗中乱摸一通,终于摸到了一个坚硬的把手,甩手给他就是一下。
“咚”
一口铁锅狠命击在男人的脸颊上,猝不及防之下,男人被打得踉跄一步,从口中吐出两颗牙齿,这让他眼中的凶光更盛:“奶奶的,小杂种,今天老子非宰了你!”说罢,挥手就是更凶猛的一记重拳,把符图真打飞出去。
小屋里一片惨烈的混战,男人挥起拳头,下下着肉,符图真则操起什么家伙就用什么家伙,死命的和男人扭打在一起,经常是把一张板凳或者一块砧板砸在对手脸上时,自己也被一拳打飞,两个人都没有了任何路数,完全就是街头流氓混战般的恶斗,打得到处鲜血横流。
但是符图真的身体素质毕竟实在糟糕,每挨一拳,就在他身上留下无法忍受重伤,对方却是结实如牛,他使尽全力一下子也就给对手弄开点皮肉伤,几乎没什么作用,终于,健壮的男人飞起一脚把符图真踢飞了,然后一脚踏砸他的胸口上。
“妈的,你小子不是很厉害吗?起来给我看看啊!”
男人恶狠狠的左右一拧脚腕,正好把符图真被打裂的伤口彻底撕开了,符图真痛得眼前一黑,几乎要昏死过去。
突然,一道厉风从房间里一掠而过,只听“咚”的一声闷响,胸口骤然一轻,那个男人尽然像个棒球一样被打飞了出去,躺在一堆废墟了哼哼唧唧。
一个结实精悍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门里走进来,手里提着一根还滴血的铜头驯马棍,正是萨族训练兵头头克罗莫夫,身后还跟着一大帮萨族训练兵,衣衫不整的柳德米拉也在中间。
每个人的脸色都阴沉沉的,像是乌云一样,目光是冷冷冰冰的,杀气密布,符图真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寒意,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克罗莫夫瞄了他一眼,手里碗口粗的棍子一下高高举了起来,重重挥下!
完了。
符图真绝望的闭上眼睛。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耳膜,可是那不是符图真的惨叫,年轻的士官生慌忙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眼熟的萨族训练兵捂着胳膊,痛苦的满地翻滚,手臂骨头以诡异的角度弯到一边,血流满地。
“这个混球向我报告,说你搞了我妹妹,现在,我废了他,给你个交代。”克罗莫夫说道,他的神态很平静,平静的就是像和一个萨族人在说话。
然后他俯身拍了拍符图真的肩膀道:
“谢谢,城里人。”
除了格力高里兄弟外,所有的萨族人都对符图真投以佩服的目光,符图真傻呆呆地点了点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克罗莫夫抬起头,冷冷看着那个男人:
“爹,干了那么多烂事,准备好受罪了吧。”
爹…….爹……..爹!
符图真眼睛都瞪圆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男人和克罗莫夫还有几分相似。
男人的头盖骨被打出了一个窟窿,但是他红着眼睛,举起双手,像是恨不得要把克罗莫夫的脖子拧断一样,狂吼一声扑上来。
克罗莫夫冷冷的等他靠近了,突然把铜头棍一甩,一棍子就敲在他的脑壳上,包着铜皮的硬头狠狠把他的头盖骨像一个鸡蛋壳一样打碎了,男人一头扑倒在地上,红的白的液体流了一地…………
符图真已经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