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1 / 1)

他眉眼清淡疏朗,透着有如天山雪莲般的气息,云愫看着桌上的粥,一时间心底荡漾起浓浓的涟漪。

“你的伤口,还疼吗?”云愫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目光盯着他的伤处,他换上一袭白袍,可隐约的让人看到肩头那一抹淡淡的血痕,还有身上那淡淡的金创药的气息。

那么狰狞的一个伤口,应该是很疼的,如果是在她的身上,她肯定是承受不来的。

二师兄微愣,认真的想了想,突然摇了摇头:“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还好这个伤口是在自己的身上。

反正也感觉不到疼,更重要的是感觉不到疼的感觉,不过小师弟这么关心他,他觉得好开心,以后应该多伤几次,或许小师弟就会更加关心他,想想便觉得没有什么?心里也是甜甜的。

男子那修如若竹的手指端着粥送到云愫的手边,微微的愣了愣,干脆拿起勺子来喂她吃。

“我自己能吃。”明明你才是伤者,却搞得我们的身份互换了一样。云愫过来抢二师兄手中的碗。

二师兄微微一愣,摇头,目光挺固执的,说道:“我喜欢。”

你喜欢喂你吃,喜欢看着你吃。

因为喜欢,所以他愿意做任何对她好的事情。

云愫吃了一小口,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将碗夺了过来,撇嘴道“我不用你喂,我来喂你吧。”

她看到他微微一动的时候,肩头处似乎又渗血了。

二师兄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是那唇色苍白的得厉害,云愫喂他,他也张嘴,那殷红的唇角轻轻的含住小勺,眸光清澈,朝她眨着清澈无瑕的眼睛。

云愫看着他那带着诱惑的动作,整个心都好像被温暖的水泡着,太荡漾了,她舀粥的手微微一颤,粥水溅上手臂,突然目光一瞠,差点将碗给丢了。

“我擦,好烫。”

二师兄赶紧握住她的手,张嘴便将她那被烫伤的手指吮在嘴里。

老天……

这也……太诱惑了,云愫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全身都好像被融化了一样,她呵呵的笑着,秀气的脸上,渐渐的涌现着淡淡的绯红。似乎都要被这种温柔的宠溺给淹没,弄得她脑子里如煮着一碗已经烧糊了的浆糊,咕噜咕噜翻滚着,然后煮浆糊的锅一斜,那浆糊便全部都翻在地上,登是让她满脑子里除了浆糊,还是浆糊。

二师兄吮了一会儿她的手指,然后放在唇边吹了吹,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还疼吗?”

云愫脸色变了变,顿时从二师兄那浓浓的温柔宠溺中惊醒过来,真的是很烫,那她刚刚喂给了二师兄,连吹都没有吹,二师兄……不知道烫坏了没有。

“不疼了。”云愫抽手,一脸的内疚,再看二师兄的时候,二师兄目光清冷,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不过却清澈真切。

二师兄轻轻的吹着,将云愫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下巴轻轻的蹭着她的头发,语气缓缓的,像徐风轻轻的吹来,带着让人依赖的暖意,“小师弟,你别跟殷恒回去,我带你回轻狂山庄,然后我们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他的气息暖润,语气蛊惑怡人,云愫冷不丁就被他给迷惑进去了。

她心里在纠结自己身世的事情,可是一想到那冷冰冰的,手段狠辣的三师兄,又不得为自己的前途表示堪忧,这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肯定要跟三师兄回去。三师兄这个人阴晴不定的,属于杀你,别说骨头,连灰都不会给你留。

“一辈子在一起啊。”云愫若有所思道,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现在她这个身体才十岁,应该是很长的。

“小师弟,你是同意了吗?”二师兄显得十分的高兴,连心跳都让云愫觉得多跳了几分。

想来能不高兴吗?小师弟如果一辈子都陪着他,他会给小师弟所有一切最好的,让所有的人都羡慕他,也让人知道,他并不是一个煞星,不会注定一辈子的孤独。因为他拥有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云愫怔怔了半久,本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同意或者不同意而已,可是在她的心里却突然出现了犹豫,她是很想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的身份的,可是与二师兄相处这么久,知道二师兄是真心为她好,真心真意的宠着她护着她,又让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二师兄突然又说道:“小师弟,你能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你呢?”

