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人,四个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两个是三十多岁的汉子,一个个都纹龙画虎,肌肉扎实,身上带着刀疤。
不过,此时六人一个个都鼻青脸肿地跪在地上,身上捆着绳子,嘴里塞着自身穿的袜子,看起来狼狈无比。
六人恶狠狠地盯着叶南,就像一群凶狠的豺狼。
在叶南假装网管骗他们开门之后,这群人就都被制服了,虽然叶南展现了绝强的身手,但六个却依然不服。
在房里看了看,叶南转身出了包厢。这个网吧的混混是监视前门的,现在就还有两个地方有人监视,停车场,锅炉房。
停车场人可以肯定是来监视的,锅炉房的人只是怀疑。
叶南从网吧网管那花二十块钱买了网管的帽子,就出了网吧,向酒店停车场走去。
在停车场监视的有三个人,都坐在车里,听声音,这个时候三个人依然在聊天打屁,抽烟。
叶南把那两辆奔驰商务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那三个人监视用的车就在不远处。
他们在这,只需要盯住车就行了,因为到停车场除了停车就是取车,所以都十分放松。
叶南戴上帽子,假装不经意地往过走,手里拿着一串钥匙。
坐在驾驶室的男人从后视镜注意到了叶南,但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有人过来了。”
“老子知道,别管他!是来取车的。”
“可我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你他妈见到漂亮妞就眼熟,现在见了男人也他妈眼熟。”
三人笑骂着,一个人拿出一副扑克牌,准备打牌。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玻璃一声巨响,玻璃应声而碎,一只大手伸进来,掐住驾驶室男人的脖子,一道冷冽的声音随后传进来:“都别乱动!打劫!”
另外两人一愣,正要反抗,后座的玻璃也猛然碎裂。
叶南一拳把驾驶室的男人打晕,一把抓住后座窗子边的男人,往起一拎,扔到另一个男人身上,然后打开车门走进去。
汽车猛烈摇晃起来,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有人车*震,咚咚响了几声,车慢慢静了下来。
然后,就是三声渗人骨头断裂的咔擦声传来。
叶南打开车门走下来,呼出一口气,现在就剩下锅炉房那里了。
车里的三人一人被他掰断了一只胳膊,既然这些人是马家的人,而且听他们之间的谈话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那就不用手下留情。
从始至终,三人都没有看清袭击他们的人长什么样。
开水锅炉房,巨大的锅炉冒着热气,里面的黑煤猛烈燃烧着。因为锅炉房附近的温度极高,所以烧锅炉的人就住在对面的一间小屋里,既不会受到锅炉温度的影响,也能注意锅炉的动向。
房子里两个人正在喝酒,除了烧锅炉的大爷,还有一个是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两人一人捏一瓶老白干,推杯换盏,桌上放着的一叠豆腐干,一叠茴香豆,还有在小卖部买的锅巴瓜子,这些是下酒菜。
大爷和男人似乎是一见如故,大爷边喝酒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年轻时的风流韵事,男人面露微笑静静听着,只喝酒说话,桌上放的东西一口不吃,眼神不时瞟向屋外。
“现在我老了,没力气也没钱了,没人愿意陪着了,就你这个娃娃还愿意和我说话。”锅炉大爷感慨起来,以他的年龄,确实可以把男人称作娃娃。
“我就喜欢和长辈说话,能学到很多东西。”男人恭敬地笑起来,锅炉大爷也裂开嘴,露出一口豁牙,男人的话让他很受用。
“咚咚!”
这时,房门敲响了,男人往外一看,瞳孔瞬间收缩,捏着老白干瓶子的手紧了紧。
“什么事啊?”锅炉大爷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年轻小伙,随口问了一句。
“大爷,酒够不,看你和叔喝酒,我的酒瘾也被勾起来了。”叶南笑问道。
“想喝就进来吧,管什么够不够的,喝完再出去买,反正外面的那个商店整夜都开着,虽然那的酒比我家楼下那个小卖部贵一些。”
“那谢谢大爷了。”叶南走进去。
男人没有说话,对叶南笑笑就低下了头,他拿起筷子开始吃桌子上的豆腐干,他从开始到现在,是第一次动筷子,第一次吃东西。
因为他很紧张。
“大爷你在这干多久了?”叶南问道。
“有几十年了吧。”大爷仰起头,一脸回忆唏嘘。
“那可真是够久的了。”桌上还剩两瓶没有开盖的老白干,叶南随手拿起一瓶,扭开盖子,咕咚喝一口,热烈的酒流进喉咙,流进食道,流进胃里,走到哪都带起一阵灼热。
这酒就像刀子一样。
“好酒。”叶南笑着,一酒瓶砸向大爷的脑袋。
大爷好似早就知道叶南要砸下来,扬起手中的瓶子。
啪!
两个瓶子爆裂,酒水四溅。
男人这时飞快地向后退,贴到了墙角。
大爷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看着叶南,豁牙的嘴一张一合:“你怎么看出来的。”
叶南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嘴角上扬:“一个烧了几十年锅炉的老人怎么会不知道在煤快要烧完的时候加煤。你的手虽然皱褶很多,皮肤松弛,但却不黑,满手都是老茧,手掌缝隙里并没有黑色的污垢,和黑煤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手。”
“好,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大爷严肃问道。
“在桃江,有人监视我,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叶南不屑笑道:“我不仅知道你们,还知道停车场有三个人,正门对面的网吧有六个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大爷一脸震惊,明明在暗处监视,可对方居然一清二楚,眼前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拥有怎样的势力?
“马家的人?”叶南反问道。
大爷没有说话。
“那就当你默认了,边水市我承认马家势大,但在桃江,马家想动我,就做好伤筋动骨的准备!”叶南说着,捏着碎酒瓶向大爷的胸口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