“高兴。”当然高兴啦,整个东华山上,没有人敢与二师兄作对,所以有二师兄罩着,一切都不是问题,就连安泽、安喜也不敢叫她去厨房当烧火的了。

“你真好。”二师兄抱着她的腰,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顶,这感觉,特么的像抱着一只宠物。

云愫一抬头,看到坐在房染上的小怪物,小怪物瞠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瞳子,好奇的盯着云愫与薄倾城。

突然小怪物那身子一闪,一瞬间的工夫,叼了墙头的一只老鼠,咔嚓一声将老鼠给咬成了碎肉。

二师兄那长袖轻拂,带着层层的劲风,威力强大,帷幕叠叠纷飞,气浪卷向那只小怪物,小怪物啪的一声,从房梁上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然后瞠着一双蛊惑魅人的瞳子,瞳孔圆溜溜的转动着,

云愫蹙眉,觉得小怪物那眼神实在是太诡谲。

二师兄伸手轻轻的悟住了云愫的眼睛,指尖轻弹,一颗饭粒射向小怪物的眼睛。

小怪物吓得嗷呜一下,闪到了桌子底下,它刚刚站的那个地方,一个很深很深的如饭粒大小的小洞,小怪物呜呜的瞠了一眼薄倾城,然后钻到桌子底下趴着。

“刚刚怎么回事?”云愫拔开二师兄的手,一脸的疑惑。

“没什么,那只怪物的眼睛能迷惑人。”二师兄淡淡的开口,平静无波的脸上,有着让人生畏的寒意。

“小怪物还有这技能?”云愫微愣,若有所思道:“还真有这技能吗?”

回头拿去对付一下三师兄,让三师兄也受受挫。谁叫他欺负二师兄着着,云愫朝那小怪物勾了勾手指头。

小怪物有些惊惶的看了一眼薄倾城,不过来,反而将它那肥嘟嘟的身子向后移了半分。

“二师兄,你喜欢这只小怪物吗?”云愫抬头,望向二师兄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蛋。

二师兄低头,微凉的唇角已经碰到了她的额头,突然一怔,心底如有一小缀的烟,突然爆炸,然后荡漾开无数的火儿来。

他似是受到了蛊惑,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双手捧着她的脸,从额头,再到鼻尖,然后是嘴唇,轻轻的,柔柔的,如春风抚袖一般,生怕捣乱了池春水。

她的身上很软,很香,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一直采撷下去。

云愫脑子里嗡嗡嗡的直闹着,二师兄,我是你的小师弟。

好吧,我其实不是你的小师弟。

嗯,二师兄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味道不错,她呆了呆,手掌刚刚撞到二师兄的肩膀,突然一惊,想到那是伤口处,但也停下了手来,任由着二师兄轻轻的吮着,吻着。

“呜呜……”小怪物一脸的无辜与失落。

云愫轻轻的推开二师兄,气喘吁吁,摸了摸自己的小脸,一脸的尴尬,真的是好羞羞的说。

二师兄见她捧脸低头,似乎很些不太高兴,心底突然慌了,他唇角晶莹剔透,泛着几分水漾般的蛊惑,轻轻的捧住她的脸。

她的双手捂着脸,指缝中,一双清澈锐利的眸子露了出来,眨了眨眸子。二师兄在她的的手背上亲了亲,声音轻轻的:“我病了。”

“嗯。”我知道,你病了不爱吃药,就爱吃我。

“小师弟。”

“嗯。”

“我好喜欢这样。”

“哪样?”云愫松开手,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他又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嘴唇。

这意思很明显,他好喜欢这样。

好喜欢吃她的嘴,就像只捧着一块甜丝丝的,甜到了心底。

所以云愫开始纠结,便问道:“二师兄会一辈子都这样对我好吗?”都像现在这样对我吗?

“嗯。”他语气诚恳,仿佛想要把心都捧到她的面前向她保证。

“二师兄到底喜欢那只小怪物吗?”云愫被他抱得全身都暖柔柔的,初来异世的那些恐惧,无措,小心翼翼的生存,不是不想出头,而是不敢出头,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出头,而二师兄就像一把阳光,一把扶仗,一直在默默的保护着她。

虽然二师兄偶尔凶残一点,但不比三师兄那般,心计重,而且手段狠辣。

二师兄平日里不与人交流,不喜欢的,便直接用的是极端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不喜欢,所以就会让人认为,二师兄行为怪异,个性狠毒。其实没人知道,他才是这世上最单纯,最纯净,纯净得如高山白雪般,让人心疼。

“喜欢。”

还是那句话,只要是小师弟喜欢的,他都喜欢。只要不是过来抢小师弟的,他都喜欢。

“我要叫它小城城。”云愫若有所思道。

“……”二师兄愣住,脸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蛋。

“那好吧,你既然没有意见,那就叫它小慢慢好了。”云愫揉着二师兄的雪袖,漫不经心的说道。

窝在桌子下面的小怪物一瞠眸,似乎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它跳到了云愫的怀里,却被一股强大的给震开。

小怪物五体投地,我到底是叫小城城,还是小慢慢。

云愫冷冷的瞠了一眼那小怪物,这么一个爱吃毒,牙齿又锋利,而且还能迷惑人心意的小怪物,怎么能用二师兄的名字吗?

小怪物的速度比闪电还要快几分,却不及二师兄那速度,二师兄如今是受伤,倘若二师兄没有受伤,这小怪物更是跟二师兄不是一个档次了。

小慢慢抬头,一脸的幽怨,到底是不同,小主人对薄倾城这么好,对我堂堂神兽怎么就这么差。

云愫抓着薄倾城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前,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说道:“二师兄,你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身体不同吗?”

二师兄无辜的摇了摇头,为什么会不同,他不懂,他之前看到云愫的身体跟他不同之后,还一直很单纯的想,天下底下也找不出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每个人的相貌都不一样,所以身体自然也是不一样。

云愫轻叹,好想告诉二师兄,她其实是女子,可是转念一想想,又有些担心,不是她不相信二师兄,而是……

二师兄这院子里丫环挺多的,云愫笑眯眯的说道:“因为二师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所以我们的身体会不一样。”

她抓起桌上的一个碟子扔向窗外,窗外一声痛呼,然后是倒地的声音。

二师兄听到声音,脸色渐寒,抱着云愫朝窗口走过去。

窗外是一个穿着粉色小裳的丫环,丫环正捂着半边脸,半边脸上,鲜血直流,丫环恶狠狠的瞠了一眼云愫,对视上薄倾城的目光时,顿时一片惊惶。

秀青出现,脸上露出惊惶之色,赶紧跪下言道:“公子恕罪,奴婢一时疏忽,竟让这丫环有可乘之机,躲在这里偷听公子的谈话。”

秀青看到那丫环身边落下的几个茶杯,茶水倒了一地。又看了一眼此时吓得全身颤抖的丫环,那丫环借着过来送茶,结果却躲在窗下偷听。

二师兄低头,目光柔柔的,对视上云愫的眼睛,云愫此时蹙眉,眼底有抹淡淡的冷意,二师兄淡淡说道:“小师弟不喜欢。”

丫环一惊,猛然抬起头来,惊惶的看着薄倾城,又恨恨的瞠了一眼云愫,好像她弄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云愫的关系。

就像当初薄倾城为了云愫,居然杀了她们最敬爱的张厨子一样,如果没有云愫,她们的薄公子很正常,偶尔杀个人,也是属于情理当中,但是因为有了云愫在,她们这些丫环的日子都不怎么好了。

以前偷看薄公子都没有什么关系的。

现在却成死罪了,丫环猛然觉得云愫这人心机太深了,妒忌心太强了,她不过是偷看了一眼公子,云愫就怂恿公子要将她杀了。

云愫哪里知道丫环在突然之间想了这么多,不过她确实是不太喜欢有人盯着自己。

弄得她想跟二师兄说说秘密,都说不成了。

秀青一手将丫环提了起来,往外拖。

丫环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啊,奴婢只是过来给公子送茶的,没想到公子和云公子在屋里……在屋里……”在屋里亲亲吻吻的,还亲了这么久,云公子是男子,自家公子也是男子,所以丫环一时间震精了,愤怒了!

咬牙切齿的想要将那个把公子带坏的云愫给就地正法,丫环正还打算去召集这院中的其他几个丫环,烧火的,扫地的,端茶送水的全部都过来,想个方案除去云愫。

这能上东华山当丫环的,大多都是会学些简单的拳脚工夫的,所以要对付起云愫那么一个废材,实在是轻而易举。但是首要条件是要把云愫从薄倾城的身边引开。

丫环咬了咬牙,突然就不叫了。因为她的求饶声惊动了云径小筑里的其他丫环,当然其他丫环一见自己的同事要被处死,首先想的便是那个云愫。

因为公子平日里虽然冷血凶残,但还是很讲道理的,偶尔杀个是很帅的,但是因为云愫的原因而杀个人,公子就是受了奸人的蛊惑,而这个奸人就是云愫。

所以那个要被杀的丫环仰头,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的同事,叫道:“你们要替我报仇!”

一个丫环被杀了,还有十个丫环站起来。

,姐妹们!

云愫抚额,心想那丫环到底的窗外偷看了多久?她差一点就说出来的秘密,一旦被人听到,可能她以后的处境会很惨。

而且,她昨天进入二师兄的云径小筑的时候,好像树林里的阵法被人动了手脚,在她差一点儿要迷路的时候,就是那个丫环过来给她带路。

结果当然是越带越不知道带到哪里去了。

事后,她也没怎么计较。

她不计较不代表就怯弱。

二师兄感知不到任何的事物,所以那丫环过来的时候,他也就不知道空气里其实混入了其他人的气息,而且丫环应该是会些轻功的,所以走起路没有声息。又是院中已经伺候了一年多的丫环,端茶进来的时候,秀青也没有拦着。

二师兄将云愫抱在床榻上,然后自己也靠了上来。他一直不敢松开,怕是一松开,小师弟就不见了。

云愫见他脸色苍白,唇角没有一丝的血色,气息也有些微弱,一时紧张,伸手去拉他的衣襟,“二师兄,你的伤口是不是又流血了。我来看看。”

二师兄摇头,“不要紧。只要你在身边就好。”流血死了又何妨,至少在死之前,有一个在他的生命里,他觉得最在乎的人守在身边。

“小师弟,如果我死了,你会哭吗?”二师兄突然问道。最近秀凌从山下拿了许多的民间话本子给二师兄看,无非都是些枯燥无趣的,被人传了很多次的东西,那些话本子里的故事虽然已经过时了,但对于薄倾城来说,那么接地气儿的乡间小话本儿,他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有一对夫妻,丈夫死了,妻子就一直哭,一直哭,最后所有的泪水都变成了一条小河,那条小河就叫眼泪河。

还有一个渔民打鱼的时候,在小河边救了一个受伤的女子,那个受伤的女子其实是鲛族的鲛女,鲛女为了报答渔民的救命之恩,经常帮渔民照顾他的父母家人,后来他们相爱了;结果有一天,鲛女的族人带着虾兵蟹将们攻击渔村的时候,鲛女看到了渔民是自己族人的宿敌,渔民为了不让村民们杀鲛女,就护着鲛女一路逃回河边,最后死了,鲛女见恋人已死,肝肠寸断,便一直哭一直哭,眼泪都化成了珍珠儿,最后当她流下最后一滴眼泪的时候,身体也化成了泡沐,随风而逝。

……

云愫听着那些幼稚到极点的故事,一脸的黑线,

二师兄说说着,渐渐的昏睡了过去。

“二师兄?”云愫拉开二师兄的衣服,查看到他肩膀上白布上的血迹,心口猛然的一悸。

她突然下床,跑出了院子。

院子内,一双阴凉的眸子冷冷的盯站云愫离开的方向。

上等弟子的院内,华清见怒气冲冲跑进来的云愫,眼底一寒,伸手便过来抓云愫的肩膀,突然手掌如被电击,顿时一麻,被弹开。

华清一脸的惊愕,指着云愫,“你用的什么妖法?”

云愫眸色坚冷,原本清澈幽幽的眸子,此时幽幽的泛着一股寒意,如一柄柄的寒刀,惊得华清的脸色变了变。

不过一想到云愫只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弟子,作为上等弟子的华清咬了咬牙,强仰起高傲的头,冷斥道:“云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是上等弟子的院落,不是你这种下等院子应该进来的。”

院内杏漫漫,翩跹如蝶,空气里萦绕着淡淡的香,香气怡人,粉色的落英缓缓掉线,如蝶如雪。

华清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那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光芒,原先那个一身脏兮兮,眼神呆滞,毫无天赋的废材傻子,如脱胎换骨,整个都换了一个人。

云愫冷冷的扫了华清一眼,问道:“大师兄呢?”

大师兄很少在山中居住,偶尔回来一次,也是住在上等弟子的院中,所以没有自己的别院。

华清冷哼,掩饰心里的一丝惊惶,说道:“你找大师兄干嘛?你一个下等弟子……”

云愫一把推开他,朝院内走去,大师兄具体住在哪个房间,她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上等弟子院中,还有一个院中院,叫茂庭。

华清咬了咬牙,指着云愫,正欲指责,突然云愫手中的赤宵剑一晃,红光凛冽,带着浓浓的杀戮气息,华清自觉的闭上了嘴,心里却极其的不甘心。

茂庭内,叶庭风坐在一颗树下,树下煮着酒,一个丫环站在旁边伺候着,他眉目疏阔,眼底带着几分冰雪般的寒意,青袖微抬,与院中的粉呼映,粉嫩淡青之色,透着一股淡淡的暖润潇彻。

旁边替他煮酒的丫环,小心翼翼的抬眸瞟了他一眼,又低头,脸颊已经红了一大片。

云愫怔了一会儿,跑向大师兄。

她一袭深青色弟子服,匆匆跑来,头发微乱,几片瓣落在发悄,精致到无可挑剔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冷意。

大师兄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少年,比起他上回上山来的时候长高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不像以前那般瘦小了。而且浑身上下,有种让人不敢小觑的光芒。

“小……”

大师兄还没有开口,云愫已经抓起了他的衣袖,说道:“大师兄,你不是说把二师兄的伤冶好了吗?为什么二师兄的伤口还在流血?”

她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审问,看得大师兄心底微微一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会对薄倾城这么上心,好像心底所有的心思,都在围绕着薄倾城在打转儿,叶庭风脸上微微露出一抹淡淡的忧伤,说道:“他已经没事了,没有生命危险。”

“可是他的伤口没有愈合还在流血。”云愫的眸中有着淡淡冷意,“你不是神农谷的谷主吗?为什么不能完全治好他?”

“愫儿……”大师兄脸色白了白,不是因为云愫说他没有能力治好薄倾城,而是觉得以前那个一直都依赖着他,把他当成守护神的云愫,突然之间不需要他的守护了,这感觉就像喜欢一个很好很好的事物,突然这件事情,不属于自己了,那种失落,无法用言语来说清,更加无法一时间平静的面对。

“你快去想想办法。”云愫拉扯着他的袖子,脸上一片焦急,她听秀青他们说过二师兄的事情,一个小小的伤口都一直好不了,况且二师兄肩头上的伤口这么大,这让她怎么能不担心。

大师兄站了起来,怔怔看着她,她小脸一片焦急,仿佛在她的心里,在她的世界里,只独独装下一个薄倾城。

大师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伤,“愫儿,你为何这么担心他。他不会有事的。”要有事,早应该有事。

“因为二师兄是为了护我,才受伤的。”云愫拉着他,也没有留意到他眼底的伤痛,二师兄有事,她已经心慌了,很慌。

以前她总是觉得二师兄心机不纯,对她不好,后来慢慢的接触才知道,二师兄并不是心机不纯,而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心机。

大师兄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身上伤口一直没有愈合的原因与他的体质有关,他刚刚出生的时候,从母体里就带着一种毒,所以才让他没有任何的感觉和感知。我给过他金创药,血已经在慢慢的止住了,你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都一天了,居然还在流血,为什么这血就是止不住呢?难道真是血小板少?那会不会得白血病?

“小师弟?”叶庭风见她苦着一张脸,便揉了揉她的头,一脸的疑惑。

云愫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二师兄的身体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觉,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大师兄眸色清寒,说道:“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未必是好的。”

“什么办法?”云愫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小师弟,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二师弟吧。”叶庭风似乎有什么话,不愿意告诉云愫。

云愫心里担心二师兄,又看到大师兄似乎有话欲言又止,想了想,便觉得先让大师兄看看二师兄再去谈其他的事情。

突然一名穿着墨红色上等弟子服的华浪跑了过来,说道:“大师兄,你快去九重峰看看吧。”

“怎么啦?”大师兄脸色变了变。

“各位长老逼着掌门退位,殷师兄过去了,殷师兄杀了景从师伯座下的几名弟子。”华浪气喘吁吁,脸上一片焦急。

大师兄脸色一凝,说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三师弟又怎么会参与到掌门选举的事情里面去?”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大师兄,你快过去看看吧,掌门好像也受伤了。”华浪言道。

“好。”大师兄点头。

手臂却被云愫给拉住,“大师兄,你说过陪我去看看二师兄的伤势的。”

“现下师父有事,我不能坐视不理。”更重要的是连殷恒都过去给掌门出头了,他作为掌门座下首席大弟子,不能不管。

云愫咬了咬牙,“我去九重峰,你去云径小筑看二师兄,如果……”

大师兄打断了云愫的话,说道:“小师弟,二师弟吃了我给的药,不会有事的。”你不必这么担心。

“我担心。”云愫一想到二师兄那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便觉得心底隐隐的作疼,像有一只毒虫子,咬着她的心口。

大师兄从来没有见过她如此伤心的模样,顿时不知所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好,我再去看看。”

大师兄抿唇,掩饰心底的一抹淡淡的伤痛,笑眯眯的看着云愫,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徐风吹过,拂袖香风,落英翩跹,他不明白,薄倾城到底何德何能,竟让愫儿对他如此。

九重峰上,一袭紫袍的男子,面色如霜,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笑看世间风云,天下云图皆在他的手中,他手中抓着一个五行盘。目光冷冽如狼,阴狠果绝。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堆墨甲的武士,武士的手里皆握着弓弩,弓弩上火油滋滋的燃烧着,弥漫着浓浓的火油味道。

傅卿嘴角染血,捂着胸口,目光淡淡的瞟向底下的师伯和长老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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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七,三,三,八,六,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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